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償還

　　四日後回到酒店，鐵公正坐在房間裡和林雅麗說話，見我進來之後便開口道：「你這四天跑哪裡去了？人都不見了。」
　　我沒答話，開始整理行李。鐵公和林雅麗都覺得特別奇怪，走了過來。
　　「你這是幹什麼？」
　　鐵公不解地問道。
　　「因為隨時要走，所以我先收拾好行李。」
　　我隨口說道。
　　「走？雅麗的事情還沒解決呢，你走到哪裡去？喂，你小子倒是說話啊，怎麼變成個悶葫蘆了？說話啊。」
　　鐵公抓著我的手問道。
　　「林雅麗的事情我管不了了，你們自己解決吧，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一邊說著我一邊將衣服塞進包裡。
　　「你小子哪根筋不對勁？那時候不是答應我的嗎？現在怎麼說變就變了！」
　　鐵公有點不悅地衝我低吼，就在此時，房間外走來一個人，待靠近了才看清此人是董三炮。
　　「你來幹什麼？」
　　我皺著眉頭問道。
　　「你不是答應了三件事嗎？我來告訴你第一件事兒是什麼。」
　　董三炮揚了揚手中的信封，開口道。
　　我一怔，緊接著身子一晃，惡鼠之命上身，強勁的爆發力爆裂開來，整個人衝了出去。一把抓住董三炮的脖子，將其按倒在地，黑馗頂在了他的腦門上。
　　「你早知道夢雲的事情是不是？你早就和林東旋聯手了是嗎？你他媽的敢陰我！」
　　我暴躁地吼叫，衝出來的鐵公和林雅麗卻還是一臉茫然。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董三炮卻沒有一點畏懼，低聲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在上海這些年能混的不錯全靠林東旋這棵大樹，我是樹上的蟲，他罩著我。我自然為他服務。」
　　我已經開始向紅寶石中灌注靈力，喝道：「說，夢雲到底是不是任芸？說！」
　　董三炮瞥了一眼黑馗的槍口，聳了聳肩道：「誰知道呢？也許是吧，也許不是吧，誰說的清呢？我不過只是林東旋手下的一顆棋子，並不是他的左右手，我怎麼會知道夢雲的身份。」
　　靈力繼續灌注。我吼道：「那你也該死！四年前是我幫了你，如今你恩將仇報，我殺了你！」
　　「如果你殺了我。你就永遠見不到夢雲了！和你聯繫的人只有我一個，如果我死了，就會視作你對抗林東旋，夢雲的事情你一輩子都搞不清！」
　　董三炮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望著他，殺意卻在一點點消退，最終收起了槍，站了起來，董三炮從地上爬起來，將信封放在了我的面前，低聲說道：「第一件事就在信封裡，你自己看吧。」
　　說完後董三炮轉身離開，留下一臉狐疑的鐵公，林雅麗和喘著粗氣的我。
　　「到底怎麼了？」
　　林雅麗問道。
　　我沒理睬她，而是將信封打開，裡面是一張名片，名片上只有一個電話和一個名字。
　　拿出手機，撥通電話，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低聲說道：「我是單線和你聯繫的聯絡人，你可以叫我『雨』，下面你不要提問，一切由我來說。」
　　他低聲開口，是個男人的聲音，但是聽不出任何口音，普通話很標準。
　　「江湖傳聞天庭曾經存在，卻被仙族所滅，無數仙寶被毀，其中一件名為仙壺，其內蘊有仙釀三十三滴，為世人所傳之秘寶，你要完成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這仙壺取回，今日中午有一班前往山西太原的火車，到了太原自然有人接應你。」
　　說完之後，電話直接掛斷了，我收起手機，匆匆走進房間拿起行李包轉身就走，卻在門口被林雅麗給攔住了。
　　「讓開。」
　　我望著林雅麗，冷漠地說道。
　　「你把話說清楚，我爸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為什麼神色這麼不好？」
　　她開口問道。
