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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雙生鬼

  所謂雙生鬼,故名思議就是雙胞胎不幸同時罹難後怨化成的鬼。同卵雙胎,這種相對特殊的遺傳方式,從一出生便帶著很多生命學、倫理學、甚至玄學等方面的關聯。雙胞胎是否有感應。回答是肯定的。還是老樣子,雖然未經所謂的「權威」科學證實,但並不代表不存在。
  有這種「緊密」關係的兩個人,如果在同時遭遇不幸,那真的是同日生、同日死。
  會怨化成鬼的,往往死於意外,這裡也不例外。它們成鬼之後,因為上述的種種「因緣」,而產生的念力「黏性」,使得它們總是「成雙入對」,而且特別喜歡上同是雙胞胎的身。
  416的白佳麗、白佳美的情況便是如此。她們之所以彼此分不開的原來,也是因為雙生鬼的這種念力「黏性」。
  四眼還說,根據這對姐妹的表現,被她們咬死的那個出租車司機。肯定是有問題的,弄不好就和這對雙生鬼的死有關。那對雙生鬼是藉著姐妹倆的身復仇來了。
  豆豆不在,我們是人,對付這種應該以驅散或者勸離為主。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完全看和他們怎麼「談」,最好不要來硬的,因為畢竟我們的目標並不是它們。
  這是四眼的觀點,我聽得覺得很有道理,便連忙問該怎麼辦。四眼想了想。辦法有很多種,我們帶的物料,倒也足夠,可以一試。只不過這件事兒,肯定要到晚上才能做了。
  現在不過是上午,還有一個漫長的白天要等。既然現在什麼事兒都做不了,我們乾脆睡覺養精蓄銳。
  我腦子裡面全是老婆失蹤時的念頭,「忙」起來的時候,還能分散點注意力,一空下來便擔憂的不行。而且現在事情並未實質性的進展。如果我們驅散了那對雙生鬼,仍然沒發現楊毅有什麼問題。豈不是又是白忙活一場。巨坑共亡。
  我半睡半醒,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睜開眼,發現四眼呆呆的坐在窗戶前,看著自己的樣子,他的頭髮上塗了不知道什麼東西,油光發亮。
  我嚇了一跳,還以為他中邪了,「四眼,你怎麼了?」
  四眼緩緩的轉過腦袋,「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我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四眼如果出什麼問題,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說髮型。」他捋了捋自己的頭髮,把中分的毛髮往下壓,看上去像老式電影裡的漢奸。這年頭誰還梳這樣的髮型。
  我愣了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了。女為悅己者容。男人其實也是一樣的。四眼這次看上起像是來真的?!
  我實在是大跌眼鏡,依舊完全無法理解,四眼怎麼會在瞬間搭上了這根筋?
  那個小護士得有多大的「魅力」。讓我們四眼24小時不到,竟然轉了性。
  「馬上就要吃飯了!」他說道。
  五分鐘不到,走廊裡便傳來了小推車的聲音。四眼早早的就站在了門口,期待著小推車一個個房間,走近過來。
  外面有悉悉索索的說話聲。我聽不清,但四眼貌似反應很大,嘀咕了一句,「操!」
  我覺得好奇,穿上鞋從床上爬起,來到了探視窗前,原來這次推車的換成了一個五大三粗的護工,記憶中,便是昨天「修理」大眼病人那個酒糟鼻。
  那鼻子不僅紅,還帶著坑坑窪窪的黑點,就像凍僵了的草莓。此時他正有一句沒一句和小護士說著話。雖然隔得遠,但我還是能夠感受到,小護士流露出來的厭惡的情緒。
  護工有點不知趣,一個勁兒的調戲,時不時的還爆發出陰陽怪氣的笑聲。
  我看見四眼的臉都脹紅了。
  沒幾分鐘,推車就推到了我們的房門前。護工正準備把飯菜遞進來,四眼隔著窗戶指了指酒糟鼻,「喂,你以後不要和她說話。」
  「什麼?」酒糟鼻有點暈眩,一下子還聽明白,他眼中的「瘋子」正在說什麼。
  「你看不出來,人家很討厭你嗎,你要不要臉,以後不要纏著人!」
