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誰是內奸

    “說說唄，幾天前你們是不是賣過玉出去？都賣給誰的啊？”
    我蹲下來問道。
    小李急忙摀住了自己的褲襠，有些尷尬地說：“這幾天一共就三四個人上過門，因為我們掌櫃的交代過一般是不允許做生人的生意，就算真的接待了也先要摸清對方的底細。因此這幾天成交的就一個人。咱們這一行是要麼不開張，開張吃半年的。買玉的是個大漢，當時也是我給他泡的茶，他說他想給自己妹妹買塊玉做生日禮物。當時是我們老闆先接待他，一般我泡完茶就會在旁邊候著，學習學習，但是那一次掌櫃的卻讓我到後堂去，像是不願意讓我觀摩。”
    小李嘴上說的大漢應該就是被我殺死的黑衣人，很顯然老闆是認識他的，而且估計還要聊一些不能讓小李知道的事兒。
    “那你沒聽見？”
    我問道，小李卻急忙搖頭說：“掌櫃的是我一個遠房堂叔，我是念了初中之後就到了社會上後來老家的人介紹我來給他幫忙。我總想著哪天也要自己出人頭地，所以經常偷偷翻閱賬本。還留心掌櫃的和這些顧客之間的來往。這種機會我肯定要偷師一下，所以我就悄悄地躲到了後堂拐角的地方聽著。他們聊天一開始是掌櫃的給那大漢推薦玉，看了好幾塊都相不中。最後我們掌櫃的從保險櫃裡拿了一塊上好的和田料子的玉石，這時候那個大漢才算滿意，付了錢，拿了貨後我本來以為就該結束了，可沒想到他們話鋒一轉，竟然說起了一些我過去沒聽見過的話。還是掌櫃的先挑的頭，問了對面那個大漢一句。‘老爺子最近可好？’，口氣我學不來，但是感覺特別神秘。”
    說到這裡小李才算是說到了重點，他自己也稍稍平靜了一些，回憶也變的豐滿起來。
    “然後大漢就回答道‘最近老軍來了一批殺手，很麻煩，還拉攏了妖脈的那個小屁孩一起鬧事兒。要來殺老爺子。老爺子讓我們準備著，一旦真的幹起來都別留手。所以我趕著到你這裡來買塊玉，萬一我死了。也能給我妹妹留個念想，我就這麼一個親人。’差不多就是這些話，說完後，大漢留下了一張名片，又拿走了掌櫃的一張名片，接著就走了。”
    這掌櫃的剛剛藉故離開肯定是想給阿木爾家族通風報信，還真沒看出來這家族勢力倒是不小，不僅在圈子裡很吃的開，就連平民老百姓似乎也有不少是他們的人。
    可是為什麼明明是他們的人還會被殺呢？難道是害怕寶大成會供出他們的地址而殺人滅口？
    “對了，你剛剛說大漢還留下了一張名片，名片呢？”
    我開口問道。
    小李急忙伸手翻開桌子的抽屜，找了好半天後才在垃圾桶裡翻出了名片，上面寫著一個地址。倒是沒有公司的名字，只畫了一個怪怪的圖案，一看就非常可疑。
    而這個上面所留的電話號碼，開頭就是56……
    地址到手，我卻沒急著找上門，雖然不害怕阿木爾這老鬼，但是我必須弄清楚為什麼阿木爾明明是個活人，也沒提到他有修煉高深的法術，可怎麼就能夠活那麼久？這其中必然有原因！
    而要搞清楚這個原因，就得找到陰間的判官。當然，“老軍”內部也在盡快排查可能出現的叛徒是誰，這個過程也需要等，所以雖然接連發現線索，但此時卻進入了對峙期，我沒去找阿木爾老鬼，老鬼也沒來找我們的麻煩。
    一直等了三天時間，“老軍”總部終於給出了回應，排查結果也順利地出來了，整個總部每一個內部工作人員全部都經過嚴格的篩選，調查，最後的結果居然是全部安全！也就是說，三個殺手被害並非是因為“老軍”總部有人通風報信。
