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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她究竟是誰

    看到這張沒有五官的臉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手中的彈簧刀也掉落在地,緊接著,我就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隱約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的意識隨著她的喊聲一點點的被拉回,很快,我反應過來,是陳琳在喊我。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蒼白的臉,臉上有一雙漆黑的發光的眼睛。
    我驚恐的叫了一聲,坐起來,才看到是陳琳把手機放在地上,手電筒的光使得她的臉變得有些恐怖。
    我鬆了口氣,問她怎麼在這裡,然後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依舊在這個小車庫裡,而當我看向牆壁的時候,赫然發現上面有一張海報,海報上是一個張牙舞爪的魔鬼,魔鬼有著尖尖的耳朵,蒼白的一張臉,卻沒有五官。
    !這尼瑪不是我看到的那張沒有五官的臉麼?難道那只是一張海報,是我太緊張了,才把他當成是站在我面前的?難道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覺了?
    越想越覺得害怕,我甚至懷疑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不然怎麼會只有我能聽到那古怪的歌聲,那個小推車又怎麼會無端端的跑起來呢?
    正想著呢,陳琳跟我說她打電話給我我沒接,怕我出事,就找了她朋友幫忙,查到了我的住址,又費了一番周折,終於找到了這裡。
    我看著她的眼睛,想看看她有沒有說謊,可是我什麼都看不到,因為她的目光依舊是那樣,暗淡無神,讓人猜不出裡面的任何情緒。只是,一看到她那雙眼睛,我就會情不自禁的跟著她悲傷起來。
    陳琳有些不自在的避開我的目光,拿起手機站了起來,問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躺在這裡。
    我剛要跟她說我的經歷,想起她的古怪,便止住了。
    現在的我對陳琳一無所知,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任她,也不能保證她靠近我身邊是不是有什麼目的。何況,若這一切只是我的臆想,告訴了她,她豈不是要把我當成一個神經病?
    想到這裡,我就跟她說沒啥,就是出來溜躂的時候,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裡,結果被那海報嚇了一跳,被嚇暈了。
    她聽到後,只是淡淡一笑,沒有再說啥,但是我卻有種很強烈的感覺,那就是她知道我在撒謊。
    心突然跳的很快,而當我跟著陳琳走出去的時候,我赫然發現在我剛才看不到的角落裡,正停著一輛純白色的小推車!而小推車上,那紅色的兔子燈籠還在左右搖擺著,就像是大擺鐘一般。
    當我走過去時,發現裡面的洋娃娃已經不見了,更讓人驚訝的是,這小推車真的是紙紮的!
    這一刻,恐懼襲上心頭,我知道,昨天經歷的一切並不是夢。
    只是我在害怕的同時,也感到疑惑,這個小推車的主人究竟是誰?那會流血淚的洋娃娃又去了哪裡?
    陳琳突然喊了我一聲,我轉過臉去,她站在那裡,若有所思的望著那輛小推車,問我是不是被這輛小推車給引來的?
    我心頭一跳,難道……她知道什麼?還是說這一切根本就是她安排的?我壓下心裡的狐疑,跟她說是,還問她是不是知道什麼,誰知道,她竟然說了一句讓我汗毛直豎的話,她說,這輛小推車上陰氣很重,不該是人間的東西。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貓叫,如嬰兒一般的嗚嗚叫聲,立刻讓我毛骨悚然,我趕忙從小推車旁離開,來到陳琳身邊,跟她說她可千萬別裝神弄鬼,我才不相信這些東西。
    陳琳只是淡淡撇了我一眼,跟我說如果我真的堅持不相信的話,她也幫不了我。
    我一聽,心說她果然知道些什麼,但現在我已經顧不得什麼了,忙問她我是不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纏上了。
    她似笑非笑的望著我,問我不是不相信的麼?
    尼瑪,都到這時候了,我哪裡敢不相信?
    陳琳也沒跟我計較之前我對她隱瞞的事情,帶我離開後,問我還記得她在殯儀館說的話麼?
    她不說還好,她一說,我就想起了那只死掉的貓,一股涼氣無端端從腳底竄到了頭頂。我搖搖頭,甩開那些想法,對陳琳說我記得,她說我不該去殯儀館的,很容易沾上髒東西。說到這裡,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問她難道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髒東西在作祟?
    陳琳微微蹙眉,跟我說是那東西在作祟,但是那並不是我從殯儀館裡帶出來的,而是我打掉的孩子跑來找我報仇了,還說之前我沒去殯儀館,身上雖然陰氣重,但是還沒有重到小鬼能靠近的地步,現在可不一樣了。
    清冷的風吹在身上,吹起了我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看著陳琳認真的一張臉,顫抖著掏出一根煙點上,強忍著心頭的恐懼,問她那些小孩大多只是剛成形,有的甚至還沒有成形,怎麼就能來找我呢?
