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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二老爺的警告

  我說道:「我能感受的到。」
  「你是大師?」刺蝟頭大姐問道。
  我搖搖頭:「外邊那個才是大師,我不是。」
  「你……你問問他,裡面的東西怎麼樣才肯走,她……她為什麼要留在這兒?」刺蝟頭大姐帶著哭腔說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說道:「我還不能過陰,不能跟她交流。」
  說著,我歎了口氣:「我看這隻鬼戾氣很大,而且明擺著是有報復的意思,因為她是用紅繩子上吊的,所以我勸你們還是能搬走就盡快搬走的好,這裡不安全了。」
  那刺蝟頭大姐立刻嚇的臉色蒼白,聲音哆哆嗦嗦的道:「我憑什麼……憑什麼相信你?」
  我猶豫了一下,而後掏出陰陽剪,搬個小板凳,然後踩在板凳上,對著女鬼脖子上那根紅繩子便剪了下去。
  在紅繩子和陰陽剪接觸的瞬間,潔白的天花板上竟開始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血,驚的現場不少女人怪叫連連,顯然她們都被嚇壞了。
  「小哥,你救救我們,救救我們,把……把她給我趕跑。」刺蝟頭大姐苦苦哀求道。
  我簡單的思考了一下,說道:「其實我覺得,她只是腹中有嬰兒,所以才導致陰魂不散的,只要把鬼胎接生出來,這女鬼的戾氣自然就消減,從而自動投胎去了。」
  「那你會不會接生?你幫我們把鬼胎給接生出來!」刺蝟頭大姐說道。
  「嗯,好。」我說道:「不過我得準備準備。」
  「準備什麼?」大姐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我需要以前那個茶館的老闆來配合我。」我說道。
  「你說的是二伯?」刺蝟大姐說道:「好,好,三兒,去把二伯叫來。」
  我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這個女鬼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不過我建議你還是讓她們都迴避,人多了反而不好解決這個鬼東西。」
  「那得多長時間?」
  「估計兩天時間就夠了。」我說道。
  當時我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覺得自己有一技傍身,不就是一厲鬼嗎?接生了鬼胎,這厲鬼也就自然而然的消了怨氣,沒啥大不了的。
  可實際上,這件事的嚴重程度,卻遠遠超出我的想像,以至於後來還是鬧出了大亂子。
  刺蝟頭大姐簡單思考了一下,而後對這些姐妹兒們說道:「姐妹們,放假兩天,什麼時候咱這兒收拾乾淨了再回來。」
  聽刺蝟頭大姐這麼一說,眾女立刻開始換衣裳準備離開。而且她們毫不避諱的就在原地換裝,我的臉紅的好像一蘋果,忙扭頭看向女鬼的位置。
  不過這次我卻感受不到女鬼了。
  我估計女鬼已經隱藏起來了,畢竟我剛掏出陰陽剪的時候,那女鬼已經生出了警惕。
  「小哥,你……你好好幹活,要是幹得好,姐姐……姐姐回來獎勵你。」
  「終身免費都成,我給你一張免費卡。」
  「小哥加油,我們相信你哦。」
  眾女簡單說了幾句,便匆匆忙忙離開了。
  而我則是有點尷尬不已,傻子都能猜到這幾個女人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劉一手也走了進來,發現眾女正匆匆忙忙的往外邊走,頓時一臉納悶的走上來:「咋的了大強,你感化她們……咦,這地方的陰氣怎麼這麼重?」
  說著,用打火機點著了一些犀牛角粉末,在鼻尖嗅了嗅,估計劉一手也感受到那個紅衣女鬼了,立刻嚇的倒退兩步:「大強,剛才我打聽到你二姥爺的下落了,我們走吧!」
  很明顯,劉一手不願意招惹這個髒東西。
  我說道:「兄弟,我都已經跟大姐說了,只要咱解決了這個東西,大姐就幫咱們找到二姥爺。」
  劉一手道:「這種雙魂鬼你能幹得過?」
  我笑著道:「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我可以就地接生,將這雙魂鬼分開成單魂鬼,到時候憑咱們兩個還能對付不了?」
  劉一手還是一臉的擔心:「大強,其實我覺得,這件事可能沒那麼簡單,可能會發生什麼意外。要實在不行,我覺得還是算了,另請高明吧!」
  我說道:「你覺得咱們現在還有退路嗎?」
  刺蝟頭大姐一臉笑意的看著劉一手:「小弟弟,剛從鄉下來吧?我跟你說啊,這個世界上最險惡的不是鬼,而是人。」
  劉一手納悶兒的看著刺蝟頭大姐:「大姐,怎麼個意思?」
  「你不幫我,我就告你嫖娼不給錢唄。」刺蝟頭大姐半開玩笑的說道:「到時候警察叔叔把你給抓起來,你可要吃苦頭的喲。」
