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求而不得

    我回到小閣樓的時候，看見李迅和周易坐在小閣樓的天頂上，雙腳蕩在外面，手邊放著一瓶八二年的拉菲。
    我想我不該上去的，因為在他們的記憶中。我始終是個小朋友，感情上的事情，我自己都不太懂，就別瞎攙和了。
    然而，李迅看見了我，對我招了招手。於是我才飄了起來，坐在了他們的身邊。
    “我記得啊，過去，老大還在的時候，我們三個就是這麼坐在天台上，一起喝酒，一起聊天。那時候我還和你們吹牛，說自己泡過多少妞。小騙子你知道嗎？那時候李迅樣子忒傻了。還問我有沒有照片，我就說，誰他媽搞過人家了還留照片的。哈哈……”
    周易像是喝了不少，有了醉意，我回頭看去，在身後已經空了好幾個酒瓶。
    “你這傢伙又胡言亂語了，我當時哪有那麼傻啊！”
    李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周易勾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不傻不傻。反正當初你喜歡玉罕，結果玉罕和黑蛋好了，你丫的氣死了，我們還找了你一個晚上，當時老子為了讓你開心還摔了一塊朗格，你知道那塊表要多少錢嗎？三百多萬人民幣，哈哈。就是為了你丫的開心。”
    他舉著酒瓶揮了揮手，李迅笑道：“你以為我傻啊，我拿著你摔碎的手錶去修的時候。上海居然還找不到修理店，娘的後來好不容易報了個修理費給我，老子根本就出不起，你丫的戴那麼好的表幹什麼！”
    周易舉著酒杯在閣樓的邊緣行走，笑道：“是啊，無論在上一世還是在這一世，我都是歐洲最古老財團的繼承人，雖然比不上老大的軒轅家族那麼大勢力，但是要論財力，我的家族絕不輸給任何一個人。我可以輕而易舉地買下上海中央的一塊地皮，我們是世界各大IT公司的投資人，我每次在中國買車，都是亞太區的負責人親自飛過來接待我。就是這樣的我。卻始終夠不到她，我有再多錢，也買不了天上所有的星星。我要的不是那坑坑窪窪的星球，而是那閃亮著光芒的星辰。”
    他仰起頭，灌下一口酒，忽然笑道：“今天我居然逃了。你們能相信嗎？我，周易，在過去十幾年裡不敢見她，而今天我變回了原來的面目，擁有了巨大的財富，可是還是不敢見她。我知道，這和她沒關係，是我自己不給力。”
    “周易，你喝多了……”
    李迅回頭說道，周易握著酒瓶忽然向前邁出一步，身子急墜而下，接著卻化作黑色霧氣飄了起來，高聲說道：“她是天上的公主，而我只是人間的小小蝙蝠，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我的人生從來沒有這麼自卑過，但是對她，我知道無論我怎麼努力，都追不上。癩蛤蟆知道嗎？你們知道嗎？就像是那貪戀天鵝的癩蛤蟆！”
    李迅皺起眉頭，高聲說道：“好了，你喝的差不多了，回來吧。”
    周易輕輕地落在了地面上仰起頭對我們笑道：“哈哈，今天不醉不歸！慶祝我是個懦夫，懦夫！”卻在此時，一輛轎車停在了小閣樓的門前，一襲白裙，她從轎車內走了下來，靜靜地站在周易身後。
    “周易，你的背後……”
    我低聲說道，他一愣，高舉的雙手一點點垂了下來，臉色瞬間變的一片蒼白，尷尬地轉過頭看見了星夢的臉，她站在不遠處，臉上帶著淡笑，開口說道：“好久不見了，周易。”
    一句好久不見，如此親切。在那無數的夜晚，他小心翼翼地保護自己的感情，曾經那麼努力地追求，換來的卻只是冰冷的拒絕，接著烈焰從天而降，四合院被毀。他守護在四合院中，成為了這裡最後的護院。
    他想，他們的故事應該在那時候就結束了吧，但是誰都沒想到，最終還會相見。