    陳琳說太小的的確不會找我,因為它們沒有能力,但是一旦成形就不好說了,而能掌控這輛小推車的,恐怕不光是成形那麼簡單,應該是個快足月的。
    聽她這麼一說,我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一個女人,我一拍大腿,哎喲我操,糟了!我還真的打過一個快要足月的孩子。
    那個女人來找我的時候,我並不想接這份工作,因為她的肚子實在太大了,那時候引產,不光對她的身體有著很大的傷害,而且對孩子來說也太殘忍了。
    畢竟,那麼大的孩子,他其實已經能夠感知這個世界了。
    但最終架不住那個女人的哀求,我還是幫她打掉了那個孩子。
    難道……是那個孩子?
    想到這裡,我就覺得不寒而慄,深深吸了一口煙,望著陳琳,見她正盯著我,一副等我交代的樣子,我只好把事情說了出來。
    陳琳說這就對了,即將出生的孩子已經可以感知這個世界了,他被打掉的時候,也會痛苦會掙扎,而他必定是在痛苦的煎熬與掙扎中,恨透了我這個儈子手。
    聽她這麼說,我登時急了,問她該怎麼辦?
    陳琳似乎沒有發現我在想什麼,而是一本正經的告訴我,這個小鬼雖然厲害,但是她懷疑小鬼的背後還有其他的人在操縱。
    我一愣,忙問她是啥意思,她問我聽沒聽說過養小鬼的事情。
    養小鬼?我當然聽說過,我聽說很多明星都會養小鬼,比如張柏芝,但是我之前從來都不相信這些,甚至會想,誰他媽沒事兒干養只小鬼擱家裡,這樣豈不是時時刻刻都要被一雙鬼眼給盯著?
    這時,陳琳說這隻小鬼渾身充滿戾氣,對一些人而言是最適合養的小鬼,但是小鬼是很難馴服的,要想馴服他,要麼以極其厲害的道術壓制他,要麼就為他完成心願,讓他乖乖臣服,否則他可能會反噬養他的人。
    聽到陳琳這麼說,我他媽都要哭了,看來今晚我要徹底的顛覆自己的觀念了,尼瑪這世上不光有鬼,還有能跟鬼打交道的道士?還能不能愉快的生活下去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一切我都是聽陳琳說的,我又怎麼能保證她說的是真的呢?
    我問她怎麼會知道這些?她不是一個入殮師麼,難不成還懂這些東西?那她不就是個神婆了?
    陳琳衝我幽幽一笑,說知道我一時半會兒無法相信她的話,不過她說的都是真的,因為她外婆就是一個神婆,她跟著外婆學了一些,知道的也就比一般人多,否則,她也不可能敢去當入殮師。
    雖然她說的真誠,但是我還是很難相信她的話。
    我們此刻已經來到了我家樓下,陳琳停下來,沒有跟我上去的意思,她說她可以證明自己說的話是真的,也就是說,她可以讓我看到那小鬼。
    哎喲我操!不是吧!這是要來真的?
    我問她難道還能見鬼?她從隨身背著的小包裡拿出一袋東西,告訴我讓我把這裡面的東西抹在眼睛上,這樣的話我就能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了,不過在塗它之前,我必須做好心理準備,否則可能要被活活嚇死。
    戰戰兢兢的接過這包東西,我有些困惑的告訴她,我怎麼覺得她好像早就知道我會經歷這一切似的,否則她怎麼可能發短信讓我別出門,又怎麼可能這麼巧合的出現在我暈倒的地方,又怎麼可能事前就準備好這包東西?
    陳琳聽了我的困惑,笑了笑,說了一句讓我莫名其妙的話,她說總有一天我會知道的。
    我去,這妞神神秘秘的,是要鬧哪樣啊?為啥我依舊有種她會害我的感覺?
    陳琳這時又告訴我,要想不受小鬼的侵擾,就要找到那個小鬼背後的操縱者。
    我此時雖然依舊懷疑陳琳,但是對她已經信服了很多,我忙問她我壓迫如何引出那個操縱者。
    她看著我,說她可以幫我,但我必須幫她一個忙。
    幫忙?我看了看她的肚子,問她不會還想我幫她打胎吧?
    她點了點頭,我那個鬱悶啊,我說她壓根沒懷孕,怎麼打?她總不至於懷了一個鬼胎吧?
    誰知陳琳的臉色突然白了白,臥槽,不會被我說中了吧?
    陳琳讓我別胡說,說之前是她太急了,現在她發現時機還未成熟,當時機成熟以後,她會告訴我該怎麼做。
    我聽得雲裡霧裡的,打胎還要等時機成熟?我怎麼覺得她神神叨叨的。只是現在我滿腦子都是那個小鬼,也沒心思多想這些,就說我願意幫她。
    陳琳點了點頭,跟我說那個小鬼明天肯定還會出現,她在那之前會做出足夠的準備,到時候,我只要引那個小鬼去該去的地方,我們就能找到那個人。
    也就是說,我要甕中捉鱉唄?
    陳琳說完這些,就說她要走了,臨走前,她叮囑我要把這包東西時刻放在口袋裡,我點了點頭,說記下了,她這才轉身離開。
    看著她羸弱的背影,我突然生出一種想法,那就是,她好像是專門來救我的。
    她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