  我哭笑不得,這你妹的什麼世道?嫖娼本身就違法,竟然還要告我們……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大姐,你這可不厚道啊。」劉一手無比鬱悶的看著刺蝟頭:「這玩意兒不好整,整不好還會出人命,你這忒不人道了。」
  刺蝟頭大姐掏出一疊鈔票,塞到我手裡:「這下姐人道了不。」
  「人道了人道了。」劉一手瞬間倆眼放光。
  「那就麻煩你們了,跟你們說句實話,這地方可是我們這些姐妹吃飯的飯碗啊,要是這裡出點事兒,我們這幫姐妹都得餓死。你倆就當可憐可憐我們,一定要幫我們搞定青橘啊。」
  說著,刺蝟頭大姐就準備離開。
  我一把拉住刺蝟頭大姐:「大姐,先等等,你得跟我們把整件事情說清楚才行!」
  刺蝟頭大姐道:「你那二姥爺會跟你說的,我先走了啊,這是鑰匙,後天我就回來。我這裡有聯網警報器,沒事兒別碰。」
  說完後,刺蝟頭大姐就灰溜溜的跑了。
  我知道她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那是在警告我們,不要妄圖逃跑,他們有監控錄像的。
  「咳咳!咳咳……」
  這時二樓樓梯口傳來一陣咳嗽聲,我趕忙望去,發現一精瘦老頭兒正動作緩慢的從樓上走下來。要不是老頭兒的山羊鬍,我甚至都懷疑眼前這個到底是不是木老二。
  山羊鬍衰老了很多,背也駝了,以前那雙精明的生意眼,也已經變得黯淡無光,咳嗽的厲害,我真擔心老頭兒會一不小心把心臟肝肺什麼的都給咳出來。
  「二姥爺!」
  看見二姥爺,我不由得想起我的姥姥,估計他們這輩人,現在都已經半隻腳踏進棺材了吧?
  二姥爺聽到我的聲音,慢慢的抬起頭,當目光看見我的時候,嘴唇忍不住的哆嗦了兩下,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什麼。
  看二姥爺僵在原地,我匆忙跑上去把二姥爺給攙了起來:「二姥爺,你沒事兒吧。」
  二姥爺歎了口氣:「沒事兒,沒事兒。你……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我說道:「是我姥姥讓我來找你的。」
  「大姐……你見著大姐了?」二老爺的情緒相當的激動。
  我點了點頭。
  「大姐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一提到我姥姥,二姥爺就迴光返照似的,神志清醒,說話利索,甚至嘴都不哆嗦了。
  於是我把見姥姥的經過,都告訴給了二姥爺。
  二姥爺聽完之後,竟是老淚縱橫:「媽的,想安生的養個老都不成,老天你到底是要鬧哪樣。」
  我說道:「二姥爺,下去歇會兒吧,我給你介紹介紹。」
  二姥爺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就在我的攙扶下,慢慢順著樓梯走下來了,一邊走一邊說:「哎,孩子,你可比以前懂事兒多了。」
  「是嗎?」我笑了笑:「我感覺我跟以前一樣,沒變啊。」
  「沒變個屁。」二姥爺道:「自從上次被你給拽了山羊鬍之後,我疼了整整三天三夜呢。」
  我無語的說道:「不至於吧,當時我有這麼大的力氣?」
  「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大力士托生,媽的,可把我給痛壞了。」二姥爺一說起來當時的事,還氣呼呼的,山羊鬍也隨著嘴角一上一下的顫抖。
  我聳聳肩,一臉無奈:「二姥爺,我來介紹一下,這個是我好哥們兒,劉一手。一手,這是我二姥爺。」
  「二姥爺好。」劉一手立刻恭敬的和二姥爺打招呼。
  二姥爺嘴角蓄起了一絲笑意:「嗯,好,好,小伙子不錯,天生陽氣足,是不是有一些法門?」
  劉一手道:「在下天師道,馬真人門下。」
  二姥爺笑了笑:「嗯,一家人,一家人,當年我們引派的陳靖姑和那啥張天師是好友,兩人以兄妹論交。」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二姥爺這是滿嘴胡謅,他碰上任何一個門派的人,都會用這句話套近乎,以至於有一次還鬧出了一個笑話。
  二姥爺對一個和尚說,當初我家陳靖姑和釋迦摩尼一塊在大槐樹下探討經文……去你大爺的,我難以想像,一個和尚跟一個女人在大槐樹下探討經文的場面究竟是多壯觀。
  劉一手顯然也識破了二爺的謊言,只是淡淡笑笑,並未多加理睬。
  「哎,人呢。」二姥爺這才注意到一樓大廳沒人了,不由得好奇。
  我乾脆將剛才的事仔細講給了二姥爺聽,二姥爺一聽,瞬間就急壞了:「哎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吃飽了撐的,這種事兒也敢管。」
  我說道:「二姥爺,咱引派不是把保胎安命,接陰還陽掛在嘴邊嗎?遇見這種枉死的鬼孕婦,幹嘛不幫她生產。」
  二姥爺歎了口氣說道:「關鍵是你能管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