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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意外發現

  我和四眼看得心驚肉跳,整個過程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照理說,比這個血腥萬倍的場面,我也已經經歷過很多次了。不應該被眼下的這些小玩意震懾。
  雞能夠噴出多少血來?
  可問題不在這。首先是因為這血濺得的有些詭異,直直的往上飆,然後在半空四散開來,就像一株血色煙花。頓時讓不大的房間裡,瀰漫出一陣血霧。這血霧中還帶著一絲黑氣,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邪物在作祟。
  與之相匹配的便是,雞的慘叫聲。
  怎麼講--,都不像一隻「雞」能夠發出的聲音。
  往往這種才是最可怕的。每種生物都有它能夠承受的極限,顯然,缸裡的凶物,遠遠超出了它們承受的範圍。
  我不得不把貼在牆上的腦袋,轉過來,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才把緊張的情緒,稍稍平復下來一點。
  我心有餘悸,要知道,房間總共才二十平方大小。而我和四眼,剛剛就站在房子的中間。離開那口大缸,也就五六米不到,要不是地上有雞頭阻擋,我們沒準就會好奇的把腦袋探過去?!
  「那麼慘?」我定定神,然後說道。
  四眼也站直了身子,喉結上下蠕動。他狠狠的嚥了一口唾沫。想必他也一定瞭解,幸虧我們沒有上前送死。
  我倆面面相覷,也沒有說話,只是彼此望著。隔了一會兒,雞的慘叫聲徹底平息下來。
  我們這才將視線重新轉回戶內。
  「半身人」似乎一直站立在一旁,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並無反應。它在原地站了大概有半分鐘。然後轉身朝門外走去。
  「噗嗤噗嗤」的腳步再次響起。
  我沿著牆角,再回到屋前。隔著一定距離,看著那個「半身人」往林子走去,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消失在茫茫叢林中。
  周圍又恢復了安靜,只有那根「吹管」還時不時的發出「嗚啊嗚啊」的聲音。
  我和四眼誰都沒有提出來,要去跟著那個「半身人」,因為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覺得呢?」四眼問我。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咱們得去看看那缸裡是什麼!」我輕輕的點頭道。
  照理說,對於缸裡的凶物,應該敬而遠之才對。但是細分析,也並非如此。先不說好奇心使然,有一個更不可思議的判斷,正在我的腦海形成。
  「我也這樣覺得!」四眼回答道。
  我們都有些猶豫,但是心裡的判斷,卻愈發的堅定。
  四眼頓了頓,然後蹲身從地上撿了兩塊石頭,招手讓我一起跟著重新走進了屋子裡。
  血腥味兒自然是比剛才要濃烈的多,地上新鮮的血跡明顯,雖然只是死了兩隻雞,但還是慘烈萬分。這使得我們站在屋裡中間,一下子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招惹著對方,再從水缸裡一下子蹦出來。
  四眼看了我一眼,我點點頭,四眼便示意我靠後,隨即將手裡的石頭,往缸裡丟了一塊去。
  「卡嗤卡嗤!」缸子裡竟然傳來了咀嚼聲。
  就像我們把石頭,丟進了它的嘴裡,又接著,水缸的上方,猛的噴射出被碾碎的石子粒來,顯然就是那塊石頭所變。此舉生生將我和四眼往後逼退了好幾步,直將我們逼到了牆角跟。
  我右手拳頭緊握,另一隻手慢慢的抽出皮帶,現在能夠當作武器的也就是它了。照這凶物吃雞、碾碎石頭塊的動靜,像是個實物。
