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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千萬酬勞

    「唉!每次我都是唱白臉……我就不能當回好人嗎?」樓道上,一個聲音傳來,那是劉宏下樓的聲音,看來,時間到了。
    「劉道長,你這是……」胡兵愕然。
    「抱歉,時間到了。」劉宏苦笑。
    「這,這麼快!」胡兵第一次感覺到時光如流水這句話是多麼的貼切。
    看看指針:「今天太陽偏了點,估計還有五分鐘不到,還有什麼話,趕緊的吧!」劉宏揮了揮手,催促道。
    「有,有!老婆你等等。」說完,胡兵一溜煙的跑到了臥室,又一溜煙的滾了出來。
    「伸出手。」
    「伸手?」林佩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單膝跪地,胡兵打開了手心的小盒子,一枚光芒奪目的鑽戒映入眼簾,他小心的拿起,套進了她的中指。
    「佩,我已經是大學時的那個胡兵了,現在請允許我向你求婚……」
    林佩一愣,回過神來之後已是淚眼迷濛:「你……」
    「呵呵,就像道長說的,我希望,這一次無論是你還是我,都能毫無遺憾。」胡兵收起了手,顛顛的站了起來。
    「如果來生還能遇見你,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再走眼看上我這個胖子了……」他笑道。
    「會的,我會的。」林佩努力的點頭,因激動而使得整張臉一片緋紅,就像熟透的水蜜-桃一般。
    「時間到!」劉宏聲音亢長,咬字很沉,讓人產生不了一絲一毫的回絕。
    胡兵吸了吸鼻涕,勉強對劉宏笑了笑,然後轉身,張臂,再無顧忌的抱住了林佩:「愛上你,是我一生最大的福分。」
    臂彎裡的人兒,擁在一起的影兒,他們渾身上下,彷彿都刻滿了真心二字。周善明點了根煙,唏噓不已。而荊城垣也感動的靠在了劉宏的肩膀上。
    雙手齊動,劉宏抄起桌子上的狼毫就飛快在鋪好的黃紙上寫寫點點起來,一邊寫,還一邊唸唸有詞,也不知道有沒有用處。
    幾分鐘後,一幅滿是紅色硃砂印記的詭異圖案就宣告完畢,劉宏放下筆,靈巧的十指如游龍般上下拿捏,就將黃紙折疊成了一隻栩栩如生的小鶴。
    「你折這個幹嘛?」荊城垣實在搞不懂,花了這麼久的時間,難道就為了折一隻孩童的玩具。
    「你看這是什麼?」劉宏將手心的紙鶴托到了她的眼前。
    「紙鶴啊!」荊城垣彎了彎眉頭,忍俊不禁。
    「不……」劉宏搖頭:「是真鶴!」
    「真鶴?你發燒了吧!不就是小時候的那種玩具嗎?我也會疊的。」荊城垣道。
    「你聽過畫龍點睛的故事嗎?」
    「聽過。就是傳說在古代一個畫家畫了一條龍,沒畫眼睛。別人問他幹嘛不畫。他說添上了眼睛這龍就活了,別人不信,於是他真的點上了,頓時風雨大作,藏龍騰空!」荊城垣冉冉道來。
    「你看我這鶴,有眼睛嗎?」劉宏翹了翹嘴角。
    湊過小腦袋,荊城垣還真聽話的仔細地看了一番:「沒有。」
    「怎麼,你還想讓它點上眼睛就活了?哈哈,人家畫的可是栩栩如生呀,你這折的不倫不類的,跟只蛤蟆似地……」她大笑。
    「咳咳……不至於吧……」
    「就是……」
    「那好,你看吧。」劉宏狡黠的一笑,將紙鶴拋到半空,拿毛筆的手一陣疾點,啪啪兩聲就畫上了左右的眼睛。
    「黃泉引路,彼岸花開,急急如律令!」喝出一道法訣,但見那紙鶴『蹭』的一下緩了下落的趨勢,劃出一個Z字形路線動了起來!兩隻翅膀也開始撲騰撲騰的扇動,很是可愛。
    「你……你這……」荊城垣吃驚的張大了嘴巴。與此同時,李處長渾身抽搐,一下子摔到了地上。一縷近乎透明的煙氣慢慢從他的頭頂心穿了出來,那是林佩的魂魄……
    劉宏出劍指,念了句揭語:「生死有命,天道循環。你一年前本已亡故,但卻因一絲執念強留在人間,錯過了投胎的機會。然我門有好生之德,貧道念你事出有因,今親自超度你往那十殿閻羅而去,再不可回頭,否則當萬劫不復,永不超生!」說完,那紙鶴便托著林佩的魂魄去了。
    打開窗子,將紙鶴放出,劉宏長歎:「奈何橋上冷,孟婆湯太燙,好生愛惜吧!」只留那胡兵一人依舊翹首而立,始終不肯放下眼神。
    「關窗吧,外面風大。」拍了拍他的肩膀,劉宏知道此刻的胡兵也是需要安慰的。
    「我想多呆一會兒。」胡兵搖頭拒絕。
    「還在想她?」
    沉默…………………………
    客廳裡,李處長已經醒來,當看到自己被整的跟原子彈炸過似地,他第一個就想起了劉宏:「你……你怎麼把我弄成這樣!」
