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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流淚的雕像(2)

    「兩位老人,畢竟人死不能復生,你們還是節哀順變吧!」校書記郭正陽小心的扶起地上的死者父母,安慰道。
    「我的兒啊!就這麼去了……」老婆子撲到他身上就哭了起來。
    「唉!」郭正陽歎了口氣,他哪裡不懂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啊!只能好言好語的勸慰著,以求能舒緩下老人家的情緒。
    神秘的氣息籠罩著整所學校,但是上課還是要繼續,教學也要繼續。同時,那個深埋已久的老宿舍樓傳說,也死灰復燃似地在廣大學生群體中傳播開來,一個個說的添油加醋,講的繪聲繪色,就跟親眼見過一樣。可說歸說,晚上倒還是乖乖的回宿舍去了,畢竟現在房價上漲,連帶著出租屋的起步價也高的離譜,這是大多數學生的開支所負荷不起的。只是,大家好像都很遵守著某種默契,那就是一到晚上11點就準時睡覺,再沒有哪個SB挨到12點還在那折騰個不休。另外,只要天一黑,尿少的絕不會去上廁所,尿多的也湊合著買了個夜壺就地解決,雖然擱在宿舍味道沖人了點……
    女生宿舍裡,就徐冉冉一個人對著窗子那頭傻笑,而李小雯,蘇靜都沒了蹤影。當然,如果她們在了那才叫奇怪,因為此刻這兩個丫頭連著沈波,正在校輔導員的辦公室裡排作一排,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像鬥敗的公雞似的。
    「徐冉冉,中文系2班,葛老師的學生吧?」王青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三人,放下了正在朱批的鋼筆。
    「嗯。」李小雯慌不擇路的點頭。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們仨過來嗎?」王青十指交叉,目光炯炯。
    「呵呵,老師。我又不是您肚子裡的蛔蟲,是吧!哪知道您找我幹啥子呀!看您那麼多作業要改,怪頭疼的,我們就不打擾王老師了,下次有空我請您吃飯啊!」李小雯眼珠一轉,打起了馬虎。說話立馬對沈波和蘇靜使了個眼色,拉著他們的手就開溜。
    「別走呀?」王青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意:「跟這堆作業相比,我想,你們更讓我頭痛……」
    「呃……」李小雯腦後掛了一排黑線,乾笑道:「老師您就會開玩笑,呵呵,我又沒偷過誰的臉盆,順過誰的洗頭膏。有什麼讓您頭痛的……」
    「是啊,李小雯同學很乖。」王青眼睛瞇成了月牙,隨即搖了搖白皙如玉的中指,話鋒一轉:「但乖孩子是不會打架的喔!」
    「啊!」李小雯一驚,難道自己打那個外語系狐狸精的事讓她知道了?慘了,這下慘了。萬一要是動真格的,自己怕是要被通報批評了……要是再壞一點,扣下畢業證,那就更嗝屁了。想到這,她立馬死皮賴臉的湊了上去:「老師,這事情不能叫打架對吧,我這也算是見義勇為,打抱不平,該出手時就出手……」
    「得了。」王青聳了聳肩:「那還要我給你發個表彰證書?」
    「嘿嘿,這就不必了。只要不處分我就心滿意足了。」李小雯傻笑著摸了摸後腦勺。
    「我本來就沒想處分你。」王青看著這個調皮搗蛋的丫頭,也露出了一絲小女兒的姿態。
    「耶,老師你太好了。」李小雯高興地蹦了起來。
    「等等,話還沒說完呢。不過……」王青拉長了聲音。
    「什麼?」
    「不過什麼……」
    「不過學校要開除你!」她故意板起了臉,義正言辭得道。聽到這句話,剛剛還沉浸在興奮中的李小雯差點沒一頭撞死,連蘇靜和沈波也嚇了一大跳。
    「老師,不要啊!」
    「老師,這件事責任在我,您不能全壓在雯姐一個人身上呀……」
    ………………
    好不容易把亂七八糟解釋的眾人打住,王青才尷尬的抹了把汗:「開個玩笑,至於嗎?」
    「不過我只是警告下你們,感情問題是生活上私事,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教務處也是不方便插手的。但切記不要帶到學校裡來,特別是在學校動手動腳的。這次的事,就算了吧。以後以此為戒,萬萬不能發生第二次了。不然我也不好交代了。」王青撇了撇嘴,道。
    「我就知道王老師您最好了,來親一個……」李小雯張牙舞爪的就要撲上來,被王青躲過。
    「別,我還有那麼多作業要批改,你們也回去吧。」
    目送三人離去,王青的黛眉皺了皺,一團淡淡的愁緒掛了上去。坐回了椅子上,拿起筆。只不過並沒有去動那本一片狼藉的作業,而是在草稿上不斷的寫著兩個名字,喃喃自語道:「吳薇,吳薇,怎麼又多了個吳薇?」
    「沙沙」殷紅的筆尖在蘇靜和吳薇的名字上畫了兩個圈圈,王青頹然的歎了口氣,摘下了精緻的紫色眼鏡。
    「唉!你為什麼就對我就一點兒也沒感覺呢?」
    「我真的不如她們嗎?」拿起桌子上的粉盒,打開蓋子,裡面的梳妝鏡將這位佳人的美麗臉龐收入鏡中。五年前,她也是這所學校的一個稚嫩女生,這些年過去了,闊別已久的她又回到了母校工作,拋去了先前的靦腆,卻多了分都市粉領的成熟。那白巧克力般絲滑的皮膚,不但沒留下滄桑的印記,反而更惹人迷醉了。
    迷醉了別人,卻迷醉不了他的心,是嗎?
    「難道真要讓我那樣?」王青眉宇間痛惜無比,但轉瞬間便即消失不見。
    「算了,自己的幸福,是要自己爭取的。」她拉了拉衣領,重又戴上了那副眼鏡,透明的鏡片裡,折射出一抹利如刀片的鋒芒。
    這幾天,夜晚來得都很快。總讓人覺得,只是這麼一晃,就天黑了。辦公室裡,王青沒有走,只是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滴答滴答的鐘錶出神,就彷彿那裡面,有她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