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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呆若木雞的陳琳

    看著熟睡中的女人,我笑了笑,說:「是啊,如果她的兒子沒被帶走的話。估計跟我差不多大吧。是她兒子的命不好,不然有這樣的媽媽,肯定很幸福的。」說完,我讓陳玥去休息,我則去外面找個地方練功。
    出了房門,來到院子裡,我在水塘邊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來,然後就氣沉丹田,準備練功。
    不知不覺,耳邊傳來雞鳴聲,我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睛,意外的發現門前輩竟然站在門口看我,看到我發現了他,他先是一愣。隨即笑著說:「李白,我沒有嚇到你吧?」
    我笑著說沒有。然後就站了起來,大黑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此時正趴在我的肩膀上,愜意的舔著爪子。
    我將它抱起來,摸了摸它的毛髮,見門前輩依舊頗為尷尬的站在那裡,就問他怎麼會過來的?要知道他住的是主院,我們住的是偏院,兩者之間還是有一定距離的,而且李老伯昨晚也是住在主院的,所以我覺得,他過來肯定是有事。
    門前輩神色尷尬地說沒什麼事,他每天早上都起來鍛煉身體,經常在兩個院子之間往返。
    是這樣麼?可是我明明看到主院那邊有專門修煉的場地……想到這裡。我搖搖頭,心說自己想太多了,這可是人家家裡啊,人家愛去哪裡還不是人家自己的權力?
    這時,門前輩走過來,在我身邊負手而立,好似拉家常一樣的問道:「李白,你這些年受過不少苦吧?我都聽涯兒他說過了,這些年了,你有沒有恨過你的親身父母?」
    我好奇的望著他,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他略顯尷尬的笑了笑說:「你不要介意,我也只是隨口一問……我們涯兒小時候因為我疏於管教,所以致使他養成了叛逆而張揚的個性,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很自責,也常常想,他會不會恨我當年的疏忽和冷漠呢?」
    見他一臉的悲傷,我忙勸慰道:「門前輩,您就不要擔心了,李老伯他對你們很感恩,從來都沒有怪過你們,反而因為連累了你們而感到內疚。至於我,呵呵,我從沒恨過我的父母。」
    他眼前一亮,說:「哦?可他們把你拋棄了啊。」
    「是啊,他們把我拋棄了,所以在那一刻,我已經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了,我的人生是什麼樣子的,都是我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過的好與不好,都與他們無關。既然無關,我又何必浪費這個時間,去恨和自己毫無瓜葛的人呢?」我漫不經心的說道,只是不知道為啥,明明心裡是這麼想的,我卻覺得有點鼻酸。
    門前輩良久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時,我房間的門被推開了,婦人抱著懷裡的貓,緩緩走了出來。
    門前輩的臉色瞬間大變,沉聲道:「這……你怎麼會在李白的房間?嗯?你是怎麼過來的?」
    婦人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差,她害怕的朝後躲了躲,陳玥小心翼翼的在後面扶了她一把,這才避免她摔倒。她慌張的搖搖頭,低聲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搶我的孩子,不要搶我的孩子……」
    我見她害怕成這副樣子,頓時起了惻隱之心,說:「門前輩,您不要怪她,昨晚她夢遊到我的房間,我怕她受傷就把她弄到床上,讓她睡了,她什麼也沒做。」
    「放肆!」誰知,門前輩突然憤怒的吼道,「這邊是客房,你膽敢打攪貴客休息,我說的那些話,你都忘了麼?」
    說完,他竟然直接大步上前,不顧婦人的閃躲,用力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惡狠狠地說:「跟我回去!從今天開始,你老老實實的呆在院子裡反省,哪裡也不准去!」
    婦人淒慘的求饒,一直哆哆嗦嗦地,我想要上前攔著他們,但是又覺得那是他們的家事,實在不是我一個外人能插手的。這時,婦人突然轉過臉來,喊了我一聲:「兒子!」
    我整個人都呆了,而門前輩也驚愕的望著她,也許是太驚訝了,他一時間鬆了手,而她就趁著這個時候一把甩開他的手,然後朝我跑了過來。
    我知道,她的力氣很大,想要掙脫門前輩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是她是真的很害怕這個男人,所以才畏畏縮縮的跟著他走,可是現在,她卻……
    婦人衝到我的面前,抱著我的胳膊,突然笑起來說:「兒子,你什麼時候接媽離開這裡啊?」