    「我?」劉宏指了指自己,不過看到他那雞窩似地頭髮,鼻青臉腫的臉面,還有碎了半邊的眼睛,他還是笑了。
    「你還敢笑!看我不抓你進局子……我要……我要拘留你!」李處長惱羞成怒,就要解下腰間的手銬。
    「胡鬧!」周善明當先起身,怒斥道:「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你真以為自己是誰了嗎?」
    「周……周副市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李處長啞然。
    「別跟我解釋了,去找胡書記解釋吧。他負責的紀委。」周善明厭惡的瞥了他一眼。頓時李處長如墜冰窖,周善明的這句話,就如同一張審判書,直接完蛋了自己以後的政治生涯。
    「還解釋什麼,回家吧。寫份檢討書。」胡兵終於走回了客廳,重又恢復了上位者的威儀。
    「呵呵,我看這件事就揭過算了,李處長也沒犯什麼原則上的錯誤。」劉宏打起了圓場,他可不想鬧得太僵。
    「那好吧!」聽到劉宏的話,胡兵才鬆了口,揮了揮手。感激的看了眼劉宏,李處長灰溜溜的跑了,屋子裡只剩下四個人楞在那。
    「這樣吧,既然一切塵埃落定,那我也告辭了,胡書記保重。」劉宏收起了自己的神棍道具,對胡兵和周善明分別拱了拱手。
    「等等。」周善明打住了他的話,然後掏出一張支票,隨便找了只中性筆填開了數字,寫了個一,又添了一長串零,一百萬?停筆,胡兵想了會,又毅然添了一個零,鄭重的交給了劉宏。
    「道長,這個請您務必收下,我知道你對我的恩惠是這點錢彌補不了的,只當謝禮吧。」
    「呃……」看到那密密麻麻的零,一千萬!我擦!劉宏差點沒抽過去。
    「這……這太多了吧?」
    「不多,值得。」胡兵微笑。
    劉宏緊緊蹙了蹙眉,內心掙扎幾下後,還是推了過去。
    「道長,您,您不滿意嗎?」胡兵有些急了。
    「不。」劉宏搖了搖頭:「我想這世上有很多人,比我更需要這筆錢!」
    「您,您的意思是?」
    「讓那些偏遠地區的孩子們,背上書包,吃上飯吧!我想這樣,這筆錢會更有意義。」劉宏甩下一句話後,留給胡兵的,只剩下背影。
    「我知道了。」胡兵喃喃自語,之後也笑了出來。
    夜晚,華燈初上。疲憊的劉宏和荊城垣漫步在街上。
    「唉!你可真想得開,一下午就成了千萬富翁,一句話卻又回到了以前!」荊城垣聳了聳肩。
    「呵呵,我也覺得自己太高尚,太偉大了。要不親一個?」
    「美得你!」
    「……」過了街角,兩個人同時停了下來。周圍寂靜無聲,沒有第三人。月亮當空,空氣中瀰漫著花的芬芳。花前月下,這本是一個浪漫的戀人約會的場景。
    「我送你回家吧!」劉宏道。
    「這話應該我來說吧。」荊城垣撲哧一笑。劉宏看了她一眼,昏黃的路燈,將她一張瓜子臉襯托的神聖而美麗,宛如仙女下凡。造物主對她如此偏愛,連劉宏都有點妒嫉了,不禁歎一口氣。
    「唉!」她也歎了口氣。
    「怎麼啦?」難道她也有什麼煩心事?
    「怎麼說我也算個美女吧,可是我總覺得,你好像對我一點也不感冒?」
    「你算美女?開國際玩笑了吧!自戀狂!」劉宏撇了撇嘴。
    「你……你再給我說一遍!」
    「不好!」劉宏似乎預感到了什麼,立馬拔足狂奔,這玩笑可開大了,他還以為荊城垣會追過來揍我。誰知自己跑了很遠,她卻沒跑上來。劉宏回頭一望,荊城垣正默默地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他走過去:「你怎麼啦?怎麼不打我?」
    荊城垣微微一笑:「你這人真濺,不打你你就不舒服嗎?難道在你眼裡我就那麼愛打人?」
    劉宏摸摸額頭,嘿嘿一笑。
    荊城垣神情凶狠地盯著我,突然之間,表情來了個劇變。一,二,三,臉上笑開一朵花,很職業地亮出四顆潔白的貝齒。「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凶?」
    「你嘛……嘿嘿。」
    「嘿嘿是什麼意思?」
    「嘿嘿就是嘿嘿的意思。」
    「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說不說?」荊城垣又捏起了拳頭。
    「那我用實際行動展示給你看看!」劉宏嘿嘿一笑,衝過去抱住荊城垣。她一驚,掙扎了一下,卻不動了。劉宏笑說:「我要開始親你了。」她身子一顫,慢慢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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