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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他來了

  我的屁股被狠狠踹了一腳,一下子就掉進了坑裡。
  當我反應過來時,我發現我不僅是掉進了坑裡,還不偏不倚剛好落進了棺材裡。
  不得不說,這踹我的孫子腳法還真好啊!
  可是,這裡不是只有我和胖子嗎?我怎麼會被人踹?難道是胖子踹的我?
  我的心頓時就揪了起來,不僅僅是害怕,更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擔憂,我怕真的是胖子踹我,楊超『死了』,胖子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想連這個兄弟也背叛我。
  所以,哪怕此時我已經掉進棺材了,我也懶得低頭去看棺材裡是什麼情況了,我只是下意識的抬頭朝土坑上面看了過去,我想看看這踹我的人到底是誰。
  剛抬起頭,一道碩大的黑影子就從我的頭頂籠罩了過來,黑壓壓的一大片,直接就朝我壓了下來,給了我很強的威壓,嚇了我一跳。
  與此同時,就是胖子的喊聲『我操,誒喲喂』。
  原來是胖子也被踹了一腳,同樣從上面掉進了我們這自己挖的坑裡。
  我被胖子狠狠的壓在了棺材裡面,說實話胖子那塊二百斤的體重壓在我身上,真夠我喝一壺的,但是我卻沒有難過,反倒是一陣如釋重負。
  不是胖子要害我,那就好。
  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原來我內心裡最忌憚的,不是對未知事物的恐懼,而是害怕失去兄弟之間的情誼。
  突然心情變得不錯,所以我也不像之前那麼怕了,我猛的開口喊了句:「奶奶的,誰踢老子。」
  喊完我就繼續抬頭看,我這才發現被挖開的墳墓旁還站著一個人,一個我不久前剛見到的男人,那個留著長髮的大師。
  只見,這大師此時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他雙手環抱在胸前,很淡然的站在那,長髮隨風飄拂,看著是那麼的雲淡風輕,可偏偏他的嘴上還叼著根煙,讓他顯得又頗為滑稽。
  很快他就將煙給吐掉了,然後開口道:「兩個小癟三,好大的膽子,本大師看的場子你們也敢砸?」
  看著這穿著道袍的大師,聽著他那痞子味十足的話,我更加確信這就是個騙吃騙喝的所謂陰陽先生了。
  我從棺材裡直接爬了起來,然後對他道:「這位大叔,我們是楊超的大學室友,也是好兄弟,我們聽說楊超死了,想過來看看他,僅此而已,你別誤會了。」
  那大師不信我的話,繼續開口道:「兩個盜墓的小毛賊,少跟我廢話,我今天肯定要把你們辦了。好歹收了人不少錢,不露兩手,本大師臉上的面子也掛不住啊。」
  說完,這所謂的大師立刻馬步一扎,雙拳往外一推,做出一副要幹架的架勢來,看的我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哪裡是大師,壓根就一流氓痞子啊。
  我沒理會這大師,也懶得跟他打架,今天這一趟的重點是看看楊超在不在墳裡,所以我立刻就低頭看了過去。
  這低頭一看,很快我就發現,碩大的棺材裡,除了我跟胖子的兩雙腳,以及一些陪葬的傢伙事兒,壓根就沒有楊超的身影。
  草,棺材裡沒有楊超。
  楊超沒死?
  當我腦袋裡升起這個念頭,我整個人一下子就舒坦了,看來之前的一切恐怖事件,都是人為的啊?雖然想想依舊後怕,但人為的總比那髒東西所為要好受的多啊。
  心裡正想著呢,那大師突然來了句:「我日他窩老仙人板板的,那小子人呢?」
  我看向大師,發現他此時正用狐疑的目光看著我腳下的棺材呢。
  我的心頓時就咯登一跳,不好,這大師說的肯定是楊超了,難道他親眼看到楊超下葬了?
