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完整的人

    “軒巴族，我所有的野心，終將崛起！”
    軒巴族族長看著那團金光，眼睛裡露出滿足的笑容，只要那團金光孕育出來。它就像是終於被神明肯定的勇士，因為驍勇善戰，因為強大，而被選定成為繼承神力者。
    對力量的渴望，讓它渾身興奮地發抖。
    “我是被選擇的人……”
    它想起那一天，元始降臨在它的面前，對它說，所有上古大族的犧牲都是為了軒巴族的崛起，在這場大戰中被打敗的強者，全都是為了軒巴族的強大而做出的鋪墊。這片大地，將不再有殭屍帝國，沒有妖族，沒有鬼族。沒有仙族，巫族，蠻族，更沒有人類，將會只剩下一個種族，軒巴族！
    現在，這團金光就是承諾地兌現。
    璟龍見到情形不對，立刻衝了過去，身子化作金色的龍形。想要一口將那團金光吞噬，軒巴族族長看到璟龍的反應，狂吼一聲，衝了過去，一把抓住了金色龍形的尾巴，蠻力狂野釋放，將璟龍硬生生給甩到了身後。
    “那是我的！”
    軒巴族族長回頭喊道。璟龍撞斷了一片樹木，爬了起來，今天的情況璟龍也沒料到。本來還以為就是和軒巴族干一架，沒想到元始化身會降臨。
    “你以為他是在捧你？不過只是利用你！”
    璟龍升上天空，只是現在說什麼話都沒用，軒巴族族長就像是守護寶物的守護神，仰起頭狂吼道：“你就是想要拿走屬於我的榮耀，我不會讓你得逞的！給我去死！”
    它張開嘴，紅色的能量在它嘴裡凝聚，接著猛地噴了出去，紅光在空中爆射而出，璟龍吐出龍氣阻擋，兩邊這麼一撞，再次掀起狂風，爆炸將璟龍震飛出去十多米。落地後。軒巴族族長猛地跳了起來，重重地踏在了璟龍的臉上，右手一拳打出，璟龍臉上被打出一個傷口，狂怒中從地上衝了起來，翻身將軒巴族族長壓倒，一口咬住了軒巴族族長的肩膀，狠狠撕碎了軒巴族族長肩上的肉，對方也發了瘋，對著璟龍狂攻起來，兩個人身體已經幾乎達到了完全狀態，百米長的金色龍王飛上天空，一口吐息將大地燒的寸草不生。而另一邊的軒巴族族長身體漸漸變化，一頭巨大的類似紅色犀牛的怪物站在地面上，身體強壯，披掛著紅色的鎧甲，在體型上居然和璟龍龍王之身差不多。
    另一邊，元始化身回頭看著小囧，說道：“我和你說過，變化成型之後你以你的玄冰寒氣冷卻，聽見了嗎？”
    小囧點點頭，卻忽然說道：“主人，我想問你個問題。”
    元始奇怪地回過頭看著小囧，問道：“你想問什麼？”
    “成為傀儡之後的萬林，會變成什麼樣？”
    它的問題引起了旁邊元始的一陣輕笑，說道：“命還在，魂還在，卻和死了差不多。這就是傀儡……”
    此話一出，小囧一愣，緊了緊拳頭，又說道：“如果我求您放了他呢？請您放了他吧，您已經得到您想得到的了，霸羅天刀已經重鑄，您的修為也在不斷恢復。您可以關押他一輩子，這樣他對您的威脅也將不復存在。所以，您沒必要讓……”
    小囧的話還沒說完，卻已經看見元始化身那張無情的臉上湧出了殺機，開口道：“你為什麼問我這些問題？你是個機關人，為什麼會思考這些問題？”
    小囧語塞，低下頭不說話。
    “不過倒是可以告訴你，我最大的目標不是霸羅天刀的重鑄，也不是破壞許佛的無始計劃。而是要讓萬林變成我的傀儡，只有他變成了我的傀儡，我才有可能成為這個棋盤上的棋手。就像是鳩佔鵲巢，他們這最強的一脈會變成我手中的工具。但是我不需要我的傀儡擁有情感，只需要她變成我手裡的刀。”
