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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古墓老墳

  高局長不置可否,法醫官卻用狐疑的神色打量四眼。這幫子穿制服的一個個都是人精兒,而且還天天和人精兒打交道,想要騙過他們。還是要點功夫的。
  四眼倒不是撒謊的伎倆有多高明,但架不住他皮厚。無論法官的眼神有多犀利,他還是毫無退縮的意思。
  還是那句話,確認和懷疑還是有很大區別滴。
  剩下的那幾個沒什麼太大動靜,特別是那個「屠夫」,原本這事兒就神神叨叨,只不過因為穿著這身警服,所以不方便把話挑明。誰不是吃五穀雜糧飯,難道還能不怕鬼?
  「屠夫」聽四眼這麼一叫喚,臉色頓時輕鬆了下來,他是第一個張羅著要走的。我們順著他的話茬,就往別處走去。
  法醫一直走在我們的前方。山路狹窄,只能一個一個往前挪騰,他故意放慢速度,等到人拉開一定距離了。才回過頭來,輕聲問四眼,「小同志,你是不是有什麼顧慮,有什麼不方便說的。你可以悄悄的告訴我。」
  「沒有啊!」四眼朗聲回答,「你怎麼會這樣想。」四眼的說話聲,驚動了前面的隊伍,導致他們紛紛回頭觀望。這法醫的臉青一塊紫一塊,猶如凍傷的茄子。
  「上哪吃去,肚子有點餓了!」四眼大言不慚。
  這法醫心裡憋著火,但又不好說,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變成一個混吃混喝的無賴了?
  他也沒法,只能由著四眼的性子,一言不發的繼續行路。
  我們有裝模作樣的帶著一行人。在附近的山上轉了一圈。便又找了幾個借口,說要回村。繞著這麼一大圈,大家都有點疲了。雖然沒有刻意提過,但見下午的鄉村之行,基本都是老禿驢和四眼主導,既然四眼放了話,大伙就都鬆了一口氣。嘰嘰喳喳的邊聊天,邊往村裡走。
  無驚無險又一天!
  到了飯點,我們在村子附近的一家小飯館,吃了點便餐。「屠夫」本來要招待的。但被老高色厲荏苒的教育了一番,也就作罷。
  我在想,這王八蛋在外面倒還挺會裝人的。
  老高有點怕我們,在外人的面前很少與我們交流。但時不時的會用提醒吊膽的眼神望過來,視線一接觸,又立馬把頭撇過去。
  老高臉上寫滿了心事兒,說實話,這段時間他的表現和談吐,多多少少有些悔改之意。我也不知道四眼最後會用什麼法子來對付他,畢竟他的身上還是背著一條人命的。
  吃過了飯,在回去的路上,我們再次托老高的「福」,把最麻煩的法醫甩掉,然後在半路下了車。老高自然不願意參與我們這檔子事兒,我們也落得自由,便抄近道,一路急走,回到了先前的小村。
  天已經完全暗了,各家各戶亮起了燈光。我們貼著小村經過,往目的地進發。山路很黑,容易迷路,但是四眼和老禿驢,都是閉著眼睛就能從荒山野谷裡爬出來的人,只要不遇上鬼打牆,壓根不是問題。
  沒過多久,我便看見那片小竹林已經就在眼前了。
  我們坐在竹林邊的大石頭上休息了一會兒,老禿驢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把周邊的地形捻熟於心。說起來,看風水應該屬於道門方術,他一個老和尚應該不太瞭解,但看他的樣子,似乎也知道幾分。只不過他「尊重」四眼,全交給他處理罷了。
  四眼又拿出了羅盤,定方位,看星象,轉了一個圈,觀察周圍的山脈走勢,最後點點頭,意思是八九不離十了,便帶著我們走進了竹林子。
  白天的時候,我們只在林子外轉悠,已然感到寒意侵肌,一進去便發現裡面的寒氣,真的是走心的。這種感覺就像走進了雪虐風饕的大冰山,星稀天低,樹影幽黑,鞋子踩在地上「嘎吱嘎吱」便平添了幾分詭異。
  我收回思路,弓起身子,一言不發的跟在身後。因為我知道小高chao又要來了。
  這竹林子原來一點不小,差不多走了半里地,還看不到頭,到了一片開闊地,四眼站定,手中的羅盤微顫不止,他壓手讓我們駐足,然後捻起地上的泥土嘗了一口,又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一道線,輕聲講到,「從這挖下去。」他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輕便鏟。
  我不擔心他的業務能力,畢竟不是什麼皇家地宮,機關重重,一個區區的荒墳野塚,還難不倒他。
  果不然,沒過多久,我的手下一空,立馬感覺地底下有一個大坑。我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下去,驚出了一身冷汗。這才徹底集中精神--沒準那個不知名的老鬼,和屍果樹正躲在裡面呢。
  一看有了「內容」,我們都加快了速度開始刨坑,很快便被我們拋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來,邊上的土裡嵌著大石塊,像是階梯。
  我們蹲在洞口不動,過了一會兒,我看他們還是沒動靜,心中暗想,這是啥意思,難不成都轉性成了縮頭烏龜,要我先下?
