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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移棺走墓和量子躍遷

  四眼也是一愣,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他和我的反應是一樣的,第一時間轉過頭去看豆豆。
  豆豆咯咯咯笑個不停,而且是那種幸災樂禍的笑,弄得四眼臉是青一塊紫一塊。
  雨停了,涼氣逼人,在豆豆的笑聲中,我們絲毫沒有感覺到暖意,反而更加覺得渾身發涼。
  我們不可能搞錯。夜半來刨墳,如果這點準確性都沒有,那智商也太低了。先前劉永寶的墓碑在顧大攀的左邊,現在它們的位置還是老樣子,就像整個墓區趁著我們不注意,整體往右移動的一個墓位。
  我把豆豆從身後,抱回胸前,「寶貝兒,你看到什麼了?告訴你爹,到底怎麼回事兒!」
  豆豆還是咯咯咯的笑,「老方,咯咯咯。」
  四眼也湊了過來,「豆豆,快點告訴我們。」
  豆豆卻不以為然,還只是一個勁兒的對著我們笑,嘴裡嘰裡咕嚕的不知道在嘟囔些什麼。
  四眼皺皺眉,「你是不是生了傻閨女?」
  「放屁,你他媽才生個傻閨女!」
  他沒好氣兒的抱怨,「不傻?怎麼話也不會說,就傻笑,還吱呀吱呀的叫喚個不停。」
  「廢話,你八個月大的時候,就會說話!」我把四眼,「去去去,一邊待著涼快去。」
  話雖這樣講,但我心裡還是失望之極。我倒是希望豆豆能夠給出點指示。唯一有靈體護身的就是這小丫頭,可偏偏受限於最普通的人的生理局限——8個月的孩子不會說話。
  「你倒是在這點上,與眾不同一點呢!」我心裡說著。
  四眼在一邊原地轉圈,不停的想琢磨出點什麼。他抬起手掐算,又看了看方位,直搖頭,我也不知道他這意思是沒搞懂,還是情況不妙。
  「怎麼辦?」我問,「總不可能就這麼撤了吧。」對於我來說,盒子裡的秘密實在太有吸引力了。
  四眼想了想,拿出靈骨粉在周圍的地方撒了一圈,然後我們又回到了顧大攀墓碑的正前方。
  「這樣——」四眼拍拍我,「我來挖,你眼睛盯著墓碑,我就不信了,難道它還能在眼皮子底下自己溜走不成。」
  我一拍腦袋,有道理啊,就算溜也起碼被我逮個正著。
  說幹就幹。
  四眼重拾那些鑿墓的工具,我則把豆豆重新背到身後,騰出兩個手以防不測。
  整個流程還是一樣的,鑿墓、吹屑、搬石板,這十幾分鐘裡四眼剛剛干了點的後背又濕透了,我也好不到哪去,眼睛死死的盯著墓碑,這費神耗精的活兒一點也不輕鬆。
  過程中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四眼埋頭苦幹,「老方,你搭把手,這石板太沉,我搬不動。」
  「哦!」我不敢放鬆,低下身子的時候,視線都沒有離開墓碑。這石板果然厚實,一隻手不夠,俯首把另一隻手搭到邊緣,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再抬起頭我就愣住了。
  「哎哎哎,你怎麼鬆手了。」四眼叫喚著。
  「別弄了。」就一剎那的功夫,墓碑竟然又變掉了。
  「操!」
  四眼和我站在墓碑前,我有點暈了,轉頭去看一旁,先前被挖開的劉永寶的墓碑哪裡還在,而在我們正前方的正是那個中年禿瓢男人的照片。
  「怎麼又回來了?」我搖搖豆豆,「你看到什麼沒?」
  「別問了。」四眼撓撓頭,「咱們遇上移棺走墓了。」
  「怎麼說?」
  四眼嘶了一聲,貌似遇到了什麼大麻煩,他雙手交叉於胸前,眉頭緊鎖,「這是我聽人說的,從沒遇到過。以前木棺入墓,老人死後往往埋在自己家的地裡。有時候碰上自然災害或者舉家遷徙,要涉及到一個事兒,遷墳。如果墳打開後,發現裡面的棺材不見了,是有說法的。這說明老人不肯離家,所以讓自己的家人找不到棺木。這時候,就要把墳重新埋好。破解的辦法是在墳頭上放一個雞頭,原因我不知道,但據說擺了雞頭之後,再打開時,棺材就在那了。」他頓了頓,「跟咱們現在遇到的情況很相似。只不過,鑿開後顧大攀的骨灰盒,變成了劉永寶的骨灰盒。」