  一旦它意識到不是「吃的美味」,猛的蹦出來,免不了又是一場惡戰。
  「怎麼說?」我壓著嗓子問道。
  四眼不響。
  差不多過去了一支煙的功夫,缸子裡竟然沒有了反應。
  「喂--,咋沒動靜了?」我又問。
  四眼揮起胳膊,「砰」的一下,又把剩餘的那塊石頭,一併丟了進去。我一驚。這是四眼的性格,「得寸進尺」,打破砂鍋問到底,只要對方不緊逼而來,從來不知道退縮。
  「卡哧卡哧」,第二塊石頭被咬得聲聲作響。依葫蘆畫瓢,五分鐘前上演過的戲碼又重新來了一次。
  這次照樣是,雷聲大雨點小。
  「喧雜」沒多少時間,便又平靜了下來。
  四眼的膽子更大了,他甚至還往前走了一步。
  「我操,你小心點!」我趕忙在身後拉了他一把。
  必要的進攻當然是要的,但也不應該盲目。缸裡的凶物到底是個啥,現在還毫無頭緒。
  四眼想了想,覺得我說的對,然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蹲下來!」
  「啊?幹什麼?」我不知所以。
  「別問那麼多了,來--」他把我拉到了牆角跟,把我按下,然後扶著牆,踩上了我的肩膀。
  我明白他意思了。
  「我靠--」我嘴裡罵著娘,但此時想要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我只能把持住平衡,費勁的將肩上的四眼頂了起來。
  高度有了,視野自然就開闊。我在下面支撐的辛苦,「喂,你看到什麼了?」
  四眼右腳點了點,「往這邊來點!」
  我後背貼著牆,然後向右挪動了一小步。
  「你到底看得清看不清!」四眼雖然乾瘦,但是也算半個練家子的,肌肉緊實,所以也非常的沉重。
  他沒回答我,還是撲騰一聲跳了下來。
  「幹嘛,你看見了,到底是什麼?」我揉著被踩得生疼的肩膀,趕忙問道。
  四眼眉頭緊鎖,「什麼也沒有--」
  「啊,你什麼意思?!」
  「要不,我馱著你上去看看?」四眼說道。
  這次變成了他在下,我在上。我後背貼著牆,站在三米多高的位置,看過去,同樣也疑惑不解。
  四眼說的沒錯,確實什麼也沒有。盡上引弟。
  不--,應該說還是有的,只不過裡面是清水,目測差不多漫道缸沿五分之四處。
  我跳了下來。稍微鎮定了一會兒,然後問道,「會不會是那個凶物太小了,所以我們看不見?!」
  我這樣說不是沒有道理。儘管我們已經站到了高處。可這水缸的下半部分,差不多還有四分之一的地方,並不在視野範圍內。
  「怎麼辦?」我撓撓頭。
  四眼拳頭握緊,指了指前方,「要不咱們上前去看看?」
  他的想法,正合我意。儘管視野局限,我們不能看到水缸的全貌,但我還是覺得自己之前的判斷靠譜。
  而要確認這個判斷是否真的屬實,那就必須上前一探究竟。
  「走!」
  四眼向我使了個眼色,我們一左一右,朝著缸子圍了過去。缸子裡寂靜一片,根本聽不見有東西在裡面游動。我們開始的步子還緩慢,到了後來實在是受不了這種煎熬,隨即下定決心,乾脆加快速度,來到了水缸邊。
  四眼探出腦袋,然後迅速的縮回,反覆兩次,確定沒有危險了,才眉頭緊鎖的將視線鎖定在水缸裡。
  我也趕忙看過去。
  我撓撓頭,古怪的事情又發生了。
  剛剛活吞野雞,碾碎石塊的所謂的凶物,壓根就沒有。水缸裡只有一「澈」到底的清水。而且清水紋絲不動,上面一點縠皺波紋都沒有。
  「你覺得呢?」我又問。
  現如今看著眼下的情形,我反而覺得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我也這樣想!」四眼理解我的意思,他指了指地上的雞頭,「這雞頭的方向便是指向先人冥園,實際上不是北方,就是這口水缸!」
  「嗯!」我點頭。可點頭的同時又覺得難以想像。
  這口水缸就是鬼山的核心,就是阿紫尼渣的老巢?
  可是它人呢?!
  還有--,
  老宋他們幾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