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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被看穿了

  夜深了,這是我在大山中度過的第一個晚上,身邊坐著的是鳳姐他們三人。
  
  篝火點燃在我們中間。山裡的晚上總是很冷,但是至少在篝火邊上會感覺舒服一些,這種溫暖會讓人感到一絲絲的安全。
  
  銅頭正在燒烤他從石牛腹部切下來的一大塊肉,肉汁很濃,發出「茲茲」的響聲,我沒有帶吃的,於是就這麼安靜地坐著不說話。
  
  「你沒帶吃的吧?」
  
  鳳姐開口問道,我點點頭,她從背包裡丟了一包餅乾給我,說道:「吃吧。」
  
  我卻沒有摘下面罩。眼前的這三個人到底底細如何,品性如何我都不知道,我遇見過和李三兒一樣的人,可以用好幾年的時間來隱藏自己的真面目,最終卻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又狠狠地踐踏我。
  
  「好了好了,這肉還挺香的。」
  
  大牛笑著喊了起來,嘗了一口之後更是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開懷地說道:「真是不錯啊,味道和牛肉相似,但是肉汁可比牛肉香多了。對了,兄弟啊,你不吃點嗎?要是你什麼都不吃的話,之後戰鬥會沒力氣的哦。」
  
  大牛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說話的時候也大大咧咧。我搖了搖頭,依然不說話,他也沒在意我和銅頭兩個人吃飽喝足就躺在篝火邊上睡著了。
  
  上半夜由我和鳳姐一起守夜。我望著眼前旺盛的篝火,天空一片漆黑,可是卻看不見月亮,更瞧不見星辰,這裡的天空被厚厚的雲層覆蓋了,白天連太陽都見不著又怎麼會見到星星呢?
  
  火光很亮,散落出來的火星子飛上天空,微微飄蕩在我的面前。乾柴發出「辟里啪啦」的響聲,四週一片安靜。
  
  「我們幾個對你沒有惡意,你不用偽裝了。我知道你是個孩子。」
  
  鳳姐在大牛打起呼嚕之後忽然開口說道,我一愣,吃驚地看著鳳姐,她卻對我微微一笑說道:「怎麼了?很吃驚嗎?吃驚於為什麼我會知道你是個孩子嗎?」
  
  我點了點頭,她笑著說道:「很簡答的一點,是你的手。」
  
  聽見她這麼說。我一愣,看向了自己的雙手卻沒瞧出什麼不對勁來,她笑著繼續說道:「圈子裡很多老怪物也許因為某些特殊原因臉部,身體和孩子一樣,但是還會有一些長年累月的痕跡留在他們的身上。比如手上的老繭,別說老怪了,就連我這樣的女人在這個圈子裡混的時間長了,手上也會比價粗糙,可是你的手卻很嫩很漂亮而且很白,這就說明你基本上沒做過什麼重體力活,當然你有可能是某個從小嬌身冠養的老前輩,不過那個概率太小了,所以你應該是個孩子。你之所以臉上戴著面罩是因為不想讓人看見你的真面目,不說話是因為你一開口就會被人發現你還沒變聲。一個孩子,不願意被人看見真面目,不願意說話,卻是個命師,我想,你的身份我也已經知道了,你就是外頭傳的沸沸揚揚的那個萬林吧,和於紅軒的打賭的那個孩子,所謂的人脈叛徒。」
  
  鳳姐不僅僅是看出了我是個孩子,而且還看出了我的真實身份,這讓我的吃驚更盛了。甚至越發警惕起來,往後退了一步隨後深深地盯著眼前的鳳姐,鳳姐卻揮了揮手說道:「你別緊張,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剛剛我也說過了,我們算是好人,不會對你有什麼打算。不過他們兩個還是別讓他們知道了,這裡的餅乾還有吃剩下的肉你還是吃了吧,爬山是非常消耗體力的,更何況你今天還參加了戰鬥。」
  
  我沒有馬上答應,之前發生在我身上的那麼多事情讓我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不要輕信陌生人。雖然我現在還和他們坐在一起,但是卻並不知道鳳姐笑臉下是不是另一張面皮。
  
