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
小雅大爺苦苦哀求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一定有辦法對不對？我二姐命苦啊，年紀輕輕就喪父喪子。後來發了神經病，說一些胡話，到現在就變成這樣子了。要是再看不好，以後就真的生活不能自理了，無兒無女的，那還不是等死的命？」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
說實話，我現在潛意識中覺得，一般的妖魔鬼怪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不過我卻不想顯擺自己的手段。免得被更多的仇家找上門來。想要低調可就困難了……
不過看小雅大爺苦苦哀求，我也不好推辭，只好應承了下來。讓他們找了一顆大柳樹，在大柳樹下挖了個坑，把一瓶白酒和一斤鹽倒進了坑中，用泡開的水抹了抹眼。
這是民間開陰陽眼的土法子，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不過現在事已至此，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其餘幾個人也準備抹眼，不過我擔心他們看到髒東西會失控，所以就攔住了他們。
而當我靠近老太太的時候。驚駭的發現，老太太的後背上竟憑空多出了兩個黑乎乎的人影！
一老一小，此刻正趴在老太太的後背上衝我冷笑。
老的騎在老太太的脖子上，小的則是不停敲打老太太的後背。難怪這老太太走路困難，背都駝下來了，原來還真有東西壓著！
我說道：「老太太，有髒東西纏著你，一老一小。」
現場頓時炸開了鍋：「什麼，髒東西？什麼髒東西？」
聽了我的話，老太太卻像是抽了羊癲瘋一般，嘴巴裡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音，然後猛地吐出了一口白沫。
再說話時，就變成一個老男人的聲音了：「臭小子。不要多管閒事。」
「姐夫。二姐夫，你……你怎麼還沒走？」小雅大爺聽到這聲音，立刻被嚇了一大跳，噗通一聲就給對方跪下了。
「走？我上哪兒去。」那老男人的聲音粗獷的說道：「老子到了下邊，誰給老子做飯？哼，這老娘們兒不走，老子也不走。」
「這東西，是老太太的男人？」我望著小雅問道。
小雅一臉懵懂表情，看來應該不認識這個人吧。
而小雅媽則聲音顫抖的點了點頭，看來老太太的詭異聲音，著實把她給嚇著了：「沒錯，絕對沒錯……這聲音就是二姐老伴的聲音，他……他怎麼還沒走？」
我說道：「不用擔心，有我在呢。」
「姐夫，你生前折磨我姐已經夠了，你還是趕緊下去吧！重新投胎做人，下輩子做個富貴公子，這樣就有人伺候你了。」
「哼，少糊弄我。我就算下地獄，也得去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輪迴。」老男人的聲音，像是泡在了冰水裡，聽的人毛骨悚然。
「不可能，姐夫。你也就是為禍鄉鄰而已，並沒有啥大罪孽，怎麼可能會不讓你輪迴呢？」小雅大爺說道。
老太太喉嚨一梗，那個老男人的聲音再次獰笑著說道：「因為我殺了人！」
「殺……殺了人，也不至於下十八層地獄啊。」
「如果我說，我殺死的是自己親生兒子呢？」老男人的聲音像是在飄，一會兒在左，一會兒在右。
現場一下變得安靜下來，小雅大爺咬緊牙關：「你說…你們的孩子，並不是死於車禍，而是被你給殺死的？」
「是啊。」那老男人竊竊的笑道：「我打麻將沒錢了，就給兒子買了保險，然後把他騙到公路上，叫鄰村大牛開三輪把他軋死了，我們對半分的賠償。結果被這老娘們兒發現，哭哭啼啼的，趁我睡覺的時候，給我灌了農藥……」
我聽了之後好一陣震撼，萬萬沒想到在農村，竟也有如此喪盡天良的傢伙存在。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可是這老男人，卻讓我聯想到了一個成語：禽獸不如。
在場的眾人同樣憤怒無比，紛紛瞪著老太太。
「你們都給我滾，這件事不用你們來摻合。我會一直糾纏這敗家娘們兒到死的，哼，就算她做了鬼，我也不會放過她！」那老男人的聲音，歇斯底里的說道。
小雅大爺知道再求老頭兒已經沒用了，轉頭就開始求我：「孩子，你救救我二姐吧！你也看見了，你不救命，她就得死。」
我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指著老太太：「滾下去，否則讓你魂飛魄散。」
「臭小子，你幾斤幾兩？哼，老子好歹也算厲鬼一條，一般的神漢都奈何不了我。」
「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我深吸了一口氣。
