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考驗人心

    “你輸了！一個失誤，讓你葬送了這場對決！”
    我高聲說道。
    對面的毛舜向後退了兩步，一直沒有說話，眼睛深深地盯著我。
    “你說過，你已經逃不掉了。毛舜，把林雅麗的魂魄還給我，我饒你不死！”
    我高聲說道，伸出手，一步步向前走，每踏出一步，都越發接近他。即便四周的街道上已經混亂起來，很多人都開始朝這裡看過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毛舜望著我，忽然伸手將頭上的黑布給摘了下來，露出了自己的容顏，亂髮之下，那張臉尤為熟悉。忽然間雙手捏住了黃紙靈符，輕輕地撕扯。
    “你想幹什麼？”
    我大吼起來，他臉上的邪笑卻越來越深沉，最終當著我的面，將靈符撕成了兩半，散碎的靈符飄落在地上，我眼睛裡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大吼道：“該死，毛舜。你該死！”
    下意識地認為那張靈符中就存有林雅麗的魂魄，神心流的身法開啟，轉眼間就到了他的面前，一隻手掐住其脖子，將他重重地按在地上。
    只是手指尖傳來的觸感卻不是人的肉體的感覺，他也不說話，臉上總是帶著笑容。忽然間，他的整張臉就在我面前裂開。
    有火光從他的皮膚下方冒出，我吃了一驚。感覺到手上傳來灼燒的刺痛感，毛舜臉上的皮膚在燃燒中不斷捲曲，不斷地變成黑色的焦炭，最終徹底裂開。
    “怎麼回事？”
    我吃驚地問道，接著他的身體開始膨脹，像是一個鼓脹的巨大氣球，我向後退了一步，衝著四周圍觀的人們喊道：“快走，要爆炸了！”
    卻沒什麼人聽我的，現場變的很亂，圍觀的人們也在不停地說話。我放開喉嚨大聲吼道：“都在幹什麼呢？沒聽見嗎？要爆炸了，快逃啊！”
    終於開始有人聽見我的話，向後退。但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靈力不斷地從毛舜身體內向外釋放，熱浪開始灼燒四周的土地。
    “真龍之淚，開！”
    我放出真龍之淚的結界，隨後手指向下一點，釋放出一個巨大的寒冰護罩，身上的靈力在空氣中運轉釋放。
    “好像有火！”“真的有火，快點上去撲火。”
    四周的人非但沒有離開，反而想要衝上來滅火，我向後退了一步，喊道：“不，別過來……”
    就在此時，地上的毛舜突然衝了上來，一把抱住了我，熱量開始侵蝕我的身體，不斷地鼓動，最後瞬間爆炸。
    火焰在地面上燃燒起來？瞬間向兩邊釋放，巨大的熱量外沖，毀滅般的爆炸在這一瞬間到來。
    寒冰結界開始抵抗爆炸的力量，但是很快就被震碎，接著遭遇到真龍之淚結界的時間拖延，可是四周的人群還沒來得及跑開。
    “爆炸了！”“快跑，快跑啊！”
    我站在火焰中間，聽到四周人們的喊聲，舉起雙手，靈力在手上環繞，隨後一點點凝聚成團，雙手合十的時候，融合的靈力在手掌中間合併，最終釋放，火焰剎那間熄滅，只有黑氣向上冒，然而，爆炸聲卻還是在空中響起。
    “轟隆！”
    巨大的響聲下，人們膽戰心驚地看來，已經不敢靠近。我站在黑氣內，貓仔喊叫著衝了進來，一口氣吹散了四周的黑氣，見到我站在毛舜這具身體的旁邊，問道：“怎麼樣？沒受傷嗎？”
    我搖搖頭，蹲了下來，靈符已經燒的沒影了，不過應該沒有魂魄儲存在其中，這靈符是空的，應該是毛舜用來騙我的把戲。
    “毛舜就這麼死了？”
    貓仔問道。
    “不，是個機關人，身體外包裹著一層黑布看不清楚，但是臉上帶著人造皮膚，身體內有炸彈，應該是毛舜算準了我會來找他，所以故意放出的假人。這個假人引誘我追擊，自己本體可以逃走，而且等我追上後，還有機會趁機攻擊我。不過他也未免太小看我的實力了，這點爆炸還傷不了我！”