  她笑著搖搖頭,然後舉起盤子裡的肉輕輕撕下一條吃了一口,然後又舉著餅乾說道:「這可是沒開封的哦。」
  
  她這麼做是為了證明食物沒有毒,我還想拒絕,可偏偏此時自己的肚子不爭氣,「咕嚕嚕……」的叫了起來,被逼無奈之下,只能走了過去,坐下之後尷尬地開口道:「多謝你給我吃的。」
  
  鳳姐哈哈一笑,往篝火裡扔了幾根乾柴,而我則狼吞虎嚥地開始吞嚥餅乾和肉塊,還喝了鳳姐遞給我的水,實在是餓的不行,嘴裡都是塞的滿滿的。
  
  鳳姐笑著坐在我身邊,低聲說道:「真的和外界的傳聞一樣嗎?你和於紅軒打了賭?」
  
  我沒說話,擦掉了嘴角的餅乾屑,隨後說道:「不是我打的,是我的前輩和他打賭的,我只是隨波逐流。」
  
  她一愣,笑道:「你還會用隨波逐流這個成語?哈哈,倒是不錯啊。」
  
  我歎了口氣說了一聲謝謝,隨後便沉默了起來,鳳姐卻繼續說道:「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你就會想起我的小時候。我是差不多九歲的時候進入靈異圈的,之前一直和瞎眼的奶奶相依為命,沒怎麼好好上學,父母死的早,奶奶也沒錢,供不起我讀書。我發現自己有靈力這件事是在奶奶死後,她死的那天我看見她的魂魄飛出了身體,沉入了地下。之後無家可歸的我和一個奶奶的舊識走了,他是個老道士,沒什麼大本事,不過倒是領我進了靈異圈的門。之後我就認識了大牛,隨後是銅頭,好不容易有了兩個可以信任的人。我剛進靈異圈的時候和你一樣,誰都不相信,覺得這就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如今卻已經習慣了,所以我挺理解你的……」
  
  我卻微微搖頭道:「不,你不瞭解我,我的父母還活著,不過卻不要我了,我的二叔被我害死了,殺他的是鬼脈的命師。照顧我好幾年的另一個大叔虐待了我一個月,想把我買個俄國佬當男寵。如今,我還要在這狗屁的須臾山,去和我根本就不可能打的過的狗屁命師戰鬥,這才是我的世界!」
  
  我真的是心裡委屈,如果我是一顆生長在懸崖上的樹苗,至少應該給我陽光,可直到今天,大部分時間裡我都生活在黑暗中。
  
  鳳姐一愣,隨後苦笑了一下說道:「的確是挺苦的。」
  
  我知道自己失言便轉口說道:「你們怎麼進來的?聽你說是借了仙脈的光?」
  
  鳳姐點點頭回答道:「不僅是我們,很多靈異人士都進來了,仙脈和鬼脈聯手擺了一個大陣,這陣法一開便是一個大門,大家就都湧進了這須臾山。不過這須臾山真大,到目前為止還都沒碰到活人,你是第一個,也算是緣分吧。」
  
  仙脈和鬼脈聯手擺了大陣,還放了這麼多人進來?這是幹什麼?不是沒事找事嗎?我不禁心中盤算起來,片刻後一道靈光閃過我的腦海,如果這麼多人中混雜著對付我的殺手,豈不是會給我造成巨大的麻煩嗎?
  
  仙脈和鬼脈的高層都忙著前往青龍之命的所在地,也就是須臾山頂,為了要聯手對付巨大的蒼龍,他們肯定分身乏術,所以為了防止我來個漁翁得利,故而聯手擺陣,放了大量殺手進來!
  
  想通這一點後我一下子就坐不住了,心中閃過一絲恐懼,眼睛掃過四周漆黑一片的樹林,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這裡死寂死寂的。
  
  「怎麼了?」
  
  鳳姐疑惑地望著我。
  
  我卻收拾了行李,立刻往後退,一邊退一邊說道:「我先走,你們跟我在一起會被連累的……」
  
  可是我話還沒說完,噩夢卻已經成真,身後的黑色樹林中,緩緩走出了幾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