    心口如同有一團烈焰在燃燒，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那深埋了十多年的感情得到了爆發，他快步走了過去，想要擁抱眼前的少女，只是一次擁抱，只是想拉著她的手，從來都不曾得到過，也不奢求能夠獲得她的愛，此時此刻，只是想擁抱她。
    可就在衝過的時候，一道雷霆落下，打在了周易的面前，周易驚醒停下了腳步，看見車子後面站著一個男子，冷著臉說道：“別對我家族長亂來。”
    “棲風，無妨，我想他只是想離我近一點。”
    星夢笑著說。
    是的，只是想近一點，但是不敢靠的太近，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情感，那壓抑在心靈深處的情緒像是奔騰的烈焰，已經開始翻滾沸騰，灼燒著他的心靈。
    “對不起。”
    周易用手輕輕地放在胸口，低著頭輕聲說道。
    “還是在小閣樓內聚聚吧，下次就不要包那麼大的宴會廳了，而且你這個主人還不在場，不是太尷尬了嗎？我通知了大家，一會兒都會回來。”
    星夢說話間向著閣樓走來，輕輕地走過周易的身邊，年輕而英俊的吸血鬼真想放出黑霧將自己包裹，只是他也深深地明白，此時此刻這是不能做的，因為明白而會克制，因為克制而痛苦。
    求而不得，故而絕望。
    愛情真是一種讓人絕望的東西啊！
    “剛剛多有得罪。”
    棲風跟在星夢身後，經過周易身邊之時，小聲地說道。
    很快眾人就都返回了小閣樓，大家圍坐在一起，周易坐在靠窗的旁邊，許佛前輩出現，正式開始了會議。
    “本來還想弄一個接風儀式，不過現在看來是辦不成了。那就直接說正事吧，我已經和星夢簡單說過了，這一次我們要去的地方是補天一族的遺址。在第一次逆天大戰前，也就是羅焱這小子的時代，補天一族還處在頂峰時代，南天一脈的始皇統領補天一族，實力是很強的，甚至一度接近成聖，當年我第一次對付鴻元還想過要拉他入伙，但是最終沒有成功。羅焱打敗了始皇后，鴻元降臨，一指毀了補天一族的大陸，始皇更是在之後的逆天大戰中隕落，身體破碎，魂魄早該消亡。不過在補天一族中尚有殘留，而我們這一次的目標就是這殘留在補天一族內的殘魂。具體的讓星夢來說吧……”
    星夢點點頭，接過話題開口道：“正如許佛前輩所說，我父皇當年試圖利用我萬法不侵的體質開創霸業，但是最後被我乾哥哥阻止了，也就是萬林的太師祖羅焱。但是在此之前，我父親雖然自負，不過還是做了一個後手。這後手就是建造了神像，此神像內存有我父親的一些魂魄，保留了部分實力，如果我們可以拿到這個神像，讓萬林吸收了其中魂魄的話，實力也肯定會有所提升。到時候對付元始的時候，肯定有所幫助。”
    “可問題是，我們該怎麼上去呢？”
    我奇怪地問道。
    補天一族的遺址已經四分五裂，秘境雖然在人間，但是神像肯定在天上，要怎麼找先不說，怎麼上去才是問題。
    “總不見得讓我們飛上去吧？不過也可以，讓許佛前輩帶著我們直衝九重天也可以。”
    我跟著補充道。
    “走界天索道！”
    卻在此時聽見許佛前輩開口，我們都是一怔，這個名字還是第一次聽見，“界天索道”這個新鮮東西過去都沒聽過。
    “沒聽過。那是什麼？”
    就連博學的索爾老法師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那是連接天界和地面，曾經為數不多的通道，能夠突破界限的地方！”
    小囧坐在一邊開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