    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受損，靈力化作的結界在面前凝聚。
    “不，我想他的目的不是炸傷你，而是這些人。”
    貓仔指了指四周的人，我一怔，回頭看去，四周的人們都驚魂未定地看著我。我站在黑色的焦土上，見到他們用恐懼的眼神望過來，聲音裡充滿了驚慌和害怕。
    最終，當一個孩子開始哭泣，四周的聲音開始變的雜亂，有人報警，有的人撥打電話和互相安慰。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來道謝。
    我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接通之後，傳來毛舜的聲音，低聲對我說道：“萬林，今天這場追逐的遊戲好玩嗎？”
    “你到底在哪裡？你肯定來過這裡！”
    我高聲問道。
    “你覺得人心是善還是惡呢？你以為他們會感激你救了他們嗎？根本就不會的，他們看不見靈力，他們不知道我們爭鬥的真相，他們甚至都不關心這些。當人的生命受到威脅後，那麼導致這一切危險發生的人就必須要承受後果。而你，以為救了他們？其實，在他們眼中，你和我一樣，都是罪魁禍首。哦！不對，他們不知道我是誰，但是他們知道你，滅天者……”
    電話掛斷，我看著手上的電話，一直無法定位到他的位置，一直找不到他的下落。我氣憤地皺起眉頭，卻聽見警車的鳴笛聲傳來，火警，救護車紛紛到場。
    警察開始瞭解現場的情況，隨後我聽見有人指著我喊道：“我記得他，他是上次天幕上出現的那個人！”“對，好像那天有人說，他會毀滅世界！”“今天也是他放的火，也是他燒了這裡。”
    毛舜就像是一個預言家，當他的電話掛斷，當他的聲音消失的一刻，所有的罪孽都落在了我的身上，開始如同海水一般湧來，我高聲說道：“不，搞錯了，我救了……”
    但是，當看見所有人臉上不信任的表情後，我放棄了去解釋，歎了口氣道：“火，就是我放的，所以，你們離我遠一點。”
    說話間，揚起右手，火焰在手心裡凝聚，猛地砸落在地上，圍繞著我四周燃燒起來一圈大火，我站在火焰中，向四周看去，人們開始害怕地退後，我走出火圈，一些人走了上來，卻見我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跑了？”
    人們驚恐地看著四周。
    人心到底是善還是惡，這才是我和毛舜的第一個賭局，人心之中，到底潛藏著的是什麼，我說不清楚，但是我知道，這一場對決，我不能輸。
    所以，雖然不情願，可是我必須站在人心為善的一面。
    葉東也在等待總部的命令，就在今天他收到了毛舜交過來的一個信封，信封內裝著的是第一個埋在瀋陽之中的物體的名稱和危害，當然還有地址。
    但是，在這封信下方還寫著這樣一句話：你的命，和這數萬人的命相比，孰輕孰重。
    我在酒店內等待，雖然多次向葉東施壓，他都說沒有收到過任何消息，他不承認反而更加可可疑。
    “我不想死，我不想就這樣死了！”
    葉東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雙手捂著臉，這個難題放在了他的面前，很顯然我這幾天派人來催促，一定是知道了他有秘密瞞著我。如果不告訴我的話，他知道後果，第一個物體釋放，數萬人頃刻間死去，而自己也將陪葬。
    “逃走吧！”
    葉東的這個念頭閃過自己的腦海。
    只要逃走了，逃出瀋陽，隱姓埋名，終究還能多活幾天，但是，那數萬人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