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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四章 人鴲

  「什麼奇特的玩意兒?」我倒是納悶了,河中除了水草和魚,以及大量的泥沙之外。還能有什麼東西。
  
  翟伯笑了起來:「水是生命之源,一切生命都起源於水。天底下的水,都是通過某種方式聯繫在一塊的,水中有太多的信息了,只是它的保存方式普通人不知道而已。」
  
  「天底下的先人前輩,能人異士,哪個不洗澡?每次洗澡,都會自言自語的說一些機密的話,這些話就以很特殊的方式,保留在水中,總之通過各種巧合。匯成一團,其中的信息就會以某種方式保存。」
  
  「一些在水中修煉出靈智的東西,是可以讀懂這些玩意的。你三姥爺釣出來這些屍體,一詢問。便可得知某些大人物將來可能會遭遇到什麼事。」
  
  「當然,他們也只能是知道某些大人物將來可能發生的事而已,若是普通人的話,他們可就不知道了。因為大人物的命運,都是被安排好的,可能有什麼人,偷偷的洩漏出來了。所以水中才會有關於這人的信息。」
  
  聽翟伯說了這麼多,我竟是久久不能平靜。萬萬沒想到,看似平淡無奇的水。竟還有如此玄機……我心想等我什麼時候有時間了,一定得好好學一下這門法術才行。
  
  「可是……」我又發現了什麼漏洞,忙問道:「我似乎並不是什麼大人物。」
  
  「你就別謙虛了。」翟伯笑著道:「引派之中的老五,難道還不是大人物?」
  
  「難道我的命運已經被決定好了?」我問道。
  
  翟伯搖頭:「沒有。很多事情都是會隨著自己的意志而改變的。他們也只能看出你最近一段時間可能遭遇到什麼而已。至於以後,誰都猜不出來……」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依舊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可思議。原本以為扶乩已經是很高級的占卜之術了,沒想到三姥爺的釣屍術,也是如此的厲害。
  
  我是不是有點妄自菲薄了?
  
  「翟伯,既然那人面樹和地火融為一體,可能會為禍人間,那為何青蚨門和扎紙門的人,都爭著搶著要得到人面樹呢?」我問道。
  
  翟伯說道:「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啊,他們原本就想看到民不聊生,天下動亂。」
  
  「為什麼?」我大吃一驚:「他們也是人,難道就不擔心會被人面樹給滅掉了?」
  
  「你忘了。」翟伯說道:「他們在盡全力征服人面樹,若是人面樹真的被他們所征服,為他們所用,那就相當於他們擁有了一個無敵的殺手鑭。以後誰還敢招惹他們?」
  
  「而且人面樹發威,弄得民不聊生生靈塗炭了,唯獨他們教派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外界會怎麼想?還不是想方設法的投靠?一個教派的門生多了,勢力自然也就大了。在這天底下,誰不想手攬重權?」
  
  真是沒想到,青蚨門和扎紙門為了門派勢力,竟不惜讓老百姓送死。怪不得不能成為名門正派,而是被歸入旁門八道了,這種心術不正的教派,永遠都不可能幹的過名門正派。
  
  「翟伯,你也是趕屍門的人,為什麼你不想控制人面樹?若是能控制得住人面樹,那你不讓他傷害平民不就得了?而且我們還可以讓它把壞人全滅掉,那多爽啊。」我說道。
  
  翟伯噗嗤一聲就笑了:「虧你能想得出來,你以為真的能控制住人面樹啊。人面樹是什麼東西?那可是遠古時代某個大能的怨氣匯聚而成。其強大程度,可不是幾個門派的法寶能震的住的。與其說控制,倒不如說是做交易。你為我所用,我幫你做事,僅此而已。你真正讓它不攪亂人間,它是不可能服從的,因為它本身就是怨氣實體,很強大的怨氣!」
  
  「媽的,看來這人面樹還真是難以解決。」我罵了一句:「那翟伯,小七真的能解決掉那麼厲害的東西?」
  
  翟伯笑笑:「如果真能解決,你會不會放手?」
  
  我毫不猶豫的搖搖頭:「不會。」
  
  翟伯無語的苦笑道:「就知道你不會,你和你姥爺一樣,都是個情種。實際上,就算是小七,也不一定能澆滅人面樹的火……」
  
  我問道:「那真的沒有辦法解決人面樹了嗎?」
  
  翟伯說道:「辦法是有,而且,還必須由你親自去才行。」
  
  我忙問道:「我能解決掉人面樹?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
  
  翟伯笑笑:「你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對抗人面樹,不過,你卻可以引出某個人,那個人的實力,足以滅掉人面樹。」
  
  我大吃一驚:「什麼人這麼厲害?」
  
  「一個西天的人。」翟伯說道。
  
  「西天的人?但西天人怎麼可能會滅人面樹?」我問道。
  
  在我的潛意識中,既然西天人想要滅掉我們引派,十有八九是為了不讓我們引派鎮壓下邊那東西。
  
  而這人面樹,是下邊那東西的怨氣幻化而成的,西天人自然而然的會保護人面樹了,又怎麼可能會去摧毀人面樹呢?
  