  「什麼意思?」我撓撓頭,「是顧大攀不想見咱們,還是劉永寶急著想出來?」
  四眼搖搖頭,「我不知道!」
  「你那袋子裡帶著雞頭沒?」
  「我帶那玩意兒幹嘛!」四眼翻了個白眼。
  沉默。
  我們都不說話,腦子裡面在想這事兒怎麼處理。現在就走我不甘心,但實在沒法也只能回去菜市場,買個雞頭過來再說了。
  為了折騰這點事兒,花掉了我們近三個小時。再弄下去天就要亮了。
  「要不咱們把墳填上,明天再來?」四眼說。
  看來只有這樣了。我剛彎腰,又停了下來,「等一下!」
  「怎麼了?」
  「容我想想!」我說。
  之所以我覺得還有一個辦法試一試,是因為我瞬間想起一個東西。原諒我又要用科學來解釋靈異事件了。但我想到那個實驗,和眼下的情況實在是太相似了。
  「想到什麼沒?」四眼問。
  「你知道量子躍遷嗎,」我看了下四眼,他的臉上立馬堆起了困惑的表情,「唉——,說了你也不懂,我舉個簡單的例子吧」
  四眼一臉困惑的點點頭。
  「在你面前橫插一塊木板,木板後面是一塊黑布,木板上平行的開兩條豎條縫,當你用彈弓朝著木板彈射白色的粉筆頭,會發生什麼情況?」
  四眼摸摸下巴,「那還用問嗎,要麼粉筆頭從縫隙穿過去,在黑布上留下白點,要麼被木板擋回來。」
  「沒錯,」我說道,「而且彈弓、縫隙、和黑布上的白點應該成一條直線的對嗎?」
  四眼又點點頭。
  「但假設有這麼一個自動彈弓機,可以隨機掃射粉筆頭,當你轉了一圈十分鐘過後再回來,你會看到什麼?」
  四眼想了想,「黑布上會出現和縫隙一樣長的兩條白點帶,還有被木板擋下的若干粉筆頭?」
  「是的,粉筆要麼被木板反彈過來,要麼穿過縫隙,射到黑布上。但——,實際情況並不是這樣,你會發現,後面的黑布會出現若干條垂直的白點帶。」
  「怎麼可能,粉筆是直線穿過縫隙的,難道會自己變向不成?」
  「你講的對,黑布上呈現的其實是衍射現象。也就是把粉筆頭,換成一束光就會形成在黑布上形成七彩的光帶。這就是粒子和波的區別。」
  「然後呢?」
  「我們假設把粉筆頭換成電子就會出現這種現象。」
  「你的意思是,電子是波?」四眼快被繞進去了。
  「不是,這個實驗讓科學家很困惑,電子怎麼可能會是波呢?於是他們在木板和黑布的邊上,都架了一台高速攝像機,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是,問題就來了。當沒有攝像機時,上面的實驗,黑帶上發生了衍射現象,證明電子是一種波;而有攝像機架著時,黑帶上只有兩條和縫隙成直線的兩條電子帶,它又呈現出粒子性。這就是著名的雙狹縫實驗。」
  「你的意思是,在你對電子攝像和不攝像時,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東西?」
  「是,也不完全是,科學家的猜想是,在量子層面,人們的意念會改變粒子的狀態和行蹤,因為攝像機是帶有人的意圖的!」
  「嗯?」
  「你還沒明白嗎?你看啊,我盯著顧大攀墓碑的時候,它並沒有改變,但是一旦我的視線離開了它,它在瞬間就變成了劉永寶!」
  四眼有點懂了,「好像是這個意思。」
  「之前我就說過,量子物理是個很深奧的學問,到目前為止很多問題都沒有解答,而這種現象,我們在鬼的世界同樣遇到了。鬼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呢?或許它就是一種量子的存在。起碼這兩者是有交叉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咱們架一台攝像機在墓碑旁?」
  我點點頭,「我想雞頭的作用,便是攝像機的作用。」
  「你盯著看不就完事了!」
  「你傻呀,人終歸要眨眼的,眨眼的功夫0.07秒,對我們來說很短,對它們來說已經夠長了。」
  四眼說道,「那你不是白說嗎,我們連雞頭都沒有,哪來的攝像機。」
  我搖搖頭,「雖然這兩樣東西都沒有,但我們可以用另一種東西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