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親身經歷

    這樣描述和丫丫很像，或者說，這個鬼女極有可能就是丫丫，但是現在我還不能確定，因為就我的經驗來說。幾乎每個女鬼都是一樣的，有比較恐怖的外貌和悲慘的經歷。
    而且，就算丫丫覺醒了巫族公主之魂，也不至於擁有可以和妖族一戰的力量，我和巫王交過手，心裡清楚的很，即便不算那些深藏在暗中的上古妖族，光是洛陽妖帝洛星就足以和巫王交手，更別說是只有巫族公主之魂的丫丫。
    “你繼續說。”
    我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首先發現鬼女的是一個農夫，當時他急著趕路，你也知道在我們這裡，到了傍晚外面的世界有多亂，不回到有人煙的地方肯定會被一些怪物盯上。因此他匆匆忙忙地往回趕。不過沒想到還是被幾個妖族盯上了。山野之間有精怪，若是放在百年之前，這山野之間的精怪自然是怕人的，而且精怪修為也都不高，很多小精怪甚至沒什麼法力，普通人都能將其打死。但是如今這世道可不行，精怪都厲害的很，我聽說一些精怪修為可以吞河碎石。那個農夫被精怪盯上後，自以為死定了。而且當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農夫心料這是必死無疑，卻沒想到，就在這時候，山林之中有詭異的綠氣飄浮起來，綠光縈繞之下，一個女子的身影緩緩走出。當時四周的空氣彷彿都凝滯了幾分，幾個精怪卻仗著自己本事不小。以為來的又是一頓美餐，竟然出手對付這女子。卻沒想到。這下子是踢到了鐵板，最後被弄死的很慘，農夫討回村子的時候，一直在往後看，當他穿過幽暗的森林，見到火光的一刻，整個人已經崩潰，癱在了地上。”
    他抽著煙，青煙飄起來後在火焰前明滅不定，我冷冷一笑，這傢伙說的這麼詳細，就好像親眼看見一般，開口道：“還有嗎？”
    他點點頭。沒說話，從櫥子裡拿出一瓶酒來，放在面前，這一次讓我吃驚的是，打開的居然不是米酒而是一瓶二鍋頭。
    “哎呦，你這兒還有這種酒啊，一百年前的？夠老的了。”
    我笑道。
    他搖搖頭說道：“這瓶子不是一百年前的，不過裡面的酒是。”
    似乎說鬼女的事情需要很大的勇氣，抽煙還不夠，要喝上一杯才能壯膽，吞嚥了一口白的，咧了咧嘴，他才繼續說道：“三年裡，目擊鬼女的事情不斷發生，但是令人費解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類死亡，死去的都是一些妖族。而最近的一次目擊事件，發生在三周前。而且看見鬼女的人還是我們鎮子裡的一個護衛。”
    三周的時間，看來很近了，我想了想後說道：“這一次你可以說的再具體點。”
    他點點頭，又喝了一口酒才說道：“這個護衛是我們西城的老王，我們叫他老王，其實不過是個三十出頭的小伙子，只是長相老陳，說話也是慢條斯理，像是個老學究。所以大家開他的玩笑，就叫他老王。老王三周前值夜班，站在南面高牆的崗哨上，當時和他一起當班的另一個人拉肚子，走開了。這事兒也是經常發生，現在的食物，有不少都是獵殺的妖獸，肉裡帶著微量的毒素都很正常。老王當時一個人站在南面崗哨，就聽見樹林裡傳來真正慘叫。他立刻緊張起來，用望遠鏡這麼一看，就見到有兩個怪物正在逃命，滿臉都是血。看起來非常驚慌的樣子，見到妖族是必須要拉響警報的，畢竟只要讓其中一頭衝入城內，就有可能造成十多人的傷亡。可就在他伸手要拉響警報的一刻，卻忽然停頓了。因為他看見對面的森林裡，就在那兩個妖族的背後，慢慢地飄過來一個紅色的身影。當時用望遠鏡看的特別仔細，他說那就是鬼女，而且正在追殺妖族。也許是恐懼，也許是害怕，他當時並沒有拉響警報，目睹了兩個妖族被鬼女追上，然後殘忍地殺死的全部過程。老王這傢伙當時嚇的雙腿發抖，就差尿了。兩個妖族被殺後，鬼女忽然轉頭，那雙沒有眼珠的面容直直地看向他，當時隔了百米遠，按理來說尋常人是絕對不可能看見老王的舉動，而且鬼女是沒有眼珠子的。但是老王說，他就是能夠感覺到鬼女在看著他，看的他全身冒冷汗，身上寒氣不斷往外冒。”
