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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章 碾營村

  其實,之前林大仙不願管這件事兒,完全是裝的,他就是想以此要挾一下地主而已。
  誰叫這個地主平時搾取了太多老百姓的血汗錢呢?這次必須得讓他下血本。
  地主家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十幾個小鬼兒,吃他們的精氣。因為地主家的人都比較凶,而那些被地主給逼死的貧農,最害怕的就是這種凶人了,所以躲都躲不及,更何況是害他們?
  不過地主家的兒子就不一樣了,因為地主家兒早就熟悉了地主等人,當然不會害怕地主。
  林大仙早就已經想好了解決方案,其實很簡單。不過為了把那『十幾個小鬼兒』給趕跑,林大仙最後還是像模像樣的做了一場法事,把地主給震住了。
  將『鬼群』給趕跑之後,林大仙這才扭頭對地主說,你家那孩子不肯走,非要賴在這兒,現在我有兩種解決方案,到底選擇哪一種,還是你說了算。
  地主忙問是哪兩種方案。
  這第一種方案,就是把孩子的鬼給滅了,這樣他就永遠不會騷擾地主了。
  第二種,就是把孩子的墳挪個位置。
  地主當然選擇把墳挪個位置了,說實話,地主對自己那個兒子還是很寵溺的,不願看到對方魂飛魄散。
  林大仙點點頭:「想挪墳也可以,不過只有一個地方能讓你兒子的鬼魂安靜下來……」
  地主忙問是哪裡,林大仙兒說是地主家。
  地主想了想,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畢竟是自家孩子,能在家裡陪著自己也好。
  可地主的大老婆卻不幹了,把一個死人埋院子裡,這未免太滲人了,而且還會對風水有所影響。還有地主的大老婆對這個小孩兒不咋地,大老婆擔心會遭到小孩兒鬼魂的報復,所以死活不同意。
  就這樣,事情又拖了兩天。
  可沒想到,兩天之後,地主的大老婆就瘋了,經過地主的詢問,才知道原來這兩天自己的大老婆也遭遇到了同樣的怪事兒,每天晚上床頭都會濕一大片,這婆娘被折磨的神經受不了,就瘋了。
  這樣,地主兒子的墳墓就遷進了自家院子裡,從此以後地主家再沒鬧過怪事兒。
  自此以後,但凡村子裡死了孩子,都會覺得自家孩子埋在外邊,可能會被仇家的鬼魂給欺負。為了保護孩子的鬼魂,他們往往都會將小孩兒的屍體埋在自家院子裡,一來二去,這也就漸漸成為了本地的風俗。
  天靈骨,就是和人類相處時間比較長的人骨,我覺得如果那戶地主家的孩子骨頭還在的話,現在一定成天靈骨了吧?
  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時過境遷,地主家的老宅子估計早就已經被拆了吧?不知道還能不能挖得到天靈骨。
  我們忐忑不安的進了村。
  此時夕陽西下,天色已經很晚了,還真不適合去找天靈骨。
  於是我們決定在村中找一戶人家,休息一晚上。
  現在正是各家各戶做飯的時候,華燈初上,這座小山村飄蕩著一股油香味。
  這讓我們都感覺很欣慰,看來今天晚上總算可以填飽肚子了。
  這小村莊沒啥飯店,也就只有一家代銷點,二姥爺花兩塊錢買了兩包雞蛋糕,以及一碗雞蛋糕,我們就在那代銷點裡邊吃了飯。
  二姥爺又給了人家十塊錢,說今天晚上就在這裡睡了。
  那代銷點主人有點不放心我們,問我們是幹啥的?二姥爺說是來這兒走親戚的,半道上迷路了,所以暫時來這兒歇息一晚。
  農村人都比較淳樸,再加上金錢的誘惑,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就同意了。我們仨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我們一覺睡到了大天亮,天亮之後,就聞到外邊傳來一陣陣飯菜香,看來已經到早飯的時間了。
  小米粥,小鹹菜兒,幾個雪白雪白的大饅頭,看著挺誘人。