  想想這事兒,主要是為了尋我老婆,我冒點風險也是應該的。我剛邁出腳想要踏入,卻被四眼一把抓住,「你幹什麼,不要命了?!」
  「啊,我看你們都沒動靜!」
  「啥叫沒動靜,這古墓在地底多時,誰知道有沒有問題,光是墓室裡多年積累的屍氣都能把你活活熏死。」
  我這才明瞭,便蹲在一旁繼續等待。
  老禿驢手中捻著佛珠,四眼一直緊緊的盯著羅盤,豆豆不在,現在靠的只有經驗,和手上的器物,來判斷是否有問題了。
  差不多等了二十分鐘,老禿驢才彎起腰,點起了火明子,他率先一步走進了古墓中,我第二,四眼斷後。
  這幕說實話還真不咋的,下去沒兩個台階,就已經到底了。巨豆斤亡。
  格局看身份,隨葬看家境,從最初的黃腸題湊到後來金井玉墜,從古到今,中國人的地宮都是有嚴格等級劃分的。可咱們下來的這一個,既沒有硃砂抹牆,更沒有散水鋪底,壓根就是一個比較牢固點的地下室。
  看來這隻老鬼較之普通百姓好不到哪去,和宋不纏更是無法比擬。
  整個地宮,按照現代的說法也就是一室一廳,前廳四壁石牆,空無一物。到了裡室,一口石頭棺槨置於中央。
  直到這個時候,四眼和老禿驢絕沒有發現不妥之處,看來那隻老鬼和屍果樹,現在並不在裡面。
  見他們無甚異常,我也稍稍鬆了一口氣,定眼繼續觀察四周。兩邊的牆上,各掏出了一個50公分左右的壁櫥,上面有一些粉末。我猜那便是放隨葬品的地方。
  「嘶--」我覺得有點不對,「這四周並無別的通道,那二炮是怎麼弄到那塊玉珮的?」
  四眼悶哼一聲並不理我,老禿驢也埋頭尋找線索,就彷彿我問了一個非常業餘的問題似的。
  四眼來到石棺前,想要推開石棺蓋子,可它太重,完全無動於衷,他蹲下身子,尋找破綻,卻發現石棺的邊緣有個小暗格。他的手剛把上暗格正準備拉開,卻停了下來。
  因為我們都嗅到了一股子燒焦的味道,這味道就像清明上墳時燒黃表紙的煙味。與此同時,四眼手一抖拉開了那個暗盒,站在一旁的老禿驢一愣,然後低下身子,從暗格裡取出一個長條形的石具。
  我看了也是一傻,因為這個石具像極--不對,不是像極了,壓根就是男人的「那玩意兒」嘛!
  「這居然是個太監墓,」老禿驢也頗感意外,「咱們遇上了一隻太監鬼?!」
  我還沒緩過神,就聽見地面上傳來了尖戾乖張的哭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