    看著一臉期待的她,我一時間竟然不忍心告訴她我不是她兒子,我剛要說謊,門前輩就衝了上來,這一次,他竟然直接把婦人打暈了。
    我愣在那裡,皺起眉頭說:「門前輩,她怎麼說也是病人……您這麼對她似乎不太妥當吧?」
    門前輩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說:「她把我們門家的臉都丟光了,我還講什麼情面!還有,這事是我們門家的家事,李白,你還是不要管的好。」說完,他就直接把婦人抗在了肩膀上,然後就健步如飛的離開了。
    旁邊並排的兩個房間裡,楊聰和馬傑打開窗戶,露出半個身子,見門前輩走遠,馬傑才說:「怎麼回事?那個瘋婆子怎麼會在你的房間?」
    楊聰沉聲道:「是啊,而且你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門前輩看起來好像很生氣。」
    我沒有說話,轉過身去,看著自己的房間,想起這個女人昨晚安逸的睡顏,心突然被狠狠的揪住了。
    因為發生了這件不愉快的事,所以我早上幹什麼都是無精打采的,門前輩似乎真的生氣了,一早上都擺著一張臭臉,我想道歉,畢竟我的確不該過問別人的家事,但是我又開不了口。正想著要怎麼求得他的諒解呢,門勇就說:「我們走吧,現在我們該去關家了,再過一刻鐘,就是城主迎親的時候。」
    李老伯站起來,說:「走吧。」
    我只好跟著他們離開。
    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換上黑衣衛的制服,戴上人皮面具,我們就來到了關家。
    關家雖然不如城主府氣派,但看起來也是金碧輝煌,一派奢華。門勇告訴我們我們是二等護衛,原本我們是沒有資格跟進城主府的,畢竟城主府戒備森嚴,用不著我們。但是關山雪很在意今天的婚禮,所以,特別命令我們轉換身份,變成暗衛,去城主府各處守著。
    這樣一來,我們就有了正大光明去城主府的理由,而他還給了我們一個可以暫時隱匿氣息的寶貝,讓我們不至於被發現。
    不過雖然如此,若我們的身份露出了一絲一毫的破綻,這場戲就沒有辦法演下去了。不過我想這不太可能,因為我們每個人都十分的小心,而且我們幾個不用露面,至於需要和別人打交道的那個首領,乃是門家某位厲害的長老假扮的。
    先不說他的身材和那個首領差不多,更讓人佩服的是,他能夠精準的模仿對方的說話聲,我想就是關山雪來問話,也不可能認得出來的。
    很快,管府外傳來一陣敲鑼打鼓聲,過了一會兒,朱門大開,一身大紅喜袍的墨海,白髮飄飄,比女人還美的五官眉目如畫,雖然他氣勢威嚴,但怎麼說呢,我感覺他就像個出嫁的花姑娘。
    一個丰神俊朗的中年男人意氣風發的走出來,恭恭敬敬地迎接墨海,想必此人就是關山月那個比後爸還不靠譜的親爹關雲傾了,至於那個慕容媚,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出現。
    墨海很快來到關山雪所在的房間,將穿著鳳冠霞帔,頭戴紅布的她給背在了後背上,四周是一片起哄聲。
    看來十里城雖然擁有現代化的各種設備,但是風俗啊,生活習慣啊啥的,還是和古代的差不多。而我今天也見識到了十里城真正的樣子,因為來圍觀的,不光有人,還有鬼和長得稀奇古怪的妖怪,還真是一個海納百川的國度啊。
    好不容易完成了送親的任務,我們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城主府,「首領」和那裡的暗衛交流了一下,就給我們找好了位置,讓我們躲起來。
    藏在一棵樹下,我百無聊賴的背著手枕著樹補眠。
    突然,陳玥說道:「要不要我現在去找陳琳妹妹?」
    我忙說不用,陳琳希望我不要參與此事,而若她知道我此時就在這裡的話,恐怕要勸我離開了,所以,不能讓她知道我在這裡。
    陳玥突然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你以為她不知道?你在哪裡,她都能感覺得到。」
    我訕訕一笑,沒有說話。
    原本以為那個什麼復活儀式很快就能進行了,誰知道從白天等到晚上,我連飯都沒吃上幾口,也不見動靜。我急了,,那個墨海不會是想搞完洞房花燭夜再復活自己的心上人吧?還有,他們的婚房好像就是停著關山月的那個房間,在滿是白綾,擺放著棺材和屍體的房間,他倆能有原始的衝動麼?就不怕關山月突然來個詐屍把他嚇得終生不ju?
    正想著呢,不遠處,門勇突然給我們打了個手勢,然後,我就看到一個女人在幾個黑衣護衛的保護下,匆匆朝著墨海的房間走去。估見住巴。
    這個女人穿著淺紫色的旗袍,打敗雍容華貴,風韻猶存,眉眼和關山雪有幾分相似,一定就是傳說中的慕容媚了。此時慕容媚的手中捧著一個精緻的盒子,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寶貝。
    看來,墨海已經等不及了!
    等他們走了以後,我們從另一個方向飛快的朝著墨海所在的房間趕去。
    就像昨晚那樣,我們來到房間背後,在剛修好的窗戶上油戳了個洞,然後,我驚愕的發現,陳琳正站在那裡,她的目光呆滯,就像是被操縱了一般,呆如木雞,而她的身後,是傷痕纍纍,同樣呆若木雞的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