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本源吞噬

    攤開手掌，混沌之中的師傅手心裡飄蕩著一團如同火焰般的東西，但是我們在場的每個人都深深明白，那不是火焰，只是像。甚至也不是如同魔火一般的東西，更像是某種能量，非常精純的能量。
    “你將本源取出來，想幹什麼？”
    天道陽面問道。
    “殺死你的方法不止一種，當然，殺死我的方法也不止一種，生死規則不是唯一可以毀掉我們的東西。還有第二種方法，還有第二個可以毀掉我們的東西！”
    師傅輕輕地將手中的本源托了起來，明亮的眼睛因為手中的天道本源而閃爍出異彩。
    “這就是天道本源！”
    我是第一次看見，如同一團火焰，但是卻呈現出暗灰色，甚至看起來像是灰塵纏繞在一起後形成的古怪球狀物體，跳動著令人壓抑的能量源。甚至連四周的混沌都無法靠近分毫。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驚世駭俗，但是卻遠比想像中更深邃而玄妙。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天道陽面忽然笑了起來，嘴角咧著，抬起頭道：“本源吞噬本源，奪走我的天道之位，我也就失去了掌控生死規則的力量。”
    “但如果你真的這麼想，那我只能說你的愚蠢更超出我的預料，我從上一代天道那裡奪來的本源是我妹妹的數倍，你想依靠從我妹妹那裡騙來不完全的天道本源來吞噬我的天道本源？你可曾見過一隻螻蟻能吞下人類的？”
    這的確是個方法。但是卻是一個只可能存在於理論上的方法。甚至，在理論上都說不通。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寧願去搏一次生死規則，也不會試圖引發本源吞噬大戰，前者你或許還有微乎其微地勝面，而後者，你根本就不可能贏。”
    “如果我真的賭了前者。那才是愚蠢。”師傅掌握著天道本源，再度語出驚人，其實我們所有旁觀者都還算是認可天道陽面所說的話。因為。生死規則還可能被領悟，但是本源吞噬，一隻螞蟻永遠不可能勝過人類，實力差距太懸殊了。
    “生死規則被你塑造成了一把雙面劍，的確它對你也是有威脅的，但是它畢竟還在你掌控之中，如果我真的為了體悟生死規則而死一次，怕是絕對不可能活下來。你不可能讓我活，體悟生死規則，在你的手上是不可能實現的！”
    師傅冷冷地說道。
    “反正你是九死一生，那就來試試吧，你所有想到的可以讓你活下去的方法，都來試試吧！”
    他打開了雙手。好似迎接師傅的挑戰。
    師傅握住天道本源，身子在空中猛然間消失，接著出現在了天道陽面的身前。
    “最後一招了！”
    “終於動手了，誰才是未來的最強者！”
    這是在場每個人心裡所想的，師傅的手舉起，或許再給他更多的時間終有一天他會領悟生死規則，正如少女所說，他已經有了成為天道最好的契機，但是留給他的時間太少了。所以，只能用非常人的方法！
    “來吧，讓你見證自己的弱小。”
    天道陽面甚至沒有防守的意思，完全打開了雙手，接著天空中的大手重重地拍了下來，按在了他的額頭上，師傅將自己手中握著的天道本源，以賭博般拚命的方式打入了天道陽面的額頭中。
    本源之間的碰撞在這一刻發生，整個宇宙的時間都在瞬間停止了下來，我感覺到自己動不了，甚至連靈力都無法運轉，只有眼睛可以看見面前的場景，唯有耳朵能夠聽到四周的風聲，但是宇宙內所有的顏色都被奪走了。
    或許聖人們的視覺都在這一刻被奪走了，我看見師傅和天道陽面也在天空中定格。
    接著，從天道陽面的身體內釋放出燦爛的金光，這金光和之前看見的上代天道釋放的光芒很像，隨後一個小太陽從天道陽面的身上飄了出來。
    那同樣是天道本源，但是和師傅打出的天道本源卻是天差地別，本源之間的大小，強度，能量的純度都不在一個水平上。
    他沒有說謊，天道陽面掌控的天道本源的確強過師傅數倍。
    “你是要吞噬我的本源嗎？”
    天道陽面看著面前同樣被定格的師傅，露出更加不屑的笑容。片刻後，師傅的身子才漸漸恢復了行動，隨後輕輕地飄落在了地上，臉色不太好看，似是運轉了過多的能量的緣故。
    那被師傅打出的天道陰面本源在燦爛的小太陽前氣勢完全被壓制了，我心中慌亂，完了，這次真是完了，最後的機會也沒有了！
    “哈哈……”
    師傅卻突然笑了起來，這一笑，反而讓天道陽面和我們都不解起來。
    “瘋了嗎？”
    天道陽面皺著眉頭問。
    “你真以為我是為了用本源吞噬來殺你嗎？你也把我想的太可笑了，殺你還有第三個方法！”師傅伸出三根手指。
    “胡說，還有什麼方法能殺我！”
    天道陽面激動地喊道。
    “是有的！”師傅直起身子來，眼睛裡跳動著不屈的烈焰，喊道，“我之所以要用本源吞噬的方法，是為了靠近你，你太驕傲了，一定會證明你的強大，所以這給了我機會，讓我靠近你的機會！我的手才能觸摸到你的靈魂，我才能有機會進入你的夢境！”
    “夢境……”
    天道陽面又是一怔。
    “嗡……”
    原本已經停止的空間裡忽然有奇怪的響聲，在耳邊劃過，接著天道陽面和師傅同時消失在了我們的眼前。
    只要有靈魂，就會有記憶，有記憶就會有夢境，夢境空間是師傅最擅長操控的地方，這就是師傅戰勝天道陽面的第三個方法，操控他的夢境空間，完成逆轉。
    天道的夢境會是什麼樣子？是絢麗豪華，還是詭異莫測？師傅進入的這片秘密的世界，沒有任何人曾經踏足過，這裡是禁區，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不能夠靠近之處。
    然而，師傅成了先驅者。
    彷彿走進了一間落滿了灰塵的賓館房間，到處都是塵埃，桌子上，椅子上，老舊的傢俱上，沒有看出任何奇特之處，就好像走進的是一個平凡人的靈魂世界，而不是天道的夢境空間。
    師傅站在房間內，伸出手觸摸眼前所能見到的事物，然而無一例外，所有可以碰到的事物最終都變成了散碎的夢影。
    這裡所看見的一切都不真實，也沒有記錄過去的記憶碎片，所有一切都是虛假的。
    “這裡好像不復存在一般……”
    師傅低聲自語，但在此刻，身後的房門打開了，他猛地回頭，看見天道陽面站在房間門口，望著他。
    “你想在夢境空間內封印我，但是，你似乎對於夢境空間的操控並沒有那麼強。”他走進房間裡，坐在了一張原本剛剛師傅無法觸碰到的椅子上。
    “如果一個人活的太久，那他的記憶世界就會開始虛弱化，這種虛弱化很緩慢，但是當時間的腐蝕到達了一定程度，那麼就會開始腐蝕夢境空間，夢境空間會越來越破碎，最終消失無影。這就是我的夢境空間，無論是誰進來，除了我之外，沒人能觸碰到這裡的任何東西。因為，他們都已經不復存在了。”
    他伸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書，輕輕地吹掉了灰塵，笑著說道：“這是我曾經最喜歡的一本書，可惜，現在我連它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因此，書頁上沒有一個字。”
    “這一定會讓你失望，你的算盤打的很好，只是可惜，對我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