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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對陣鬥法

  我知道在這個緊要關頭,提這檔子事兒,有失體統。戰事吃緊,前有異族死魂。後面是徹骨的寒水,四周怪石嶙峋,在兩大門派。針鋒相對,短兵交接鬥法的時候,我提這個要求,實在是不上檯面。
  我也覺得奇怪,怎麼好端端的,壓根就沒有過渡的來了盎然的尿意呢。
  「我真的很想撒尿!」我牢牢的夾住雙腿,感覺整個身體都在顫抖。需要不停的躍動,才不至於把尿撒在褲子上。
  「什麼?」四眼以為我提出了什麼行之有效的建議,能助唸唸一臂之力,未料卻是這檔子事兒。
  「自己憋著!」四眼沒好氣的說道。
  「不是,你們想撒尿嗎?」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此事兒多少有點詭異,我得確認排除,不是中了邪術,才遭此「噩運」。
  「沒有啊!」祝瑤瑤連連搖頭,她手中的唸唸按耐不住了。
  就聽得身後「嘩啦嘩啦」。河水再次翻滾起來,那層滾燙的水簾布,又要衝天。原本是克敵制勝的法寶,可現在對我來說卻是個煎熬。
  鬼板停了下來,我轉臉望去,阿紫尼渣臉露懼色,它那鬼影竟然搖搖晃晃的向後退了一步,豆豆的眉頭皺的老高,似是也不敢大意。
  她一鬆懈,那些個鬼板便被梵文道符。瞬間夾得粉碎,一時間木屑橫飛。
  水簾布已然到了水面之上,可我的尿意卻越來越強烈,幾乎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我彎著腰,蜷著身子,咬緊牙關問道,「還要多久?」
  「什麼還要多久!」祝瑤瑤和四眼不約而同的問道,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看著我雙手摀住的襠部,明白了,「我哪知道!」
  水簾布越過我們的頭頂,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此時我的頭頂之上,居然有「嘩嘩」的流水之聲。這不等同於有人在邊上正對著我「噓噓」的吹口哨嗎?
  唸唸心無旁騖,小臉漲的通紅。這時我才發現他在屏息運功。而與之針鋒相對的,正是豆豆剛剛空中吐出來的那顆白色光丸。
  白色光丸先前已經隱遁,可不知何時,又半隱半現的出現在了斜上方,此時正與唸唸引來的陰符水簾布,在半空僵持。彼此勢均力敵,相互對峙。而那層水簾布中,竟然還有兩隻河蝦,現如今已經被水燙成了紅色。
  「這就是傳說中寒魂丹?」老宋見鬼板已破,便和老和尚收了佛頌道經,站立一旁,以應不測。
  「看上去像,所謂的寒魂丹,卻是極陽之物,取活體陽魂,運行於血脈之中,不破不散,剛剛竟然從「嬅」的體內流出?」老和尚似是將信將疑,可最後又不得不被事實折服。
  說也奇怪,陰符水性陰,卻存溫留陽。而這寒魂丹,聽名字像是冰冽之物,卻不料是個陽性之物。陽中有陰,陰中有陽,顯然都是寶物。
  想想也是,這四面宗與鬼門斗了千年,自家必有各自的寶物相生相剋,才能勢均力敵。如若一邊倒,豈不早就有一門被滅,哪還來了後面的那麼多故事。盡華節技。
  他們邊分析邊往後退,擺出了隨時可應對不測的陣勢,而那一頭,豆豆和阿紫尼渣也立定原地,雙方的注意力都擺在了半空。
  趁著這個當口,我實在是憋不住了,感覺整個牙根都在發酸發苦,趕忙跑到不遠處的一棵樹下,解開了褲子。
  就在褲子解開的一瞬間,尿意頓失。我站在原地愣了愣神,然後努力嘗試了一會兒,竟然擠不出一滴尿液來。
  「怎麼回事?」我驚得不輕,自言自語道。那幾位的關注,還在遠處,壓根沒注意到我身上的異變。
  我的小腹現在也不脹了,而是覺得輕鬆無比。
  「媽的!」我罵罵咧咧一句,尋不出個名堂,只能提好褲子,回到現場。
