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驚天謎團，正邪亦反

    靈山十巫中的二巫師，給我倒了杯茶水，始終在跟我笑瞇瞇的聊天，我能感覺出來，他對我沒有惡意，至少目前還沒有多大的惡意，或許他也是為了等待大巫師的到來。
    我坐在檀木椅子上，感覺很是彆扭，過了約有半個多小時，屋裡忽然刮起一陣陰風，我倆的頭髮都被刮亂了，二巫師面容一喜，直接站起身對我說道：「大哥來了。」
    搞得我緊張的也站起了身子，屋子裡陰風越來越強，而且空氣中隱隱出現了許多一絲一絲的黑霧，這正是妖氣正在凝聚的樣子。
    那些黑霧被陰風吹到屋子正中間之時，就會凝聚起來，過了約有十幾秒鐘的時間，客廳中間硬生生的出現了一個全部由黑霧凝結出來的人。
    從外形上看，那是一個正常人，一個腦袋兩隻胳膊兩條腿，但我看不到他的臉，看不到他身上的服飾，只能看到那是一團來回湧動的黑霧。
    我盯著那個由黑霧凝結而成的人一直看，黑霧人也盯著我一直看，片刻後抬頭大笑：「哈哈哈哈，就是他，老二你們做的不錯，先下去吧。」
    這傢伙就是靈山十巫中的大巫師了，我不知道他是在故作玄虛，還是不想讓我看到他的真實面目，反正在我面前的始終就是一團黑霧。
    「你們個個都想抓我，個個都曾抓住了我，究竟找我有什麼事？」我仔細回想一番，當初在山坡上，我用百年桃木做的彈弓，打瞎狼妖一隻眼，狼妖幻化成青亭師傅的模樣把我騙走，但卻不敢殺我，原因就是剛山神?點名要我。
    現在靈山十巫也找上我了，我特麼的是三鹿奶粉嗎？名氣這麼大。
    大巫師哈哈大笑，他的聲音很是沙啞，就像捏著嗓子說話，爽朗的大笑幾聲，那團黑霧在屋子裡來回漫步，並側頭對我說：「小子，當你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你已經告訴我，其實你的道家師傅一直在騙你。」
    我一愣，忙問道：「什麼意思？」
    大巫師對我擺擺手，示意我先坐下來，頗有種咱慢慢聊的感覺，大巫師讓我坐下，可他卻一直站著，這種感覺很彆扭，好像我是老大，他是小弟。
    「你仔細想想，你的道家師傅，收你為徒，可曾傳授你什麼本事？」大巫師饒有興趣的問我。
    「師傅先傳授我冰鑒之術，又給了我很多符咒，師爺還讓我吃了一個玉珠，讓我體內擁有了法力，還給了我一個法寶，月魂...」說到這裡，我一驚，連忙摀住了嘴巴，因為我不確定大巫師是不是在套我的話，這傢伙太深邃了，隨便幾句話就讓我掏心窩子了。
    大巫師見我趕緊停頓下來，不由得再次抬頭大笑，那種感覺像是一個大人，在嘲笑玩泥巴的小孩子。
    他指著我，慢悠悠的說道：「冰鑒之術，早已由來，距今已有兩百多年的歷史，很多人都懂，這不算什麼大本事，其次你師傅給你的符咒，我抬手就能給你畫出上百張，這根本就是小玩意，至於你師爺讓你吃的玉珠，這個就有點講究了。」
    我連忙問：「這怎麼講？」
    「哈哈哈，看來你果然是什麼都不懂啊，天真的小子，你一直都被蒙在鼓裡！」大巫師笑的肆無忌憚，那沙啞的笑聲，讓我不由自主的去捏自己的喉嚨，感覺很是彆扭。
    見我不說話，大巫師雙手負於身後，身上的黑霧湧動的更加快速了，此刻他不停的踱步，輕聲對我說道：「我觀你體內陰陽二氣很是平衡，這對於道家傳人來說，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事，道家傳人，注重正統道術，體內陽氣十足，而你不但陽氣十足，且陰氣也同樣強烈！」
    我想起青亭師傅數次鬥法的情景，他都是用自己純陽的鮮血和精魄來與山妖野怪鬥法，確實是陽氣十足，見我臉上起了惑色，大巫師繼續道：「你額頭正中，金光爍動，隱隱有一條金線想要裂開，這便是天眼。」
    按照大巫師所說的話，我僅僅是有了天眼，但還沒徹底睜開，可這不對啊，師爺說我已經開了天眼，我臉上的惑色越來越濃，大巫師笑的越來越得意，他又指著我說道：「你以為開天眼就跟喝涼水一樣簡單嗎？凡人想要開天眼，那是不可能的事，你們道家傳人捉妖驅鬼之時所利用的天眼，只不過是暫時性借助天眼的威力，並非真正的開啟天眼。」
    大巫師的話，讓我說的心驚肉跳，而且他越說，我心裡越是緊張，這傢伙是一個由黑霧凝結而成的人，嚴格來講，不是鬼就是妖，可偏偏這麼一個人物，卻對道家真法瞭如指掌，這讓我如何淡定？
    我大聲說道：「你胡說，你是一隻妖，怎麼可能會瞭解道家真法！」
