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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二章 你只有一個問題

  在記憶中,我好像經歷過這個場面,漫天的大水。肆虐的火龍,吞噬著我的子民,我是這些子民高高在上的王!
  我用強大的神通,斬殺了火龍,驅逐了洪水,然後帶著我的子民,將火龍大水的罪魁禍首給趕跑了,然後我還教會了他們很多東西……
  我傻眼了,莫名其妙的細細回味著這一切本不屬於我的記憶,這些回憶就像雕刻刀一般,牢牢的刻在了我的腦子裡,哪怕是我刻意的去遺忘,也無法忘記。
  而就在我發呆的時候。那些野人野獸已經衝到了我跟前。毫無例外的給我跪了下去,苦苦哀求著什麼。他們的語言我聽不懂,但我知道他們把我當成救世主了。
  記憶的畫面中,我就是這樣被他們前擁後堵的哀求的,甚至那些野獸,似乎也通了人性,齊刷刷跪向了我。
  我該怎麼辦?我該做什麼?我不知道,只是眼睜睜的看著漫天大水和狂躁大火碰撞在一塊,將我和子民全都淹沒,之後是一場持續了相當長時間的爆炸。
  我在爆炸中苦苦掙扎著。承受著這股非人類般的痛苦,直到最後一口氣……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了一陣嘶嘶的聲音,忙睜開眼。
  我驚駭的發現自己依舊是在那間石室中,而嘶嘶的聲音,竟是從一隻莫名出現的王八口中發出的。
  這只王八就伏在我跟前。兩隻綠油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它雖然看起來個頭不大,但顯然有一定的歲數了,否則臉上的皺紋也不會一層疊著一層。
  我一下就認識到,這只烏龜,就是之前躲在門口釋放出綠光的東西。
  我發現它只是看著我,然後默默的落淚,一言不發。就知道它沒有惡意了。
  只是這座千年古洞內,忽然出現了一隻烏龜,這讓我心中感覺到極度的好奇。
  「你是誰?」我下意識中就問了一句。
  而問完之後,就覺得自己有些幼稚,自己怎麼會跟一頭畜生說話呢?雖然這老龜有些年歲了,但能成精說人話的,確是少之又少。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那老龜竟真的開口說話了。它的聲音滄桑沙啞,就跟它那沙啞的嘶嘶聲似的:「你醒了。」
  我大吃一驚,警覺的倒退了一步,看來這老龜真的修煉成精了。成精的牲口,可危險的很啊,因為它們一般都有一種執念,這種執念,有時候會讓它們做出某些過於偏激的事來。
  「你終於來了。」那老龜慢吞吞的說道。
  可能是看我倒退,察覺到我的害怕了,它還安慰我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主人。」
  「主人,它竟然稱呼我為主人?」我大吃一驚,莫名其妙的看著它:「你到底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怎麼是你的主人?」
  「從某種層次上來說,你其實就是我的主人。」神龜說道:「主人,還請你不要拒絕了。」
  「那你跟我說說,石台上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和我長的一模一樣?」我問道。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老龜說道:「告訴你的話,會壞了很多事。在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前,某些事你是必須去完成的,否則,我背負的因果就太重了,我還不起。」
  「哎喲,疼死我了。」
  我還沒來得及多問幾個問題,馬道長就哼哼唧唧的醒來了,一睜開眼,就開始跟我囉嗦起來:「疼啊,疼啊,瓜批的,我快被燒死了……」
  我知道馬道長還處於幻覺之中,忙喊醒了馬道長。馬道長驚醒之後,四處張望了一番,確認自己還是在石室中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很快他也注意到了神龜,立刻大喜:「快抓住這只鱉精,咱們熬湯喝,對身體有好處。」
  說著,馬道長真的去抓神龜的尾巴。
  我連忙攔住了馬道長:「馬道長,它是我朋友。」
  神龜冷冷的說道:「若不是主人和他關係不錯,他早就成了我的腹中食了。」
  我懷疑馬道長和神龜之間,上輩子是不是有什麼賬沒算清楚?否則為什麼一見面就要吃掉彼此?