  二姥爺的肚子咕咕叫喚:「主人家,你看我們能不能跟你們一塊吃?我這倆孫子好長時間都沒吃過一頓熱飯了。」
  那店主人家猶豫了一下,目光發虛的瞥了眼二姥爺的褲兜。
  二姥爺當然知道對方啥意思,忙掏出了一張兩塊錢:「你看夠不?」
  「夠了夠了。」那主人家立刻笑著招呼我們坐下吃飯,我看主人家樂開了花,估計是賺了不少。
  不過等我們吃完之後,那主人家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因為那主人家和他媳婦兒基本上啥也沒吃,全都被我們給吃了。我估計光那七八個白面饅頭,都有兩塊錢了。
  不過二姥爺看主人家不高興,忙又買了幾個雞蛋糕,那店家才總算跟我們攀談起來。
  二姥爺開始打探那地主家的信息。
  「老鄉,我聽說幾十年前,你們這兒有一戶張姓的地主啊?」二姥爺隨口說道:「當時我還小,我父母領著我從這兒過,那地主還施捨給我們一頓飯呢。」
  那老鄉一聽我們打聽地主家,神色竟變得有些慌張起來,忙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沒聽過。」
  看老鄉這副表情,二姥爺就知道其中肯定有貓膩兒。不過也不能強問,否則就打草驚蛇了,還會惹惱對方把我們給趕出去。
  「呵呵,是啊,年頭太久了,你們可能不知道。我記得好像就在東邊那裡,靠近一條小河。不知地主家的人還在不在,要是在的話,我得報恩才行。」
  主人家搖搖頭:「應該不在了,我聽說他們家早就搬走了。」
  二姥爺納悶兒的道:「你不是不知道那地主家嗎?」
  被二姥爺當眾戳穿謊言,主人家瞬間面紅耳赤,不過依舊強裝鎮定的道:「我忽然又想起來了,幾十年前,我們這兒的確有一家比較富裕的,姓張,我猜就是你們所說的那個地主家。不過後來也不知道是啥原因,早就已經搬走了啊。」
  「哦,原來是這樣。」二姥爺若有所思的說道:「那你知道他們搬遷到哪兒去了嗎?」
  那主人家搖了搖頭:「不知道。」
  「哦。」二姥爺也沒有多問,只是吃著雞蛋糕。
  二姥爺帶著我們假裝在村中溜躂,實際上卻是在尋找地主家的位置。可找來找去,卻發現整個村莊早就已經變成小平房了,地主家大院也沒有了。
  而且過了這麼多年,那小孩兒的屍骨說不定早就已經被野狗給挖走了,或者被人給挪走了也說不定。
  所以二姥爺跟我們一商量,最後決定算了,還是別找那個地主家的孩子了,看看其餘村民家裡有沒有死小孩兒的。
  於是我們重新來到了主人家,打聽死小孩兒的事。
  「主人家,後邊這條河咋干了呢?我小時候在這兒的時候,白天經常跟小孩兒去河裡挖泥鰍,現在怎麼沒看見孩子挖泥鰍了。」
  主人家說道:「天太冷了。」
  「是嗎?」二姥爺說道:「白天溫度還可以吧?呵呵。對了,你們村的小孩兒喜歡不喜歡下河游泳啊,我年輕的時候,就經常下河游泳。」
  「這個……我不知道。」主人家搖頭:「那條河我從來不去,不知道小孩兒游泳不游泳。」
  「是啊,現在家長都把孩子看的死死的,就怕孩子游泳出個意外。現在淹死小孩兒的事可不少呢。」二姥爺意味深長的說道。。
  那主人家的表情瞬間驚了一下,不過很快便壓了下去:「是啊,太溺愛孩子了,不過我們這裡基本上沒死過小孩兒。」
  二姥爺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又花了三塊錢,吃了一頓晚飯之後,我們仨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呼呼睡了起來。
  我悄悄的叫醒二姥爺,小聲問道:「二姥爺,你不覺得這主人家說話有點奇怪嗎?躲躲閃閃的,似乎不想回答咱們的問題啊。」
  二姥爺點點頭:「嗯,我知道。」
  「那你還睡覺,不準備看看這個奇怪的傢伙究竟準備搞什麼?」
  二姥爺道:「時間還沒到。」
  「那什麼時候才到?」我不耐煩的問道。
  「再等等。」二姥爺道:「到了凌晨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