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第四條路

    天神界是我從未接觸過的領域，這同樣也是一種道的表現，伏羲是神話時代的巨擘，我本沒有資格站在他的面前成為他的對手。但是至少今天我做到了！
    “眾天神臨世，此界無窮！”
    伏羲一聲大吼，我卻見四周圍上來不少天神的虛影，這可不是之前鐵人所使出的天神，等級高了很多，而且看起來如同真實存在的一般。
    “神光天罰！萬家林，就算你變成三頭六臂，今日也別想從這裡出去！這一界便是你的葬身之所！”
    伏羲站在一眾天神背後，四周的神光轟然落下，砸在地上發出巨響，我被其中一道打中，原本以為至多就是被擊飛。我有魔氣護體這神光我本沒有放在眼裡，可是當我被神光擊中後依然感覺到一陣劇痛，整個人橫飛出去不算，背部的皮膚還冒出了大量的黑煙，在地上滾動了好幾圈後，我的身體才剛剛停住，天上數道神光齊齊落下，這一次我避無可避只能以魔氣阻擋，墨綠色的魔氣擋在我面前，卻沒有將神光震開，而是保持住了一種僵持。
    我躺在地上，伏羲飄在天空中看著我的身影被神光所籠罩，立刻冷笑了起來。低聲說道：“天神界內所有神光都為真，你能抵擋來自整個上古的天神攻擊嗎？”
    我面前的墨綠色魔氣雖然還能暫時保住我的周全，可想要衝破這天神界卻很難，我的道魔雖然融合，可是對道和魔的理解還是太膚淺，這種融合短時間內讓我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可是神光易碎想要衝出去卻很困難。天神界不是幻境，這是道法的世界，脫離出去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你能理解這道法的構造，凌駕於之上。可真能辦的到嗎？凌駕於伏羲所創的道法之上真那麼容易嗎？
    魔氣浮動之下，我卻想起了曾經問過二老的話，有一些話，當時聽了或許聽不懂，那是因為還沒到火候，而等到了火候卻會變的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魔是什麼？你小子真是把我給問著了。我來想想怎麼回答你啊，你小子覺得魔是什麼呢？”
    我曾經問過老魔頭什麼是魔，而他卻笑著反問我。
    “我也不知道，魔應該是因人而異的吧，有人覺得魔是自由。有人覺得魔是狂妄，在我看來，我想魔應該也是道的一種。但是道又是什麼呢？難道我不理解了道，就無法理解魔嗎？”
    我不解地低聲呢喃。
    老魔頭卻哈哈一笑，喝著酒說道：“你覺得酒是什麼？”
    我一愣，想了想後說道：“糧食加酒精釀的水？”
    老魔頭笑的更歡了，拍著我的肩膀說道：“你小子也挺逗的啊，不僅沒說出酒是什麼，連酒的構造都沒說對，哈哈。酒是忘記苦惱的鑰匙，酒也是道，世間萬物都是道，我們坐的椅子，我們眼前的石頭，在門前流過的河水，這一切都是道。若是非要問道是什麼的話，我想道就是萬物，包括思想，包括感情，包括我們的念頭，當然也包括活物和死物，哈哈，殭屍也算，五行也在道中，自然魔也在其中……”
    我更疑惑了追問道：“那為什麼又有很多人將道魔分立呢？道和魔不是對抗的嗎？”
    老魔頭卻歎了口氣，說道：“火和水是不是對立的？光和暗是不是對立的？他們都是對立的，可是他們也是道。就連對立本身也是道的一種表現。”
    我是越聽越糊塗，正想追問的時候，老魔頭卻握著酒瓶笑呵呵地說道：“你別問了，要問你就去問魯仙歌去，我喝我的酒，我悟我的道，至於你的道是什麼，你自己去悟……”
    “道可以說是一種夢的回應，在我理解來，道其實就是在做夢。前人做了美夢，後人繼承這個夢也就成了法。萬林，你有什麼夢嗎？”
    魯仙歌那日聽我的追問，便對我說出他對於道的理解，我很震驚，震驚於他對於道粗淺而簡單的理解，卻又不能被反對，因為沒人說的清什麼才是道，這是整個中國文化最根深蒂固的一個東西，不僅僅存在於宗教，更存在於生活，社稷，學文等等領域。
    老魔頭說酒是道，魯仙歌說夢是道，萬物皆是道，這天神界也是道，伏羲只是站在比我更遠的地方，他在他自己的道裡沉浸了很久，而我為何要跟著他的腳步，我有我自己的道。我走我自己的路，一條與其他人都不同的路！
    天邊，於無邊混沌之間，有三條路，三條路上各站著幾個人，一身白袍的老頭，背著金色大劍的羅焱太師祖，自然還有極遠處依稀間可以看到的兩個模糊身影。
    卻在此時，這混沌之間，三條路中最左邊的一條，起始的位置分離出了一塊小小的石磚，彷彿是一條新道路的開始。
    這一幕的出現使得三條路同時震動，白袍老者低頭看去，見到這塊突然出現的小小石塊頓時一驚，只是石塊上沒有人，老者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而其身後站著的羅焱太師祖則露出驚訝之色，低聲說道：“居然有新路形成？路上卻沒有人，這是為何？”
    輪迴河邊，竹林之前，男子正握著竹竿發呆，似有感悟地抬起頭來看向遠方，片刻後低聲說道：“規則又有變動，多年前端木森打破了一次規則，這一次卻不知道又是誰再次打破規則，好像會有第四條路生出？你怎麼看？”
    竹林內飄來一個女子的聲音，低聲說道：“有路而沒有人，說明開創此路之人還未覺醒只是無意識地露出了開創第四條路的徵兆，其修為還遠遠沒有達到這一步，但規則不可再被打破，待下界查出此人是誰，還是殺之。”
    竹林前的男子聽了這話，微微一笑低聲說：“若那人是那翩翩少年，你可下的去手？畢竟他可是端木森的徒弟，將來即便不成為打破規則的異類也一定會成為大道之敵，在我看來，與其這般還不如將其一起剷除了，可好？”
    “他的事不用你管，你也不是救過他兩回嗎？”女子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卻說道：“但如果他就是那個破壞規則的人，還是殺之……”
    說完，整個竹林內再度平靜了下來。
    天神界中，我彷彿看穿了天神界，伸出手穿過了墨綠色的魔氣落在了神光中，神光和我的手指接觸在一起，剛剛還能將我擊傷的神光此刻卻彷彿變成了單純的光，沒有重量，沒有觸碰感，我的手在神光中揮動，卻一點事都沒有。
    伏羲飛在空中等了好一會兒後卻沒見我有什麼動靜，頓時產生了疑惑，大袖一揮收起神光後卻見我居然站在原地，毫髮無損，神光對我竟然沒有造成片縷傷害。
    “你為何什麼事都沒有？”
    他大聲問道。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四周的這些天神，低聲說道：“答案或許你已經知道了。”
    伏羲一愣，眼睛裡閃爍出震驚之色，大喊道：“不可能，我悟道這麼久，我之道騙天騙地騙眾生，甚至可以欺騙聖人，難不成卻被你給超過了？你莫不是耍了什麼手段，定是裝腔作勢！”
    說話間他操縱四周天神再度攻來，只是這些攻擊凌駕在我的身上卻沒有半分感覺。
    “我修為沒有增長，身體也沒有任何變化，魔氣未有精進，但就是感覺自己找到了屬於我的道，這條道還不清晰，但是魔和道法的融合或許就是我道的開始。而你，便是我今天的墊腳石！”
    抬手一指伏羲，低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