  「格老子的!」見識到這只會說話的鱉精,可把馬道長給驚壞了:「鱉精,你他娘的真的會口吐人言啊。」
  「老東西,說話注意點。」鱉精冷冷的道:「老子是神龜,千年神龜。」
  「不都一個意思嘛,你還不如鱉精營養呢。」馬道長說道:「哎,大強,你瞅瞅這鱉精的倆眼睛,是不是咱們剛才看見的綠色螢光。」
  我點了點頭:「是啊,就是它的眼睛。」
  「哦,我明白了。」馬道長說道:「你知道嗎,剛才咱們進入幻覺世界裡,差點沒死在裡邊,就是這孫子造的孽!就是他的眼睛迷惑了咱們,咱們把它燉湯喝,也是理所應當的。」
  我也能理解馬道長。馬道長都一大把年紀了,整天不研究吃的,還研究什麼啊。
  所以我笑著拍了拍馬道長的肩膀:「馬道長,您冷靜點,根本不是您想的那樣,神龜讓我們進入幻覺世界,並不是想困住我們,而只是想幫我回憶起一些事情來。」
  「哦?」馬道長莫名其妙的問我道:「怎麼,你腦子不好用嗎?很多回憶需要用法術才能想起來?」
  我正準備問鱉精這個問題,既然說到了這個話題,我乾脆就直接問吧:「神龜,剛才我在幻覺世界中,忽然回憶起了很多和我不相干的記憶,我想問問,那些記憶,是不是屬於我的?」
  神龜點了點頭:「是屬於你的。」
  我一時間不能接受神龜的說法:「那你的意思是,我是遠古時代的某個王?你不覺得這很扯淡嗎?是不是因為我和他長得很像,所以你才錯誤的認為,我就是他?」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神龜說道:「既然你來了,他也該走了……」
  說完,神龜閉上了眼,看它的表情,滿是悲傷。
  然後,我眼睜睜的看著石台上的兩個人,竟瞬間灰飛煙滅了,最後消失的沒了半點痕跡。
  甚至骨頭都沒有留下。
  和地火洞中的『另一個我』,其情形是何等的相似。
  「這是怎麼回事兒?」我詫異不已的看著神龜:「為什麼我以來,他就要走?」
  「因為,他只是你的一絲意識而已。你來了,吸取了那一絲意識之後,他自然也就走了。」神龜黯然神傷。
  我依舊是滿臉的不理解。
  我的一絲意志?可是為什麼我沒感覺到我吸收了這股意識?該不會是這神龜胡說八道的吧。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神龜。
  神龜說道:「他走了,我也該走了,有緣會再見的。」
  神龜說完之後,就轉過身,一扭一擺的準備離開。而我卻是一把攔住了神龜:「先別走,你說我是古代的一個王,那為什麼我又出現在這裡了?我不是應該早就已經轉世投胎了嗎?」
  「轉世投胎?」神龜嘲諷似的笑了笑:「我要走了,說的太多了,我已經背負了一定的因果。」
  「等等。」我喊住了神龜:「我認識你的後代!」
  不得不說,我這人還是比較精明的,一下就戳中了神龜心中的敏感處。
  神龜果然是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片刻後,才總算是緩緩轉過身來,無奈歎口氣:「好吧小子,你的確把我給難住了,告訴我,你想知道什麼,只有一個機會。」
  只能問一個問題?那我該問什麼問題呢?想來想去,我決定還是問神龜關於姻緣方面的事。
  我問道:「我認識一個朋友,和石床上的女主人十分相似,那個朋友說,我們兩個今生今世必須做夫妻,可是我已經有了另一半,我該怎樣才可以不用和她結為夫妻?」
  神龜說道:「很簡單,你們兩個死一個就可以破解了。現在告訴我,我的後代,在幹什麼?」
  我大吃一驚,他的回答竟和巧兒是如此的相似。
  「就沒有第二種法子了嗎?」我問道:「必須回答我。」
  「不行。」神龜說道:「我只能回答你一個問題,希望你不要食言。」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這個問題,和前一個問題其實是屬於同一個問題,你要是不回答這個問題,那就屬於是只回答了一半,我也只能回答你一半的問題。我見過你的後代。」
  「它現在怎麼樣?」神龜緊張兮兮的問道:「告訴我它在哪兒,我要去找它。」
  「我不能回答你。」我說道:「因為你只回答了問題的一半,所以我也只能回答你問題的一半。」
  神龜急的在原地打轉:「好吧,我怕了你了,這總行了吧!沒有第二種法子,因為你們兄妹倆是注定要在一起的,除非死掉一個,才能解除掉這讓人蛋疼的姻緣。」
  「兄妹!」我一下跳了起來:「我和巧兒是兄妹關係?可是我們倆又要結婚?」
  「是啊。」神龜嘲諷的笑道:「怎麼樣後悔知道了吧。其實你們倆還是親兄妹呢,可是你們真的得結婚。知道為什麼石床上的主人在交合的時候要帶著竹子面罩嗎?那是要遮掩住親兄妹交合時候的羞澀感。」
  我全身頹廢的倒在地上:「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我和巧兒怎麼可能會是親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