  可剛立到原地,小腹頓然抽搐,該死的膀胱,好像幾秒鐘裡又活生生的充滿了似的。我不敢大意了,肯定有問題。
  「老宋,嗯--」我趕忙上前,拍拍老宋的肩膀。
  老宋正在皺著眉頭肅然研判戰事,被我一碰,頭也沒回,只是問了一句,「什麼事兒?」
  「你有沒有--有沒有想撒尿?」我硬著頭皮問道。
  「啊?!」老宋這才轉過頭來,上下打量我一番,這眼神如同在看一個瘋子,「你說什麼?」
  「我是說--」我指了指他的腹部,「你有沒有覺得腹部很脹!」
  他狐疑的看著我,「沒有啊!」
  局面仍在僵持,我就像拋在戰局之外的人,在如此張弩拔劍的氛圍中,我卻因為這事兒頭疼不已。
  豆豆離得遠,我看不清,可此時唸唸的額頭上,卻已經滲出了黃豆般大小的汗珠。祝瑤瑤看得心疼,從褲袋裡取出一塊手帕,然後替唸唸拭去汗水。
  老和尚餘光瞟到,立刻臉色大變,「不要!」他一個箭步跨過來,想要阻止,可哪裡還來得及。
  祝瑤瑤擦汗的手像觸電一般縮了回來,張目結舌,「怎,怎麼了?!」
  我看老和尚此等表現,也跟著緊張起來。人嚇人嚇死人,更要命的是在憋尿的時候,這一激,我都感覺膀胱已經裂開了。
  轉瞬間,唸唸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頭頂上的水簾布,頓時沒了念力支撐,灑落下來。幸虧我們站得位置遠,沒有被開水淋成落湯雞。
  「怎麼回事?」四眼問道。
  也就是不經意的行為,卻引來如此嚴重的後果,嚇得祝瑤瑤臉色蒼白,「我--,這--,是因為我嗎?」
  「哎--」老和尚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唸唸靈識未開,憑著先天本能和『嬅『抗爭,被你這一破,頓時回到了普通孩童,哪裡還有法力。」
  這話我是容易理解的。我經歷了「嬅」在豆豆身慢慢「長大」,衝出的整個過程。顯然「唸唸」體內的那一位,遠沒有「嬅」穩定,倏忽一下便鑽進唸唸的身體裡,不見了蹤影。
  遠處傳來「嬅」的冷笑。
  老和尚與老宋均是吃驚不小,趕忙再念佛誦經,想要布起那佛道氣罡。可「嬅」怎麼會錯失這個良機。
  她與唸唸相生相剋,相互牽制,沒辦法傷害唸唸,但並不代表著對我們也會心慈手軟。更何況她前世的記憶,顯然已經讓她慢慢認識到了自己的身份。
  她小嘴蠕動,似有新的真氣送出。
  而那顆寒冰丸,也隨之上下躍動。我看得心焦,不僅因為知道後事不妙,現在老和尚與老宋念出來的佛頌道經,竟然毫無節奏韻律,前言不搭後語。他們驚得滿頭是汗,想坐定入神,重新開始,可心緒再也難平。
  「嬅」的冷笑聲再起,想必定是那顆寒冰丸作祟搗鬼。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快要被撐破的膀胱。
  「不知死活的東西!」「嬅」說了冰寒徹骨的話,隨即寒冰丸發著光向上騰去,在空中,猛然爆裂四射,化成無數個半透明的氣態骷髏,張著大嘴向我們補來。
  我都來不及撤退,心中一緊,頓覺小腹一鬆--尿褲子了。
  「操--」竟然還會有這事兒。
  我惱羞成怒,捏起拳頭,卻又不知道向誰發力雪此大恥。
  「媽的!」我叫喊出來。
  可--,
  慢慢的覺得褲子好像被沒有濕。
  而起變化的是,身後的河水,咕嚕咕嚕之後,河面上又升起了一道陰符水簾布。
  唸唸又發力了?
  我轉過頭去看,他並沒有變化,了不起就是對周邊發生的危機,毫無感覺罷了。他還在祝瑤瑤的懷裡撲騰著小手「咯咯咯」的笑。
  很快,我就發現那道陰符水簾布,和之前有所不同。因為它騰起的歪歪扭扭,時左時右,既不工整,也不均勻,就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在空中胡亂飄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