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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七話 風狸

  「不愧為國安九處的副領隊,連我的式神底細都知道。哈哈。不過已經晚了,今天你們必須要去死了。」安倍正煥越說越來勁。
  眾人都看著那白色木棍,安靜的躺在地面,並沒有任何的異樣。
  「這就是他的式神?一根木棍而已?還沒老子的老二長呢。」有了荊棘,他們的底氣也鼓起來了。
  色迷迷的小眼睛盯著和荊棘同樣打扮的皮衣女子,好奇的問道:「領隊,這些就是你的赤.裸特工吧?一個個的都挺正的啊。」
  荊棘瞪了他一眼,並未作答。
  尹琿也努力的從地上站起來,看著散佈在地下室四周的十幾個黑衣女子,也有些忍不住的萌發了一些反應。
  沒想到荊棘竟然還有這樣一支火辣辣的隊伍,藏得可真夠結實的。
  「你們都沒事吧。」荊棘一邊警惕的看著那白色木棍,一邊冷冰冰的問候著他們。
  「沒事兒沒事兒。」其餘人也都從地上慢慢站起來,目光全都被那根白色的木棍給吸引住了。
  看了半天也沒發現那木棍到底有什麼神奇之處啊?會不會是荊棘搞錯了?
  「老鬼,要是沒什麼寶貝的話,就把這木棍給收走吧。裝神弄鬼的,也不嫌丟你們陰陽是家族的臉?」黃鶴樓啪嗒一聲打開打火機,抽了一根煙。
  「滅了煙。」荊棘大聲的罵了一聲。嚇得黃鶴樓全身顫抖了一下,忙掐滅了煙。雖然不知道荊棘為什麼會突然間如此氣憤,不過知道他無緣無故是不會說出這些奇怪的話語的。
  「以前還真是沒看錯你,竟然連我的式神枯梗燈柱的習性都知道。」安倍正煥哈哈狂笑道:「不過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你們已經落入了我的圈套,上燈。」
  話畢,白鬍子老頭竟然放出了自己的陰摩羅鬼。
  陰摩羅鬼的身軀竟然比剛才還要碩大,張開血盆大嘴,衝向那根白棍旁邊。
  「小心,不要讓陰摩羅鬼吐出的火焰接觸到白棍,若是枯梗燈柱被魔鬼的火焰給點燃的話,這次咱們是真的沒機會了。」荊棘一邊喊著一邊瘋狂衝上去,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白棍前面,手上的機關鎗兔兔兔兔的冒出了一連串的火焰,直射向白鬍子陰陽師。
  不過這並不耽誤陰陽師控制著式神陰摩羅鬼吐出各色的火焰。
  荊棘的手下全都衝了上去,用自己的肉身擋在了白棍子前面,手中的槍也是兔兔兔兔的射擊著那個老傢伙。
  被如此多的槍口威脅,白鬍子陰陽師真的是沒辦法躲閃了,只好抽回來自己的陰摩羅鬼擋在自己身前,擋住打過來的子彈。
  安倍正煥罵了一句:「真是白養你們了。還得我親自出手。」
  話畢,他的雙腿一用力,身子竟然彈跳起來,身子在半空旋轉了三百六十度直撞向對面的荊棘的方向。
  槍林彈雨直打向安倍正煥的方向。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的身體竟然好像刀槍不入一般,儘管子彈非常密集,可是打在他身上竟然好像什麼事兒沒有一樣。
  正在荊棘等人著急的時候,安倍正煥的身子卻忽然射出了一團濃烈的火焰,好像是噴火器裡面噴出來的火焰一般兇猛。
  荊棘等人再也無法招架這股強烈的火焰,只好快速的躲閃,免得被他們給傷害到性命。
  就算她們暫時用身子擋住了火焰,可是安倍正煥的火焰會永不停息,直至將枯梗燈柱點燃。
  那團濃烈的火焰竟然全都被白棍給吸收了。剛剛被火焰照亮的世界重新陷入了無盡的黑暗,只有白色光柱上面有一點點的光亮而已。
  「擦,還真的有點火星,快點把它踩滅啊。」手術刀顧不上身上的疼痛,一個飛身直接撲到白棍上面。
  可是身子在和白棍上面的火星只有幾毫米的距離的時候,白棍卻忽然釋放出一股璀璨的光芒,
  手術刀的身體好像是從空而降的一片孤葉,慢慢的墜落下來,最後安靜的躺倒地上。
  「手術刀,你沒事吧。」狙擊手緊爬了幾步,就跑到手術刀身邊
  可是他胸前竟然滿滿的全都是紅色的鮮血,染紅了上衣。
  「手術刀,你沒事吧。」狙擊手探了一下呼吸,見還有呼吸,這才放心的喘了一口氣:「還沒死。尹琿,快點過來看看手術刀沒事吧。」
  尹琿聽了,慢慢的爬上去,然後把臉貼到手術刀的胸前仔細聽了聽,呼吸心跳還算是正常。