　　「我沒必要和你說，你也沒必要跟著我，你我過去不過只是普通朋友，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欠我的，讓開！」
　　我低聲喊道。
　　「你若是要走，就必須把話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雅麗依然擋在了我的面前，我猛地拔出黑馗對準了她，驚的站在一邊的鐵公急忙喊道：「小子，你想幹什麼？」
　　「讓開！」
　　我吼道。
　　「不讓，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我和你同歸於盡！」
　　林雅麗眼中露出堅定。
　　這一秒卻比一年還長，直到我慢慢地將手中的黑馗放下，低聲將所有的一切告訴她，鐵公和林雅麗沉默著。
　　「現在都明白了吧，讓開。」
　　我低聲說道。
　　「你這麼肯定那個夢雲不是假的？整形，易容，現在這麼多的手段可以將一個人變成另一番模樣，你就這麼肯定這個夢雲不是騙人的？」
　　鐵公開口問道。
　　我低著頭，聽後低聲回答：「你們無法理解我心中懷揣了兩年的痛苦，不僅僅是因為我的暴走而讓她們死去，更多的是一種失去了知己的痛苦，這個世界上誰真的懂我？誰又能體會我的心？只有她一個，只有她真正明白我的孤獨。我也知道這個夢雲可能是假的，我也知道這個夢雲可能是林東旋的把戲，但是我不想放棄這最後的機會，因為哪怕只有一絲希望，我也願意去驗證。所以，請讓開吧，讓我去恕我得罪……」
　　卻沒想到，這一刻，林雅麗輕輕走到了我的面前，伸手抱住了我，這一幕是我沒想到的，鐵公也沒料到，看著林雅麗輕柔地環抱住我的身體，溫暖的感覺，淡淡的香氣縈繞在我的四周。
　　「我陪你。」
　　她低聲說道。
　　「不用……」
　　我正要拒絕卻聽見她低聲說道：「如果這是我父親對你犯下的錯，那就由我這個女兒來替他償還，我陪你！你也需要我的幫忙，至少有我在身邊，我父親不會對你下毒手。我畢竟是他唯一的女兒……」
　　「還有我，你小子也別拒絕，有我這個老江湖跟著，總是好的。」
　　鐵公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怔怔地看著他們，忽然間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護天大殿內，林東旋依然在下棋，只是這一次他的手中執著白子，此刻外面有人走了進來，低聲說道：「隊長，鐵公和大小姐跟著萬林一起上路了，我們是不是要想辦法將大小姐帶回來？」
　　林東旋搖了搖頭道：「她要去就讓她去吧，我不希望我的女兒只是溫室裡的玫瑰，而應該是冷風中盛開的薔薇。」
　　「太原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不過仙壺出世的消息肯定瞞不了太久，到時候定是一番龍爭虎鬥，我怕萬林如果沒有得手我們會失去仙壺。」
　　來人繼續說道。
　　「無妨，萬林不會失手。」
　　林東旋的語氣裡透出自信。
　　「大人為何如何確定？」
　　來人疑惑地問道。
　　「因為他不允許自己失手，下去吧。」
　　林東旋揮揮手，來人默默地走出了護天大殿。
　　此時的林東旋輕輕地將白子放在了棋盤上，低聲說道：「萬林，你這一子會為我掃平很多的阻礙，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太原，我，林雅麗和鐵公下了火車之後，在車站外見到了等候著的幾個人，不是通天會的人，看起來像是某些太原當地的散客。
　　「萬林大宗師嗎？」
　　來人見到我後拱手問道。
　　見我點頭後面前的人立刻說道：「請跟我來。」
　　「去哪兒？」
　　鐵公冷聲問道。
　　「今天下午，我們太原將會舉行一場靈異圈子內的拍賣會，仙壺所在地的重要線索會在這場拍賣會中出現，所以請跟我來。」
　　來人向前走，遠處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已經停在了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