「哈哈哈……」
「滾！」我猛然沖老太太一聲怒吼，頓時老男人猖狂的笑聲就夏然而止，老太太身子一軟，竟噗通一聲癱軟在地。
然後我分明看見，一張半透明的鬼臉竄出老太太的身體，竟在半空中四分五裂。
直到最後一刻，那鬼臉還滿是不甘的望著我。
金老大！
又是一個名詞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據傳金老大一聲吼，其銳金之氣，可以打散魂魄。
沒想到，現如今的我，也具有了金老大的功力，陽氣濃厚到一嗓子就能將厲鬼給吼的魂飛魄散。
「二姐，二姐……」小雅大爺匆匆忙忙的就跑上去，把老太太給扶了起來。老太太站起來之後，竟精神了很多，原本站立不穩，現在腰也直了，氣也順了。
和之前那個老態龍鍾的垂死者比，簡直就判若兩人。
小雅大爺連聲跟我道謝。
當他跟自己二姐說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之後，那老太太非要給我磕頭道謝。我擺擺手說算了算了，我想睡覺了。
剛才吼完之後，我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倦意，可能是因為我的陽氣消耗太多的緣故吧？
小雅大爺要塞給我一百塊錢，我沒有收。最後實在是執拗不過小雅大爺的熱情，還是象徵性的收了十塊錢，全都給了小雅媽。
這一覺我直接就睡到了大天亮，從床上爬起來之後，肚子就有點餓得慌。我心想自己這肚子到底是怎麼了，這麼不爭氣，昨晚上不是吃的飽飽的嗎？
我穿上衣服走出去，卻聽到大廳裡邊亂哄哄的。轉過頭一看，發現大廳裡擠滿了人，大部分都是老人，還有一些年輕人。
小雅看我走出來，便匆匆忙忙的跟我解釋道：「唉，村支書他們可真是的，跟廣播站似的，估計昨天晚上就把你治病驅邪的事情給宣揚出去了。他們都是來瞧病的，還有幾家是親戚，不看不好……」
我皺了皺眉頭，這下可真是麻煩大了。我根本就不會瞧病啊，而且一下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肯定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小雅說道：「都是鄉里鄉親的，他們來了，不看也不好。要不你就用那些神奇手絹，讓他們每人吸一口吧！」
我也不想讓小雅為難，我知道若是我現在就離開的話，估計小雅會非常的麻煩，甚至可能會讓她眾叛親離。這無疑會讓這個原本就困難的家庭雪上加霜。
我對小雅說道：「小雅，要不這樣，我真的不能在你們這裡多呆。我有很多仇人，他們會打聽到我消息的，就今天看一天病行嗎？」
小雅點了點頭：「嗯，沒問題，剛才我還想讓你偷偷溜走呢。但既然你都出來了，被他們看見，也不好意思拒絕，都是親戚。」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農村就是這樣，七大姑八大姨的，有十幾號親戚也算是正常。
我走上去之後，眾人立馬就嘖嘖稱讚起來，不是說我要模樣有模樣，要本事有本事，就誇小雅好福氣，找到這麼一個便宜姑爺。
我也只是一笑了之，農村老娘們兒嚼舌頭根子，過度在意的話，真是會變成神經病的。
我用手絹給他們看病。當然一些皮外傷的，我直接就給拒絕了，因為這手絹對外傷沒啥用處。
治好了兩個咳嗽的病人之後，我在這些農村人心中，頓時就變得神聖起來，我發現還有不少的小姑娘偷偷的用眼瞄我，還故意套近乎和我說話。
我只是無語笑笑，我是注定不會留在這裡的，又怎麼會跟這些小姑娘搞曖昧？
再說了，他們也都沒小雅長的好看，我其實寧願選擇小雅。
一整天時間，我都沒閒下來，看了大約得有三十多個病人，而我的手絹，效果也越來越差了。
我有點後悔逞能，這手絹原本是放在救命時才用的，現在卻已經被浪費掉了。我心想下次再遇到老何首烏的話，一定得讓老何首烏再擦擦汗，肯定又有效果了。
當然，看的這些人裡邊，也有一兩個是中邪掉魂的，我一嗓子就給喊回去了。
估計我現在，都已經名聲在外了吧？
當然，這些農村人也都給了我不少錢。
畢竟農村醫療條件普遍不好，能把一個病除根，那是千金都買不到的。少的給個十塊二十塊，還有幾個有錢的，當場就給了好幾百。
我把這些錢都給了小雅媽，小雅媽晚上又給我弄了幾個好菜，而且村支書和小雅二叔都來作陪。
當天晚上，我就把趁夜離開的打算，跟他們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他們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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