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見天道（2）

    竹林其實並不大，亦或者說是在如今的我看來不大，林子的中央有一個六角亭。
    少女握著傘坐在六角亭旁，她穿的很樸素，一件白色的氣泡。長髮，顯得比上一次我見到她的時候還要乾淨了許多，而且似乎也長大了一些。臉很白，手背上有一個淡淡的月牙痕跡，但是目光很冷，看起來並不友好。
    “我沒想到你還活著。”
    天道陰面開口說道。
    “我自己都沒想到。”
    我點點頭道。隨後試圖走過去，但是剛一邁步，面前的地上就劃過了一道白光，落下了一塊碎痕，顯然是天道陰面不讓我靠近。
    “你就站在那裡說，不要靠近我。”
    她的防備意識很強，我笑了笑說道：“我來這裡，是為了瞭解更多關於天道的秘密。當然說白了，就是希望你能告訴我你哥哥的秘密。”
    “你瘋了嗎？復活之後靈智未開嗎？”
    天道陰面冷冷地瞟了我一眼，口中露出不屑。
    我笑了笑，並不動怒，走了幾步後說道：“最近我認識了一個人，亦或者說是不是人我不能確定，但卻是一個從上個宇宙存活下來，真正的老不死。他告訴我一個故事，一個關於一對兄妹如何被拯救。又如何恩將仇報的故事。不由地讓我想起了小時候讀過的伊索寓言，農夫與蛇，農夫好心救了蛇，而蛇甦醒後卻咬了他一口。這故事，你應該不陌生吧。”
    天道陰面露出驚訝的表情，我本來就不再規則控制下，所以。關於我知道什麼，聽到什麼，說出什麼都無人知曉。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誰告訴你的！”
    天道陰面猛然間站起身來。回頭望著我，接著快步向我走來，我卻不斷地後退，用相同的話說道：“你還是別靠近我的好。”
    “告訴我，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
    少女一個勁地逼問。
    “我說過，我也不瞭解這個人，但是顯然他告訴我的這些秘聞並沒有說錯。當年你和天道陽面是一對兄妹，被上一代的天道拯救，成為他的弟子，你們這是何等的幸運和造化，結果最後卻恩將仇報，在宇宙毀滅，天道力量衰退的時候去搶奪他的本源。如今你們成為了天道。而他卻失去了一切，好個毒蛇，真是夠狠的。”
    我冷冷說道。
    “你不瞭解真相就不要胡亂謾罵，當年的事情，我們沒有做錯！”
    少女怒斥了一句，但明顯氣勢不足，聲音聽起來不那麼有底氣。
    “真的沒錯嗎？”
    就在這時候，黑色的石頭內忽然傳來了說話聲，我和天道陰面同時一愣，黑色石塊內釋放出巨大的黑暗，將整個竹林籠罩，之前和我對話的無形怪物卻一點點飄出了黑色石塊，四周整個九重天內忽然有雷霆閃過，混沌急忙躲避，規則線條如同倉惶的飛鳥遠遠逃開。
    “你是誰？”
    少女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急忙呼喊起來。
    “當年你們做的事，難道就一點都沒錯嗎？你們就那麼問心無愧嗎？”
    無形怪物大吼起來，顯得氣場十足，少女步步後退，嘴裡卻在大喊：“你，你好像是……不，這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一切都是定數，遲早有一天會來……”
    無形怪物聲音如同九幽寒冰一般冷酷。
    但是很快，似是無法維持太久這種狀態，無形怪物和四周的黑暗又重新退入了黑色石塊中，接著無聲無息，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你好像認識那看不見的傢伙。”
    我開口說道。
    少女看了看我，遲疑了片刻後說道：“原來如此，難怪你會知道過去的事情，但是真相如何，現在說了也沒有任何意義。你來是為了問我和我哥哥的秘密？給我一個告訴你的理由。”
    顯然，無形怪物出現之後，少女看起來妥協了一些。
    “天道本源是什麼？”
    我開口問。
    少女坐在椅子上，安靜沒有說話，我等著她回答，卻也不催促。只是過了一會兒後，她微微搖頭說道：“即便告訴了你，也無妨，你知道了也沒辦法。天道本源，乃是規則本源，也就是所有規則的創造之力。”
    “什麼意思？”
    我皺著眉頭問道。
    “在你看來，規則是怎麼形成的？”少女問道，我一愣，這我從來沒想過，就算是想也沒有答案，索性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天道創造規則，而規則控制萬物，這就是天道控制宇宙的方法。創造規則首先必須將自己的境界提高到無人能及的地位，創造出的規則只能作用在比自己弱小之人的身上。而創造規則的同時，境界也會相應的提升。所以，創造的規則越多，境界就越高。”
    少女細聲說道。
    “可你還是沒有說，規則是如何產生的？”
    我皺起眉頭，開口問道。
    “創造規則，來自於規則本源，規則本源代表天道本源，而天道本源則是……”
    就在少女要說出的一刻，竹林中所有的聲音忽然全部消失，少女一怔，我的心也不由地頓了一下，猛然回頭，看見竹林外的混沌中站著一個人，正是天道陽面！
    他懸浮在空中，望著我和少女，眼睛很冷，我心中雖然緊張，但還是強行鎮定下來，調侃道：“喂喂，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們，我們可不是姦夫淫婦。”
    “你沒死……”
    他低聲說，顯然也有些意外。
    “嗯，讓你失望了，活的很好，而且比以前更強了。”我也不客氣地回答，如今已經挑明了敵對關係，反正對方已經到了面前，說白了，估計還是要出手一戰。即便打不過，但是嘴上卻也不能輸了氣勢。
    “妹妹，有些話你可不能告訴他。”
    天道陽面低聲說道。
    少女皺起眉頭，閉上了嘴。
    “現在是準備要殺我嗎？”
    我笑了笑問。
    “你是第二個變數，亦或者說你是第一個變數，羅焱是第二個變數，不過有了變數這場遊戲才好玩。直接殺你未免少了樂趣，我準備了一場遊戲，一場對你們而言如同賭博的遊戲。”
    他從空中落下來，站在了一棵翠綠的竹子頂端，隨後低頭看了下來。
    “遊戲？你還真是貪玩，那就說說吧，什麼遊戲。”
    我挑了挑眉毛問道。
    “半年之後，我會在鴻元創造的世界內開啟一場大戰，不會由我出手，而是由你和羅焱出戰。若是能夠打敗我派出的人，我可以告訴你天道也就是我全部的秘密。如果輸了，我要你們成為我最忠誠的僕從，成為我手下強大的天道使者。”
    他低頭看著我，開口說道。
    “這個賭注，未免有些大吧。”
    我笑了笑說。
    “是覺得沒信心勝過我？”
    天道陽面冷漠地問。
    “不，我是怕你輸了會哭鼻子。”我調侃道，天道陽面卻並不動怒，低聲說：“卻不知道羅焱願不願意參加。”
    “我很樂意奉陪！”
    高亢的聲音從竹林外傳來，一身黑衣的太師祖踏天而來，站在了我的身邊，望著天道陽面，笑道：“半年之後的大戰，我自然奉陪。”
    “那便好，所有的變數都會在半年之後落定，我的計劃沒有人可以破壞，你們引發的變化，終將消亡。”
    說完，緩慢地向後飄去，接著身子一點點消失不見。
    我回過頭看向少女，今天的對話已然被打斷，她肯定不會再多說話，我笑了笑道：“你和你哥哥不太一樣，希望你能明白，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有些事，即便是天道也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