  點了點頭:「放心,手術刀沒事的。只是暫時昏迷過去了而已。」
  「那他胸前的這鮮血是……」狙擊手詫異的看著他胸脯上的鮮血,竟然是如此密密麻麻的。
  尹琿掀開他的上衣,卻並未看到傷口,臉上也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荊棘,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早就被折騰的站不起來了,只能蹲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就算是想要挪動身子也是在地上爬行。
  荊棘聽尹琿喊她,扭頭看了一下,回答說:「沒關係,那是枯梗燈柱吸收了太多的血液,剛才在燃燒的時候放出了一點血而已,不用擔心。」
  尹琿放心的點了點頭,和狙擊手兩個人合力才勉強將手術刀給拽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角落。
  此刻枯梗燈柱的光芒越來越璀璨,竟然好像是一個小太陽一般的耀眼,他們睜開眼睛也是什麼都看不到,除了白濛濛一片。
  「快點想辦法滅掉那個枯梗燈柱,這裡面禁錮了太多的式神,若是被他給放出來的話,我們可就沒有活路了。」
  她首先第一個衝上去,可是身子根本無法靠近那個燈柱。只好放棄這個計劃。
  退回來之後,手中的機關鎗更是對對準枯梗燈柱不斷的射擊。子彈好像流行與一般的鑽入枯梗燈柱裡面。
  但是子彈射進去之後非但沒有影響它的亮度,而且看上去他似乎更亮了。
  荊棘召喚了一聲他的隊伍,瞬間她的隊伍便全都集中起來,圍住荊棘,似乎在商量著什麼對策。
  「用不用我們幫忙?」特種兵努力了好久才終於從地面上站起來,走向荊棘問道。
  她回頭看了一眼特種兵,搖搖頭:「你們休息一會兒吧,被陰陽師的天狗式神所傷,不能劇烈的活動,否則你們的身體可能會留下終身殘疾。」
  特種兵還真的害怕下半輩子殘疾呢,自己這樣一個特種兵若是殘疾了,還不如殺了他算了。下半輩子怎麼能這麼度過呢?
  便悄悄的退了回去,沒多說一句話。
  尹琿等人一聽,剛才還想上去幫忙的心頓時被涼水給澆滅了,只是傻傻的呆在原地,看著一幫美女聚在一塊。
  那枯梗燈柱越來越璀璨,最後他釋放出來的光芒似乎在有規律的運轉著。
  看到這一幕,荊棘的美女隊伍有些著急了。
  「不好,看來枯梗燈柱準備釋放出裡面的惡魔了,都做好戰鬥準備,我來想辦法滅掉枯梗燈柱。」荊棘嚴肅的喊了一聲。
  聽到荊棘的命令,眾人全都倒退了去。
  只有荊棘一個人留在原地,打坐,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究竟在想些什麼,眾人不得而知了。
  「哈哈,讓你們嘗嘗我枯梗燈柱的厲害。」不知道安倍正煥的聲音從什麼地方傳來,恐怖驚悚,給人一種危機感。
  嚶嚀。
  忽然,枯梗燈柱裡面竟然飛出來一團火焰,那團火焰大約有人的大腿粗細,從燈柱裡面飛出來之後,竟然快速的變形,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幅老虎的模樣。只是全身上下全都披著一層火焰,看上去更加的威風凜冽。
  被這體型碩大足有兩個中年人身體大小的猛虎給鎮住了,眾女甚至都忘記了開槍。
  只有荊棘還是穩穩當當的端坐在枯梗燈柱前方不遠的地方,成為了猛虎攻擊的首要目標。
  「哈哈,好樣的,讓你嘗嘗我新收服的式神川赤子的威力。」安倍正煥得意洋洋的看著如同泰山一般穩坐地面的荊棘,臉上滿是奸詐的笑容。
  「什麼是川赤子?」為了和旁邊的黑皮衣美女搭訕,狙擊手開口問道。
  「是一種生長在山川河流旁的妖怪,會發出嬰兒的哭聲,被騙的人會跟著哭聲尋找,結果就會掉進了川赤子挖的無底沼澤。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的威力早就超越了當年,現在能化身為猛虎身體,所施展出來的威力堪比神獸。」那皮衣女子一邊說著一邊拿槍瞄準了攻擊而上的怪獸。
  荊棘的雙目微閉,好像根本沒有看到眼前的情景一樣,根本沒有因為川赤子的攻擊而有任何的反抗動作。
  「川赤子,攻擊。」安倍正煥邪惡的聲音猛然響起。
  吼!
