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拯救末日（2）

    破魔長劍，和那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的時候，也不知有什麼觸動了內心深處，在成為天道之前，那還保留著的感情正在發酵。也許，以後就笑不出來了吧，無論是死去還是成為真正的天道。
    師傅從遠處走來，生死光束落在他的身上卻毫無反應，能夠輕易毀滅任何一個世界的力量卻對他沒有半分作用。
    “領悟了，不會的，你竟領悟了生死規則！”
    天道陽面吃驚地喊了起來。
    “你說過，只要死一次就能參悟生死規則的奧妙，現在，我死了一次了，於是明白了。”
    破魔長劍輕輕一抖，接著身體化作銀龍，天道陽面本能地後退。師傅卻沒有追擊，回頭一掌按在我面前看不見的牆壁上，生死規則化作的牆壁如同水銀一般慢慢溶解。
    “師傅。”
    我低聲說道。
    他點點頭，回過頭看著天道陽面，開口道：“這一場艱難的仗，才剛剛開始。”
    “一個領悟了生死規則，一個化身為天道雛形，你們師徒放在一起，就是完整的天道。”
    他低聲說道。
    能夠和他並肩作戰。這是我的夢想，我想站在他的身邊，為此奮鬥著，這一刻，心中竟似無憾。
    舉起手上的霸羅天刀，臉上帶著也許是最後的笑容，開口道：“師傅。最後能夠和你站在一起並肩戰鬥，是圓了我的夢想。”
    “別說傻話，準備對敵。”
    師傅低聲道。
    “我原本以為所有的威脅都已經不復存在。沒想到還有最後一個變數，也罷，你們既然要送死，我就成全了你們。你們以為你們加在一起就能和我抗衡？只有身為一體才是天道，你們還不夠格！”
    師傅率先出手，破魔長劍劃破長空，長劍化作銀龍，因為領悟了生死規則，現在只是缺少天道本源，若是有了本源，師傅幾乎可以稱為就是天道。
    我握著霸羅天刀從另一邊殺了過去，前後夾擊，天道陽面站在中間。冷笑不絕，就在我倆的攻擊殺到的一刻，他雙手手掌向外翻開，一股浩蕩的能量向外擴散，頃刻間將我們再度擊飛。
    我和師傅朝著兩個方向飛去，落下後，卻看見天道陽面直朝師傅殺了過去，快速飛行，一瞬間殺到了師傅的面前，再轉身，一掌打在了師傅的身上，奇怪的能量釋放，將師傅打傷。
    師傅口噴鮮血，身子一個閃爍，消失不見。
    “你們以為我只有生死規則這一手嗎？天道真正最強大的力量其實是本源之力，果然你也掌握天道本源，可惜你一直被我誤導，以為參悟了生死規則才能獲得天道之力，也是好笑，沒有本源，你領悟了生死規則又能奈我何？”
    天道陽面掌握本源能量，傲然笑道。
    師傅皺著眉頭，擦掉了嘴邊的鮮血，逆天沒有想像中那麼容易，不是難，而是幾乎不可能完成，師傅明白，我也知道。
    “不合二為一就不能成為真正的天道，但是一旦合二為一，那就等於放棄了所有過去的一切。”
    我低聲說著。
    師傅手腕一轉，提著破魔長劍正要殺過去，卻被我反手拉了回來。他回頭看著我，奇怪地問：“萬林，幹什麼？”
    “師傅，你要把生死規則帶著你所有的修為傳給我。”
    當我說完的一刻，他明顯一怔。
    “你說什麼！”
    他又問了一遍。
    “師傅，這是唯一的方法，我繼承了天道命格，現在是天道雛形，但我沒有領悟生死規則，唯有你將你領悟的生死規則，連帶你所有的修為一起傳給我，我才可能蛻變成真正的天道，這是我們戰勝這傢伙唯一的方法。他掌握本源，我有上一代天道完整的命格，我們還能一戰！”
    這是唯一的方法，雖然會帶來一個注定悲傷的結局。
    “你胡說什麼，再說，生死規則乃是個人領悟，我怎麼傳給你？”師傅說到一半，卻看見被我拉著的手上，一道道能量順著他的經脈落進我的手中。
    “你幹什麼！”他想將我的手甩開，卻在這一刻，我抬腳向前，另一隻手一掌按在了師傅的胸口，巨大的封印出現在了師傅的身上。
    “臭小子，你幹什麼？”
    他慢慢彎下腰，艱難地說道。