    “這算什麼調查結果？開玩笑呢？照這麼說，難不成是我們這幾個人裡有叛徒？”
    毒匕首看過總部發來的報告後頓時大發雷霆，喊叫不止。我和瞎眼卻很鎮定，我低聲說道：“前輩，出去聊幾句。”
    走出了房間，找了個僻靜無人之地，我靠在窗戶邊上開口問道：“你們‘老軍’這份報告的可信度是多大？你自己心裡覺得是多少？”
    瞎眼毫不猶豫地說道：“這份報告肯定是真的。我們組織內部排查了足足三天，原本能夠成為殺人組織的內部成員，知道的東西就在一定程度上比其他殺手多的多，很多時候我們不知道的情報他們卻很清楚。所以每一個組織內部的工作人員可以說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一旦發現任何違紀行為立刻就會被殺，所以每個人都是絕對安全。在這個基礎上又連續排查了三天，可想而知這份報告的可信度。那麼，現在看來殺死那三名殺手的傢伙應該就是紅帽子和毒匕首其中之一，當然也可能是我，可我沒有動手的時間。”
    瞎眼基本上和我想法一樣，我沉吟了片刻後說道：“那你覺得是紅帽子還是毒匕首？”
    瞎眼卻將話題一轉，說到了三天前的大成玉器行案子上，整理了一下思路後說道：“大成玉器行的老闆寶大成死的時候，我檢查過傷口，一共兩道傷口，一刀在胸口一刀在脖子上，出手很快，傷口沒有多餘的切割痕跡，說明動手的是個對匕首或者短刀非常在行的人。那麼，如果說毒匕首和紅帽子中有一個是叛徒，知道我們來找大成玉器行的情況下，可能出手殺人滅口的只有毒匕首。但是，毒匕首是善用毒液，難道是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而沒有使用任何毒液嗎？”
    瞎眼將矛頭對準了毒匕首，我想了想後說道：“可毒匕首畢竟是修煉之人，當時在大成玉器行內我沒有感覺到其他人的靈力，可能只是一個善用匕首的普通人。但是，我和你的想法一樣，毒匕首更可疑，我想做一個測試，很多事兒就明白了！”
    我說完回頭看了看屋內。
    當天夜裡，我和貓仔離開屋子，說是去陰間找判官詢問關於阿木爾不死之謎的原因，其實我們只是躲到了暗處，瞎眼在夜裡離開了房子，去調查名片上的地址，踩踩點。房子裡很快就剩下了毒匕首和紅帽子兩個人，一般在這種情況下毒匕首不至於出手，但是在過了半個小時後，瞎眼突然回到了房子內，接著就是我所準備好的一出大戲！
    “紅帽子，我們認識也挺久了，你還這麼年輕，也許再過幾年你就會超過我的軍銜，到時候可別忘了哥哥我啊。”
    毒匕首一邊看電視一邊說道。
    紅帽子憨厚地笑了笑道：“哪能呢？以後你要是有活兒要找人合作，一定找我啊。”
    正在兩個人聊天正挺開心的時候，忽然房門被敲響了，紅帽子去開了門，打開門之後便看見瞎眼身子踉蹌地站在門口，身上的衣服全是血，表情慘白，肩膀上有一個血窟窿，見到紅帽子後一下子癱倒在了紅帽子的身上。
    紅帽子和毒匕首都嚇了一跳，急忙將瞎眼拉入了房子內，撕開衣服後看見在肩膀上出現了可怖的傷口，毒匕首立刻問道：“老哥，你這是咋回事兒啊？”
    “我，我遇到了仇家追殺，該死的，刺了我一刀，你們快點給我包紮。”
    瞎眼吃力地說道，聲音也顯得特別虛弱。
    “可是這賓館裡也沒有醫藥箱啊，我先上街去買兩瓶酒，給你帶回來消消毒。”
    此時毒匕首提出來要出去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