  翟伯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誰跟你說,西天人全都是壞的?」
  
  「不是壞的,幹嘛要滅我們引派?」我問道。
  
  翟伯說道:「你本身就有西天人血統,你姥姥更是西天人的後裔,你敢說你們兩個是壞人?」
  
  翟伯再次說我和姥姥是西天人,讓我再次一臉的不可思議:「翟伯,誰跟你說我是西天人了?你怎麼知道我姥姥是西天人?」
  
  「因為……」翟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天底下,估計沒人不知道你是西天人了吧。」
  
  「為什麼?」我問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我可能是西天人的。」
  
  翟伯笑著說道:「你個臭小子,現在可是一個名人了,誰不知道你吳大強的名號?既然知道你吳大強的名號,自然對你的事比較瞭解。尤其你是西天人這種驚奇的事,更是傳播的很廣,旁門中人,幾乎都知道了吧。」
  
  「我怎麼就是名人了?」我說道:「我也沒鬧出幾件大事啊。」
  
  翟伯白了我一眼:「我看你個娃兒,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在趕屍門老祖的真身上撒尿,難道這事兒還不夠大?」
  
  我一時語結,是啊,這事兒實在是夠大的,這會兒我都已經後悔了。
  
  我哭笑不得的對翟伯說道:「翟伯,這事兒是我不對,您別跟我一般見識啊,我當時也沒想太多。」
  
  翟伯依舊有點生氣:「哼,跟你一般見識我就不站在這裡跟你說話了。算了,當時趕屍門做的也的確有點過分,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不過有件事,你也得幫我。」
  
  「什麼事?」我問道。
  
  「幫我保密。」翟伯說道:「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我已經死了,所以我不想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了,你看這個忙你能不能幫我?」
  
  我點了點頭:「成,這個沒問題。」
  
  「我偷偷的將劉小七弄來,讓你來找我,而不讓你的朋友知道,也是為了保密。人啊,死一次不容易。」翟伯歎了口氣。
  
  我問道:「翟伯,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接下來,我準備找個沒人的地方,安生的度完餘生。」翟伯說道:「那種在江湖上飄來飄去的生活,我早就已經厭倦了……」
  
  我點了點頭,這樣倒也好。
  
  「翟伯,你跟我說,那蓮花池下邊到底是什麼人?」我問道:「為什麼會這麼厲害。」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還不能說。」翟伯說道:「你快帶著劉小七離開吧!我做完一件事之後,也要走了。」
  
  「你要做什麼?」我問翟伯道。
  
  翟伯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裡蹦出來:「替天行道。」
  
  「怎麼個替天行道法?」我莫名其妙的問道。
  
  「這森林裡,有一隻人鴲(zhi),百年來,已經成了一定氣候了,我得盡快把對方給除掉,再讓它成長,連我都要束手無策了。」
  
  我忙問道:「人鴲是個什麼玩意兒?」
  
  「這片森林裡的死人實在是太多,怨氣太深,所以最後竟然凝聚在了一塊,有了形體。只不過這形體還尚沒有成人形,只是一隻猴子的形狀。為了得到足夠的怨氣,讓自己趕緊修成人形,它在森林中安排下了無數個怨氣世界,讓人陷入怨氣世界中,這樣就會源源不斷的產生怨氣以及恐懼之力。它的修煉速度也會快很多。」
  
  我這才想起了那個長得好像猴子一樣的東西,看來那東西應該就是人鴲了。沒想到這片森林裡,還有這麼一個神秘的東西。
  
  我對翟伯說道:「翟伯,還有一件事想問問你。」
  
  翟伯問道:「什麼事?」
  
  「你確定你能幹的過人鴲嗎?要不要我留下來幫忙?」我問道。
  
  翟伯彈了彈高氈帽:「瞧不起我是不是?人面樹都沒殺死我,更何況是一隻小小的人鴲。放心,你趕緊去忙你的吧,你有自己的使命,不要在這裡陪我一個糟老頭子了。」
  
  我艱難的點了點頭。
  
  翟伯帶我在不遠處找到了劉小七。
  
  當我找到劉小七的時候,發現小七的下半身都被埋在了土中。
  
  小七看上去臉色果然好了很多,有了一絲血色,而身上那種通紅通紅的顏色,也消退了不少。
  
  我鬆了口氣,感激的對翟伯說道:「翟伯,真是多謝你了!」
  
  翟伯歎了口氣:「你要真想謝的話,就謝你三姥爺未雨綢繆吧。好了,你快走吧,我能感覺的到,人鴲已經發現了我們,正朝我們的方向走過來。」
  
  我還是有點於心不忍:「翟伯,您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