    又是一個故事，雖然眼前的酒館老闆說的很動聽，不過對我來說卻並不嚇人，要是對方是丫丫的話，我太熟悉不過了。就算對方不是丫丫，也不是我的對手。
    “哼，說的和厲鬼一般……”
    我笑了笑道。
    “你不相信這些傳聞？”
    酒館老闆眼睛斜瞇著，似乎是有些上頭，看著我的樣子有幾分醉意中帶著挑釁的感覺。
    “不是不相信，如果我不相信的話又怎麼會來打聽鬼女的消息呢？不過只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罷了，畢竟你說的那麼逼真。”
    我是在暗暗嘲諷對方胡編濫造，卻沒想到老闆將抽的只剩下煙頭的香煙按滅在了煙缸裡，沉吟了片刻後說道：“我就是那個三年前第一次看見鬼女的農夫。”
    聽見這話我倒是吃了一驚，他自嘲地一笑道：“我當時將鬼女的事情告訴村裡人，卻沒人肯相信我。還將我趕出了村子，差點死在樹林裡的我遇到了當時鎮子裡護衛隊的隊長，救了我將我帶回了鎮子裡。後來我在這家小酒館打工，老闆一次外出死在了妖怪的手上，我因此得了便宜成了這家小酒館新的老闆。一直到今天，我很少和人說鬼女的事兒，也很少告訴其他人我就是當年的那個農夫，因為他們都害怕鬼女，當然，我也害怕。”
    他喝了口酒，我卻問道：“那你為什麼告訴我？”
    “這些年我在這小酒館裡做生意，也算是看見過不少人，仙人也見過一些。侯仙人每個月會到我這裡來拿一包煙和兩罈酒，之後就不會再問我其他好處，算是照顧我。有時候鎮子裡也會來一些外面世界的大人物，但是我雖然見過他們中不少所謂的高手，但你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雖然你看起來還很年輕，可是我知道，你應該很厲害。”
    有了人生閱歷，看人的感覺都變准了，我揮了揮手道：“不過是浪跡江湖，混口飯吃。說了這麼多，關於鬼女的事情你還知道哪些？還有，既然你見過鬼女，那她是否和我描述的很像？”
    “的確和你描述的一樣，鬼女的其他消息，我想你可能需要到更大城裡才能知道。而且，關於上海那邊一些散碎門派通緝它的事情，其實在我看來是他們想獲得鬼女的力量，畢竟現在人類對付妖族太被動了。如果能夠得到鬼女的幫助，重現當年茅山上無敵少女的強勢，那也許人類還有救。不過至於為什麼頒布的是通緝令，我卻不清楚了。至於下落，最近一次聽說的傳聞是小城附近有妖族被殺死，而且死因不明。因此我猜測，可能是鬼女所為。總之，在這個只有幾百人的小鎮裡你是找不到答案的。”
    他笑了笑道，看起來輕鬆了一些。
    果然還是要到人更多的地方去，這裡的消息還是太閉塞，必須要找到更多更準確的情報，但是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鬼女和丫丫，極有可能是一個人！
    “多謝。”
    我將暴天符放在了桌子上，拉了拉斗笠，緩緩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