  我正要開口問這個大師,大師突然面露一絲凝重,他認真的看著我臉,然後開口道:「有點意思,看來我還小瞧你兩了,不是盜墓賊?那小子的死是不是你們整出來的?今天又來這幹啥?」
  草,我們被這大師當做是害死楊超的兇手了,不過也難怪人這麼想,大半夜的跑來挖墳,換做是誰也不會把我們當好人啊,沒提起一旁的鐵鍬,一腦袋把我們給敲死都算好的了。
  我正打算開口給這大師解釋什麼,他突然湊著鼻子在我兩頭頂嗅了嗅,然後又不懷好意的瞥了我們幾眼,獨自在那嘀咕道:「不對啊,看你兩癟三一點不像修過道的人啊,按理說憑你兩癟三,不應該會那麼邪的死術啊。」
  邊說這大師還邊伸手捋了捋他的長髮,然後繼續道:「看來你兩癟三就是個跑腿的,背後的正主沒來啊,對付你們這種沒本事的小蝦米,本大師是不屑於出手的。」
  說完,這大師竟然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草,這孫子估計是要喊人啊。
  我也急了,可不能讓他喊人啊,要是真被當做了殺人犯啥的,被送到警察局什麼的,我們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啊,就算是按個盜墓的罪名,也夠我跟胖子喝一壺的了。
  我整理了一下語言就欲開口,不曾想這大師突然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不知道他看啥,而他卻伸手指著我,用頗為忌憚的口吻對我說道:「你,你……」
  話音尚未落地,他突然轉身就跑。
  當這大師跑了,我也蒙逼了,我扭頭看向胖子,胖子也茫然的看著我,然後對我道:「草,那非主流大叔被你嚇跑了?他見了你,咋突然跟見了鬼似的?」
  我搖了搖頭,說:「我他媽哪知道啊,我估計那孫子也是知道一個人不是我兩對手,所以故意裝模作樣的跑路了吧。」
  剛說完,不曾想那大師又跑回來了,不過他跑步的姿勢看著特別的奇怪,像條蛇一樣,是跑的彎路,s形的,跟在那跑啥陣法似得。
  我跟胖子再次對視了一眼,尋思這大師不會是個神經病吧,或者說被我給嚇成腦殘了?
  心裡正好奇呢,那大師突然用那天見到的小美家隔壁,那個中年男人一樣的口吻,說了個『去』字,然後猛的朝我衝了過來。
  沒想到這大師的速度還挺快的,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我的身前,與此同時,他竟然還用一張黃色的符,貼在了我的腦袋上。
  貼完,他看著我,他的眼神看起來挺不解的,他狠狠晃了晃腦袋,然後又擠了擠眼,這才開口道:「看走眼了?」
  我一把將他貼在我腦袋上的符給撕了,然後開口道:「你發啥瘋呢,草,我們真不是壞人,我們是楊超的兄弟,你這什麼鳥大師啊,趕緊辦正事,你沒看楊超不見了嗎?」
  大師沒理會我,又看了我一眼,然後又搖了搖頭,繼續對我問道:「你這小子蠻邪的啊,我問你,你這幾天是不是接觸過不乾淨的東西?」
  我不想跟這大師囉嗦什麼,索性直接點了點頭,而他這才恢復了正常,說了句原來如此後,就叫咱兩從墳坑裡爬了出來。
  等我跟胖子從坑裡爬出來了,大師則一個人在楊超的墳頭走了三圈,最終他皺著眉頭道:「不好,不是今天丟的,丟了有些天了,怪了怪了,我竟然沒察覺到,這下要闖大禍了啊!」
  我雖然不太聽得懂他在說什麼,但隱隱間還是明白了一點,他應該是在說楊超幾天前就從墓地裡跑了?
  我知道這大師抽煙,所以給他遞了一根,同時對他道:「大師,你的意思是楊超真死了,你親眼看他下葬的?」
  大師朝我翻了個白眼,說那不廢話,我則繼續對他道:「你確定當時的楊超已經死了?會不會是在裝死什麼的,然後也壓根沒入土?或者剛入了土又悄悄逃走了?」
  大師似乎沒把我們放在眼裡,他居然直接過來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腳,然後道:「你給爺爺閉嘴哦,我的水平不需要你這外行來懷疑。你當我三歲小孩子啊,人死沒死我能不知道?而且那小子的死法,分明是被有心人用了邪術!」
  被大師這麼一說,我的心猛的揪了起來。
  草,如果這大師沒有騙人的話,如果楊超真死了,那他的屍體呢?
  我的腿突然開始打起了擺子,媽的,如此一來,我之前見到的楊超,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屍?
  可是屍體怎麼還能行動,甚至還能說話?
  心裡正慌呢,那大師突然再次睜大了眼睛,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來。
  看著這一驚一乍的大師,我越發的覺得他是個水貨了,還沒胖子鎮定呢。
  我正要開口問他又雜了,卻猛然發現胖子跟大師一樣,也露出了一副震撼的表情,朝著我的身後忘了過去。
  我下意識的也扭頭朝身後看了過去,然後我整個人倒抽了一口冷氣,感覺膀胱瞬間就炸了,尿一下子就出來了。
  草,我看到楊超了。
  他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楊超,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