    “師傅，這是一場天道之間的戰爭，您是凡人，所以參與不了。我擁有天道命格，因此我領悟生死規則比您那時候方便的多。我這一次，也許會和天道陽面同歸於盡，即便不死，我也許也會化作新的天道，成為無情而絕對公平的化身。這些話，以後我無法說出口了，今天，一併說給您聽吧。”
    我輕輕地扶住師傅的身子，笑著說道：“縱然我有無數個過去，有無數次轉世，但是當我轉世成為萬家林的那一次，是我漫長人生中最自豪也是最快樂的時光。在我複雜的記憶中，您是我最尊敬的人。過去，弟子做過很多傻事，希望您能原諒我，若他日我化作天道，定然會做一個優秀的天道。您肩上的重擔，這一次就交給我吧。”
    我說完，輕輕地鬆開了手，師傅所有的修為和領悟的生死規則落進我的身體內，天道命格正在進行快速地融合。
    將師傅的身體輕輕推了出去，看著他落向下方的世界內，靈光護住其身體，他望著我，似是在罵我這個臭小子自作主張。
    我笑著，紅著眼，輕聲說道：“您就讓我做一回自己的主吧，怎麼能讓您死呢？”
    他越來越遠，最終消失，我輕輕地擦去眼角的淚水，轉頭看向天道陽面，霸羅天刀在左手，破魔長劍在右手，繼承來自我師傅的意志！
    這一次，我來逆天！
    “勉強將自己的實力拉到了和我一樣的境界，但是沒有本源，你在我眼中還是什麼都不算。”
    他伸手向前一點，生死規則，本源之力，整個世界所有的能量迎面而來，無數的世界在能量亂流中被摧毀。
    我閉著眼睛，黑色的道袍獵獵作響，深深呼吸，下一秒，衝了出去！
    “認識師傅的時候，我是個混跡在江湖中的小騙子。吃不飽穿不暖，不知道自己的過去和未來，師傅說我和他很像，都是孤兒於是可憐我，收了我當徒弟，即便那時候我還害過他。”
    “我最快樂的日子是上一界在四合院的時候，乾爹乾娘寵著，師傅和大傢伙兒護著，過了好多年無憂無慮的時光。”
    “我最好的兄弟叫巴扎虎，這一界還要算上貓仔和荀徹，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哥們，可惜了，以後沒辦法和他們一起喝酒了。”
    “我最愛的人，只有一個，她是個擁有太陽般溫暖笑容的少女。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不是個矯情的大小姐，擁有傾國傾城的笑容。她叫林雅麗。”
    越是混亂的情景，就越是容易讓腦子裡冒出各種混亂的念頭。
    能量流已經徹底迷了我的眼睛。
    我曾經夢想，有一天我和林雅麗能結婚，三界的長輩，朋友，大家都來。在一個巨大的教堂中，林雅麗穿著婚紗，微笑地看著我。
    然後我會給她一生的承諾。
    然而，到了最後，這依然是個夢。
    我笑著，身影消失在了能量亂流中。天道陽面定睛看著眼前的一切，幾乎半個宇宙已經被摧毀了，突然間，我的身子從能量中冒了出來，低著破碎的軀體，握著兩把混沌神器，直殺天道陽面而來。
    “萬林！”
    憤怒地他吼叫著，下一刻，我兩把劍同時刺中了他的身體，將他往下方壓，一直墜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你殺不死我，我是天道，你別想取代我，新的宇宙是我的！”
    他瘋狂地怒吼，無數能量從背後擊中我的身體。
    我連連噴血，卻在下一刻，笑道：“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取代你……我，從一開始……就想和你同歸於盡……”
    吐掉了嘴裡含著的血，身體開始發亮，帶著最後的光，溫暖的笑容，天道陽面驚恐萬分地大喊起來。
    “天道對天道，我炸掉你，你毀了我，本源選擇新的天道。這就是我的計劃，老子這一回當次救世主！哈哈哈……”
    我帶著狂笑，光芒越來越亮，最終爆炸，強光照亮了整個宇宙，天道陽面在天道級別的自爆中漸漸消失，伴隨著慘叫，灰飛煙滅。
    而我，仰著頭看著很遠的地方，那三個連在一起的世界，笑了……
    “這操蛋的人生，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