  我嚇了一跳,倒不是因為怕得罪酒糟鼻,而是四眼的這一面我從未見識過。
  「你再說一遍?」護工臉都綠了。本來也是,在醫院這幫孫子飛揚跋扈慣了,突然冒出來這樣的一口愣頭青,著實讓他意外不小。
  「聽不懂人話啊,小心我抽你。」四眼甩甩頭髮,因為貼的太緊,沒甩出飄逸的感覺。
  護工笑了,笑得即猥瑣又邪惡,眼中還冒出了一絲凶意。他看看四眼,再望望小護士了,明白了,「你喜歡她?你還想打我?來來,你試試!」酒糟鼻把脖子伸了過來。
  還沒等我勸架,四眼已然出手,他右胳膊迅速的鑽出遞飯的暗窗,卻是偷襲酒糟鼻的下盤,一記猴子偷桃,直接捏住了護工的襠部。
  瞬間,我熟悉的那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四眼」又回來了。
  「啊啊,痛痛痛!」護工像隻雞一樣的叫了起來。
  「放手!」小護士臉紅的像個蘋果。
  「哦!」四眼隨即放手,剎那間變了個語調,「你周幾休息?」
  「神經病!」小護士轉身一路小跑的離開了。
  「你給我等著。」留下那個護工惡狠狠的說道。
  被四眼這麼小鬧,飯自然是沒得吃了。一支煙的功夫還沒到,就聽見走廊裡又傳來了砰砰砰的腳步聲。
  酒糟鼻氣勢洶洶的拿著警棍又回來了,他吧嗒一下打開了我們的房門,仗著自己個子大,手裡還有武器,便自以為穩操勝券,「今天就算你爸來了都沒用。」
  「真的嗎?」四眼冷笑。
  十分鐘之後,酒糟鼻子的臉已經成了一塊油畫板了,他正跪在地上求饒。就在這時,門再一次被人打開,走進來的是那個中年男子,身後跟著小護士。
  「幹什麼呢你們?」他皺著眉頭嚴厲的說道。
  我剛要解釋,中年男人已然把酒糟鼻揪了起來,然後帶出了房間。
  就聽見男人在門口說著,「這兩天你都不要來上班,我值班的一周裡,不想再看到你。」
  他們三個人沒做停留,一轉眼就鎖上門,沒了蹤影。
  這回我倒是好好的觀察了一下那個女護士,她的眉心處有顆痣,除此之外別無特點。
  胖揍了酒糟鼻一頓,我的手都打的生疼,但心中多日來積累下來的鬱悶,卻得以緩解,看來沒事是要找個讓人生厭的教訓教訓。
  我想和四眼好好說道說道,泡妞這件事兒。沒想到他壓根就不理我,躺倒在床一下子就呼呼大睡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特別過癮,我覺得精神壓力都小了不少。所以躺下去沒多久,也跟著睡著了。
  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時分,肚子餓的咕咕直叫。好容易挨到放晚飯的時間,這才發現那個小護士,沒跟在小推車的身邊了。
  四眼飯吃得悻悻然,衣服失魂落魄的樣子。
  吃過了晚飯,離深夜還是有時間,這個狹小的病房,實在是無事可做。四眼依舊不願意的說話,在兀自盤算著所謂的愛情之道。
  我卻還是原來的那個問題,這個小護士到底是哪吸引了四眼呢?
  我坐在床上打坐,時間滴答滴答,轉眼間便到了要出發的時候了。四眼滋溜一下從床上爬了起來。我擔心他會不會因為情緒,而導致晚上的事兒,分神。不過看他一副精神集中的樣子,也就放心了。
  四眼是個能夠把握「公私分明」的人。
  我們把昨天做過的事兒又做了一遍,出門、躲人、爬樓,最後來到了418的門口。楊毅早早的就睡下了,看樣子,現在正在熟眠之中。對面417的大眼,並沒有站在監視窗戶後。我冒著腰走過去,然後看入屋裡,那個大眼真盤腿坐在地上,一個人自言自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內容。
  就在我觀察周圍壞境的時候,已經四眼已經開始動了。我回到走廊的這一邊,兩個姐妹擠在一張床上。四眼的手裡的動作聲音很輕,她們並無反應,也不知道是沒見呢,還是聽見了置若罔聞。
  「你要進去?」我問
  「不是。」四眼手沒有停,一根纖細的鐵絲,正在鎖孔裡來回攪動。
  「那你在幹什麼?」
  「你理解錯了,不是我要進去,而是要我們一起進去。」四眼解釋道。
  話音未落,只聽啪嗒一聲,416的房間門已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