    大巫師又得意笑道：「道家真法最後一句話，大多叫做急急如律令，這就是在借助神靈之力，以神靈敕令降下大神通，才能降妖捉鬼，別看你的師傅們靈魂出竅，符咒燃火，其實他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充其量體內多少會有點法力。」
    我完全愣住了，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大巫師對於道家真法的瞭解，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
    「閒話不提了，你師爺讓你服下的玉珠，正是你師傅的眼球！」大巫師淡然一句話，讓我全身轟然一陣，端著茶杯的手臂都開始哆嗦了。
    茶杯上邊的蓋子，不停的與茶杯碰撞，因為我抖的太厲害了，大巫師哈哈一笑，對著我一揮手，一道黑霧飄過來，裹著杯蓋就放到了茶几上，同時對我笑道：「茶未涼，慢慢喝。」
    我低頭看了一眼茶杯，裡邊還冒著一絲絲的熱氣。
    此時此刻，我怎麼還有心情喝茶？我連忙問道：「為什麼我師傅要摳出自己的眼球讓我吃？眼球為什麼玉化了？」
    「眼，為世間最聚靈氣之物，人若無眼，寸步難行，妖若無眼，修煉停滯，佛若無眼，燭光暗淡，神若無眼，天下大亂，你師傅祭出眼珠，前五年供奉山巔之上，月圓之夜吸收陰氣，後五年供奉神像手中，吸收陽氣，如此十年，陰陽二氣充盈，便可讓你服下，如果我沒有猜錯，十幾年前你師傅就曾經見過你了。」
    「啪！」一聲脆響，我手中的陶瓷茶杯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大巫師趁熱打鐵對我說：「所以我剛才就說，你是一個天真的小子，說難聽點，你只是蒙在鼓裡的一顆棋子。」
    我徹底傻了，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大巫師又說：「你剛才還說你師爺給你一件寶物，叫做月魂什麼？我剛才觀你體內，有一層月之精魄籠罩你的身體，此物應該就是你所說的法寶了，你以為你師爺給你這件寶貝是為了保護你嗎？你太天真了。」
    這話又說到了關鍵點，我趕緊問：「此話怎講？」
    「這件法寶，防禦能力確實強，可防禦能力強的同時，對你一個擁有七情六慾的正常人來講，並非是好事，具體的我就不多說了，總有一天你會清楚這件法寶的弊端。」
    大巫師說了這麼久，我從最開始的不屑一顧，一直到現在的驚訝萬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末了直接問道：「那你抓我來，是想幹什麼？」
    那團來回踱步的黑霧，聽到這句話之後，停下了身子，站在原地盯著我看，看了許久之後，對我笑道：「做我徒弟吧，比跟著你的道家師傅要強太多了。」
    臥槽！
    說了這麼久，這傢伙也想讓我做他徒弟？
    「你剛才所說的一切，是想表明我的道家師傅都是在騙我，可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在騙我？」
    我仔細想想自己的經歷，十二年前，青亭師傅在村口偶遇我奶奶，我奶奶拉著他給我算了一卦，十二年後他再次找我，當時他還問了冰鑒上那句話，現在想想，他十二年後既然還會來找我，那就說明了他早就打算收我為徒，不然他根本就不會來的。
    而在山上無極觀之時，狼妖把我抓走，被封印的剛山神?也要收我為徒，不過他的動機我感覺應該是在騙我，哄騙我打開封印，放出神?，所以神?要收我為徒的目的，暫時性還不是特別清楚。
    面前的大巫師，讓自己的手下費盡心思抓我過來，而且還舉出了這麼多的鐵證，證明我的師傅一直是在騙我，一直是在利用我，說到最後，他也想收我為徒。
    這一切的一切，究竟隱藏著什麼？
    「做我的徒弟吧，我會讓你得到更多，比跟著你那兩個假惺惺的師傅要強太多了，他們只是在利用你，讓你去做更惡的事！」大巫師的聲音忽然變得很嚴厲。
    「不！青亭師傅所做的事，都是人間正道，為人間捉鬼驅妖，他是正人君子，不是惡人！」我連忙大聲反駁。
    大巫師再次哈哈大笑起來，直接反問了一句：「正道人士，會摳掉自己的眼球，讓別人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