  川赤子的老虎身體猛然飛起來,然後攻向荊棘。
  「荊棘,快躲閃。」
  「荊棘,有危險。」尹琿和不可思議小組的成員都在提醒荊棘。
  不過她的皮衣女手下卻並不驚慌,好像這一切都在他們的想像當中。
  荊棘好像根本沒聽到他們的提醒一樣,繼續閉目養神。
  就在川赤子距離荊棘的身子不到一米的時候,她忽然睜開了眼睛,然後右手輕輕的揮動了一下。
  一隻黑霧組成的猛鬼,竟然從她的手臂上竄出來,看上去異常兇猛。大體形象竟然和電視上看的牛魔王差不多,兩條牛角朝天撅著。
  在川赤子攻擊上來的瞬間,那團黑霧組成的猛鬼牛角竟然直接朝著川赤子的獨自頂了過去。
  砰。
  川赤子被頂得倒退了回去,再次發出一聲嬰兒的嚶嚀聲,鑽入了枯梗燈柱裡面。
  「好!好!好!」安倍正煥連歎三聲好,然後拍了三巴掌:「傳說中的陰陽師荊棘能召喚鬼魂幫自己作戰,真是名不虛傳。那好,我就讓你嘗嘗我的式神野衾的威力。」
  安倍正煥念叨了一連串的咒語,另一團火焰從枯梗燈柱裡面飛竄而出。不過這火焰燃燒了並未多久,而後便熄滅掉了。在火焰的中心位置,竟然是一個類似於蝙蝠的東西。
  「這是什麼玩意兒?這麼一點點?」狙擊手再次問旁邊的皮衣女。
  皮衣女也是打坐蹲在地上,學著荊棘的模樣,似乎是在給荊棘運氣。不過考慮到狙擊手的身份,她還是回答說:野衾,是一種像蝙蝠一樣在空中滑行的妖怪,一旦貼在人的臉上便會使其窒息。你小心點,他最有可能摀住你這種大色狼的鼻子和臉。」
  狙擊手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從地上撿起了皮衣女丟掉的機關鎗,對準了那在半空滑翔的蝙蝠。
  砰!
  一聲槍響,那只在半空滑翔的蝙蝠竟然從半空墜落了下來,怕的一聲落到了荊棘的旁邊。
  不過蝙蝠倒地之後,竟然變成了兩隻一模一樣,體型也一樣的蝙蝠,再次從地上飛起來。
  「不要打他們,你們的攻擊只能讓他的身體分裂。我來對付這隻怪物。」荊棘提醒著眾人,自己也是指揮著站在頭頂的牛魔王,攻擊向那只野蝙蝠。
  荊棘召喚的牛魔王式的鬼,並不用呼吸,所以儘管蝙蝠牢固的伏在了鬼魂的鼻子上,依舊對他們造不成任何的影像。
  反倒是那只蝙蝠,竟然抵抗不住牛魔王大嘴巴的攻擊,一個沒把持住竟然被牛魔王的嘴巴給吞噬了進去。
  「呵呵,看來咱們的牛魔王,比日本陰陽師的式神厲害多了嘛。」尹琿嘲笑道。
  「哼,一堆不識貨的東西,我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真正的式神威力。」安倍正煥罵了一聲,同時念叨了一連串奇怪的咒語。
  「兄弟們,咱們上,我就不信他一個式神能把扛得住咱們所有人的攻擊,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那盞枯梗燈柱給滅掉。」他咬著牙從地上站起來。雖然身體的劇痛一次次的逼著他昏迷,可是他還是堅持住了。
  其餘人見狀,也都一個個的從地上站起來。現在他們感覺身體好多了,也是時候報仇了。
  「小伙子,你別高興的太早了,這只是讓你們熱熱身而已。既然你們準備全軍出動,那我也全軍出動,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們中國的邪術厲害,還是我們陰陽師的陰陽之術厲害。式神,全部出擊。」
  隨著安倍正煥聲音的落下,枯梗燈柱釋放出來的光芒竟然越來越耀眼,最後一個又一個的火焰從裡面飛出來,懸浮在眾人眼前的半空中。
  有的模樣好像蛇,有些則是好像狗,不過卻長著五條尾巴。還有一些影影綽綽的東西,應該是屬於鬼魂一類的吧。
  這些東西全都被一層金黃色的火焰包圍著,等到那團火焰徹底的從身上落到地面之後,眾人才看到他們的真面目。
  「如果用怪物來形容他們是遠遠不夠的,因為他們非但長的怪異,而且看上去還很恐怖,就好像是傳說中的妖怪鬼魂。」
