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追蹤殭屍

    小雪乖巧的點頭：「嗯！娘親教過我追蹤術呢，你不知道嗎？動物們對記憶路線有著天生的靈敏。」
    這個我知道，小時候經常聽奶奶念叨，這貓狗以及牛馬牲畜，記憶力是最好的，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貓記千，狗記萬，小雞記得二里半。
    「那你快點施展追蹤術啊，那具殭屍的身體上，有一件很了不起的寶貝，我們必須幫阿樹找回來，不然我們尋找眼淚的任務就瞎了。」我催促道。
    小雪瞇眼笑笑，對我說：「阿牛，別著急嘛，我這就幫你追蹤。」
    說完，小雪起身，回頭問我：「對喔，殭屍是在哪個位置丟的？他都去過什麼地方？」
    我一愣，指著殭屍被定住的地方，說道：「他被定在那裡三個小時左右，而且還去過那間房舍。」我又指了指阿樹平時休息的房屋，就在義莊的東面。
    小雪跑進了房舍之中，雙手掐法決，呃，嚴格來講不能說是法決，應該說成是妖訣吧。
    她雙手掐妖訣，口中唸唸有詞：「妖靈之術助靈妖，追蹤之術顯蹤跡。」
    念叨完之後，她掐著妖訣的雙手猛然展開，就像灑水一樣，朝著面前攤開，我隱隱看到小雪的手心中像是撒出了一片片白色的霧氣，那些霧氣飄散在整個房舍之中，緩緩的飄動，小雪盯著那些白霧，水汪汪的眼睛中慢慢的閃出一絲幽綠光芒。
    「阿牛，你跟那殭屍一起躺在這床上啊？」小雪忽然問我。
    我一愣，頓時有些啞口無言，趕緊說道：「殭屍在撓我脖子啊，我以為是你大晚上回來跟我鬧，就一把拉到了床上，誰知道是殭屍偷襲我。」說完這話，我自己都臉紅，挺尷尬的。
    小雪更是撲哧一聲，笑的花枝亂顫，她聲如銅鈴般清脆，笑起來時眼睛瞇成一條彎彎的線，就像一輪狼牙月，白皙的俏臉上更是會浮現出兩個小酒窩。
    「哎，別笑了，趕緊找殭屍，這才是正事。」我打斷了小雪的嬉笑聲，她捂著嘴點頭道：「殭屍的氣息我已經鎖定了，不過我剛才感覺到殭屍像是被一位高人偷走了。」
    「此話怎講？」我連忙側頭問。
    小雪帶著我走出房屋，說道：「屋中到處充滿殭屍身上的氣息，你們應該是在屋子裡搏鬥了，當殭屍出來之後，氣息大多數聚集在定身的位置，但離開義莊門前這片區域，殭屍的氣息就變的非常細微，應該是偷走殭屍之人特意抹掉了殭屍的氣息，故意不讓我們追蹤的。」
    「靠，世間還有這等本事？」我瞪著眼珠子問。
    小雪認真的說：「對啊對啊，這只是最簡單的法術啊，不過難不倒我，嘻嘻，阿牛你不要著急，等到今晚月亮出現之後，我吸收月亮的陰氣，法力會更強，到時候我還是可以借助微弱的殭屍氣息找到他的。」
    看來還得等到晚上，中午我和小雪隨便吃了點進山前買來的零食，下午，日漸西斜之時，阿樹回來了，帶著一臉的沮喪回來了。
    看他步履瞞珊的樣子，以及鮮血淋淋的左腿，我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攙扶他，問道：「阿樹先生，你怎麼了？」
    他雙目無神，很是落寞，像是失了魂一樣，呆呆的說：「哎，原令神符啊。」
    「阿樹先生，你別急，我帶來的這位姑娘擅長追蹤術，今晚月亮出現之後，她可以追蹤到殭屍的去向。」聽我這麼一說，阿樹無神的雙目忽然間有了點光彩，半信半疑的問我：「真的嗎？」
    我神秘一笑，湊到阿樹的耳邊小聲說：「你忘了嗎？你曾經說過，她可不是普通人。」
    阿樹忽然想通了，隨即點點頭，臉上也難得出現了一絲笑容，我拍著阿樹的肩膀說：「趕緊吃點東西吧，看你臉色蒼白，毫無精神，而且嘴唇乾裂，估計一天都沒吃飯喝水吧？」
    阿樹笑言：「這都不算什麼，只要能找到原令神符。」
    我又問：「那你的腿怎麼了？流了這麼多鮮血。」
    「沒事，就是被山間野籐給掛了一下，皮外傷，不礙事，我找點藥酒擦一下就好了。」話畢，阿樹走進了義莊，而我和小雪，唯有靜靜的等待夜幕降臨，以便尋找回殭屍的肉體，最重要的是找回原令神符。
    等待總是漫長的，看著山邊天際，那夕陽染紅的火燒雲，我心中很是牽掛師傅，他老人家比較正直，在這繁華的，紙醉金迷的大都市裡尋找最原始的東西，怕不是那麼容易。眼淚，不是任何人都有的，可以這麼說，這年頭，不光很多產品是假的，不光很多女人的胸是假的，就連很多人的眼淚都是假的。