    說完，他轉過身，走到了金色大鐘之前，依然可以聽見我不停攻擊金色大鐘的聲音，但是卻始終無法將金色大鐘給破開，力量都被莫名其妙地吞噬了。
    小囧看著眼前的神器，它想起了很多過去的畫面。
    “以後你就叫小囧吧，我給你畫一個囧字。”“我覺得這個表情挺好的。”
    經歷的那些旅程，闖過的那些難關，曾經一起度過的危險，一次又一次地保護和被保護，在它經歷過漫長的時間中，它未曾經歷過這樣的人。明明是一個全身充滿了血性，殺過很多人，十惡不赦的人，身上卻有著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他正在一步步走出黑暗，卻又要將其拋入深淵。
    在法國的時候，面對強大的敵人，它依然自己自己當時高聲說道：“沒有人可以讓我背叛他，包括我自己！”
    這樣的承諾，這樣的話，並不來自於程序的設定，那為什麼會在那時候說出這樣的話呢？是程序和記憶出錯了嗎？
    所有的不對勁都開始漸漸有了原因，好像是因為情感，在它那具冰冷的木頭身體下，似乎隱藏著一種叫做情感的東西。這是小囧最不理解的事物，人類因為情感而脆弱，可也因為情感而強大，但是小囧不該有，除非它已經變成了人。
    “我沒有靈魂，但是卻有了情感，為什麼……”
    它站在紛亂的戰場中央，守護在即將成型的神器旁，就在這時候，它聽見了來自於金色大鐘內的敲打聲，發出“轟隆，轟隆……”的撞擊，小囧回過頭，看著金色大鐘，聽見裡面傳出微弱的聲音。
    “讓我出去！小囧！”
    這是我的聲音，小囧一怔，元始化身也是一怔，後者忍不住笑道：“真是好笑，他還在命令你。難道還搞不清楚嗎，你根本就不屬於他。”
    “小囧，是哥們就幫我一把，放我出去！”
    我的聲音很輕，小囧卻聽的很清楚。
    哥們？哥們！哥們……
    小囧的腦海中這兩個字一直在迴盪，他的確不是我的主人，很多時候他也沒有將我當成是自己身邊的僕從，他和所有的其他主人都不相同，他不曾將我置於死地，沒有把我當做擋箭牌，沒有刻意地讓我承受威脅，因為，我不僅僅是他身邊的一個機關人，而是哥們！
    就在這時候，金光猛烈綻放，所有的光幕上都被照亮，每個人都在觀看這緊張的一幕，元始飛上天空高聲笑道：“我想所有的門派，所有的修士，所有擁有靈覺的人都看見了吧。我自我介紹一下，或許你們還不知道我的身份。我為元始，也即將成為這片大地的新主宰。在神器重鑄之際，在障礙被不斷掃清的這一刻，我鄭重宣佈。屬於我的時代來臨，你們可以選擇抵抗，也可以選擇屈服，因為根本沒有區別。靈異世界將不復存在，這不僅是一個無聖時代，而將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無靈時代！我將營造出一個完全沒有靈力的世界，從這一刻開始！”
    他伸出手，冷漠地說道：“三號，冷卻神器。”
    話音傳下，卻沒有聽見小囧的回答，元始等了幾秒鐘後回過頭去，卻看見小囧站在金光之中，仰起頭望著他。
    “你想幹什麼？”
    元始化身冷冷地問。
    “主人，我在漫長的時間中流浪，換過一個又一個主人，卻從來沒經歷過如此不同的一個人。我要讓他活下去，不是作為你的傀儡，而是作為一個完整的人類活下去。所以，請你放了他！”
    小囧鎮定地說道。
    “造反？”
    元始化身質問道。
    “我只是第一次按照我的情感而為，請您放人！”
    它舉起手，將手按在了金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