  「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手術刀被眼前這些幻象給鎮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身體跌跌撞撞的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靠在了一個豐滿柔軟的物體上,回頭看了一下,是一個穿著黑皮衣的荊棘手下。
  「沒出息。」女人冷冰冰的罵了一句,然後將手術刀給推開。
  「喂,我是因為受傷的原因才站不穩,後退尋找重心的好不好。」剛從昏迷中甦醒過來的手術刀忙解釋。不過看著那五花八門的怪物,心中的恐懼促使他再一次的腿軟。
  不過有了皮衣美女的攙扶,倒也沒有很沒出息的摔倒在地。
  「美女,這都是什麼怪物?」手術刀開口問道。
  皮衣女子看了一眼手術刀,冷冰冰的說道:「怎麼?你有興趣?」
  「是啊,當然有興趣。」手術刀故意表現出一副興趣盎然的神色道,其實他對皮衣女孩更感興趣。他在心中想著是不是他隊伍裡面所有的女孩都像是荊棘那樣冷冰冰的態度。
  皮衣女卻並沒有回答,只是攥緊機關鎗,在地上打坐。
  是個皮衣女將荊棘圍在中間,每個人和荊棘之間都有一小條柔軟的光線相連接,似乎都在給荊棘的體內輸送東西。
  看到眾人驚詫的模樣,安倍正煥滿臉的興奮,好像這幫人早就已經認輸了一樣。
  「你來給他們介紹介紹,咱們陰陽師家族的式神,免得他們死了都不知道咱們陰陽師家族的式神到底是多厲害。」安倍正煥對旁邊的白鬍子陰陽師說。
  「是的族長。」安倍正煥點點頭,走到了枯梗燈柱的旁邊。
  「都聽他講完,不要動手,或許能發現什麼破綻。」荊棘的聲音忽然在眾人的腦海中翻騰起來,令眾人都疑惑的望著荊棘。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下面我首先介紹一些燭陰。」白鬍子陰陽師好像是一個慈祥的老師,再給他們上課:「這個長著兇惡的面孔的傢伙就叫燭陰,身體像蛇可以任意變長。如果讓他鑽入你的身子,可以瞬間撐爆你的身子。」
  尹琿有些明白安倍正煥的用意了,和剛才對他們講酷刑的用意一樣,脅迫尹琿告訴他們這個秘密。
  「彭侯,這個妖怪的長相像一種狗,曾經生活在一棵古樹裡,在五條尾巴裡分別擁有著五種元素的力量。後來被我們陰陽師家族出動全部的主幹力量才得以降服。」
  說完,走到一個黑影子前面說道:「影女,顧名思義,就是夜晚在屋中看到一個人的影子來回走卻找不到人,多是由懷著哀怨死去人的陰魂形成的,一般在屋中的拉門上。現場的男孩子要注意了哦,千萬不要被他就纏上,否則她很可能會把你們給折磨死。」
  「都是一些比較常見的怪物而已。在我們中國,像這種怪物數之不盡。」尹琿卻忽然插嘴道。
  這些怪物他仔細的看了一遍,差不多都認識,師傅流傳給自己的一本書上有不少關於這些怪物的介紹。
  「哦?比較常見?你可認識這個東西?」說著,白鬍子老頭一臉不相信的走到一個類似於貂的動物前面,咄咄逼人的問到。
  儼然一副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可以侮辱我們式神的表情。
  「風狸:別名風生獸。似貂,青色。火燒不死,刀砍不入,打之如打皮囊。用錘擊其頭數千下方死,但只要其口入風立即復活。用菖莆塞其鼻方可殺之。其溺可入藥,其腦和菊花服滿十斤可壽五百。」尹琿張開便說了出來,那樣子就好像是在描述一頭豬一般的輕鬆簡單。
  「好,好,果真是中原之地出人才啊。」安倍正煥拍了拍手,走上來,指著一個正在熊熊燃燒的火堆問道:「小伙子,你可認識這個?」
  「火消婆,日本把莫名其妙的火災,歸諸於妖怪「不知火」的作祟,只有「火消婆」才能控制火勢不再蔓延。」尹琿輕鬆自如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