    重重的歎了口氣，忽然身後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正是阿樹，他可能吃了點東西，此刻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
    「阿牛，你在什麼呢？這麼感慨。」
    「沒什麼，就是有點掛念師傅了，也不知道他尋找了多少滴眼淚。」
    阿樹聽聞此言，也朝著遠方天際看去，幽幽的說道：「青亭先生所做之事，皆是正義之事，皆是大事，眼淚是人世間最富有靈氣的東西，八千滴眼淚不是個小數目，我不知道你們要幹什麼，但我知道你們一定是在做正事，而且還是大事，我一定會幫你們的。」
    「那如果我們要收集眼淚的話，該怎麼做？」我側頭問道。
    阿樹先是歎了口氣，隨後說道：「原本我可以讓這些屍體的魂魄召喚回來，讓他們短暫性的哭泣，來傾訴自己的冤屈，這樣也能得到不少眼淚，問題是這些屍體差點詐屍，最近不可輕易招魂，但如果再過一段時間，我必須要將這些屍體趕回故鄉，在這期間，我如果遇到剛死之人，我盡量為你們收集眼淚吧。」
    聽聞阿樹的話，我也是歎了口氣，如果我們沒有路過那個嬰兒的墳丘，沒有讓義莊的屍體詐屍，那麼此刻我們至少能夠得到幾百滴眼淚，十幾具屍體，每一具只要哭上一二十滴，這就足夠寶貴了。
    又跟阿樹聊了許久，眼看夜幕降臨，天際緩緩的升起一輪新月，小雪站在義莊門口，對著月亮掐動妖訣，片刻後還是做出灑水的動作，將雙手朝著面前撒去，頓時手心中出現一道道的白霧，那些白霧就像擁有意識一樣，從小雪的手中灑出來之後，就緩緩的朝著西南方向飄去。
    「阿牛，我找到了殭屍的氣息，快跟我走。」小雪嘻嘻一笑，對我揮了揮手，旁邊的阿樹都有點看傻了，此刻我一甩頭，對阿樹說道：「阿樹先生，我們一起去，如果找到原令神符，你就直接收回。」
    阿樹用力的點了點頭，關上了義莊的半扇門。
    這義莊的兩扇大門，破敗不堪，左邊的木門早就腐朽的爛掉了，只剩下右邊的木門，其實關與不關，意義不大，深山之中沒有任何活人，不過關上半扇門，自己的心理倒是安穩一點。
    我們三人順著那絲絲的白霧，朝著西南角的草坡中走去，到了草坡之時，白霧緩緩的向前飄，剛飄動兩下，阿樹就忽然渾身一震，警惕的看著四周，對我說道：「阿牛，小心點，附近好重的妖氣。」
    我一愣，心說難道又遇上了什麼棘手的事情，當即趴在草叢中朝著四周看去，找到一處大石塊之後，我藏在大石塊後邊，取出符咒，念動法力，將符咒點燃，又從符咒的火焰中捏出一簇敕令之火，念道：「窺天之眼，神罰之罪，吾以凡身，尋鬼滅魂，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話音剛落，阿樹大吃一驚道：「你體內法力微弱的幾乎就感應不到，你怎麼可能會擁有天眼？」
    我小聲笑道：「師爺疼我，特意讓我吃下了一枚玉珠，幫我開啟天眼。」
    阿樹都有點傻了，隨後點頭道：「哦，那你師爺可真是夠疼你的，我記得小時候曾經聽我的師傅說過，開天眼，至少需要修煉三十年，你看那些道法高人，有哪個年輕的擁有天眼？能開天眼的，都在四十歲往上。」
    我去，這麼吊，見我也吃驚，阿樹又說：「你難道不明白你吃下的玉珠是什麼嗎？」
    聽阿樹的口氣，好像他知道那玉珠是什麼東西，我大腦中像是劃過一道閃電，同時想起師爺和大巫師對我說過的話。
    師爺說那不是眼珠，大巫師說那就是眼珠，如果阿樹知道那能幫我開啟天眼的玉珠到底是什麼，就讓他給我驗證一下，到底是師爺在騙我，還是大巫師在騙我。
    可我剛想再問阿樹，正在匍匐前行的小雪忽然把手指豎在嘴邊，小聲說道：「噓！找到殭屍的屍體，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我趕緊湊過來，小聲問，同時用自己的天眼，隔著雜草朝著小雪指著的地方看去。
    這一看不打緊，只見山野之中，竟然飄滿了黑色的霧氣，那霧氣一絲一絲的，猶如棉絮，我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漫天的妖氣，究竟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