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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囂張怎麼寫?

    「換,換曲子,來點煽情的!」胡桃生眉飛色舞的對著台下蹲著的那兩個跟班發號施令起來。
    「換什麼?老大。」鬼剃頭不解的伸出了小腦袋。
    「知道還用問你嗎?」胡桃生一皮鞋把伸出來腦袋踩了下去,小小的檯子上破綻百出,活像莎士比亞的鬧劇。
    「那,弄啥?」鬼剃頭抓耳撓腮的對另一個跟班的道。
    「反正MP4里幾萬首歌,咱找個看起來古典的不就行了嗎?」
    「行啊,你小子腦袋好使。」鬼剃頭讚賞。
    「那是……」
    荊城垣早已捂起了嘴,竊笑了開來。
    「恩哼。」胡桃生抖了抖肩膀,換了個自以為夠書生的姿態,然後,深情款款的捧著一張紙,讀出了告白。
    「美麗的荊城垣小姐,你是我的天使,你是我的一切,我對你的愛,無法用言語表達,只能用這首歌代替了……
    說完他低聲對腳下的兩個人腦袋瓜子嘀咕道:「放音樂啊!一幫蠢貨!」
    「是是是。」鬼剃頭這哥們頭點的跟搗蒜似地。
    胡桃生再次整理儀表,爭取以最優雅的紳士作風來迎接下一曲,當然,優雅這個詞彙其實是與他無緣的……
    「聽好了!神曲!」胡桃生得意的揚了揚眉毛,說句老實話大家別噴,真他媽的欠揍。
    與此同時,安裝在台下的高品質音響裡傳來一個小女孩天真稚嫩的唱腔,如同黃鶯早啼一般的清脆。
    「爸爸,太陽出來月亮回家了嗎?」
    「沒有。」
    「星星出來太陽去哪裡了?」
    「在天上。」
    「我怎麼找也找不到它?」
    「回家了。」
    「太陽月亮星星就是吉祥的一家。」……
    「你個鬼剃頭的雜碎,放錯了!這是吉祥三寶。」台下較為精明的那個跟班立馬叫道。
    「我哪知道是誰設置的,我就按了下開始鍵,結果這MP4是隨機播放的……」鬼剃頭喊冤。
    荊城垣這次是直接笑的彎不下腰了,劉宏拿出了手帕,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歐陽陌轉過了身子,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怎耐這胡桃生膽子小,這一下子給嚇得直接從檯子上滾了下來,還好不高,沒弄出啥內傷,股骨頭壞死什麼的。
    「你們兩個混蛋玩我是不是?」胡桃生大吼一聲,指著鬼剃頭和那跟班,聲線抖動。
    「還阿媽?」
    「我還沙琪瑪呢!」……
    兩個跟班的這時候哪敢回話啊?乖乖的爬了出來,止不住的點頭哈腰。
    「行了,行了。他們也不是故意害你的。哈哈」荊城垣邊笑邊說邊搖頭。
    看到心儀人說話了,胡桃生當下嘴巴一撇。「嗯,那這次就饒過你們了。」
    說完,他往荊城垣邊上一靠,而荊城垣則皺了皺眉,知趣的往劉宏和歐陽陌身後一退……
    這不退不要緊,退了倒給胡桃生看到這兩個剛才沒注意到的傢伙了。
    當下他虎軀一震:「煙!」
    鬼剃頭見少爺發話了,趕緊屁顛屁顛的掏出一盒玉溪,彈出根看上去最好的遞了上去。
    胡桃生一甩,鄙視的瞟了眼鬼剃頭,似乎這傢伙一直在給自己丟臉。
    「就這玩意,能抽?餵狗的吧你?兔崽子!」胡桃生火冒三丈,他想表現自己的年少多金,卻在話語中失了斟酌,這一下子雖然展露出了這種『氣概』,卻也傻乎乎的把自己指成狗了。
    荊城垣當真哭笑不得。
    胡桃生大咧咧的從自個口袋掏出了一根雪茄,含在了口中:「美國貨,進口的。一根這個數!」說著還伸出五跟手指比劃。
    「我說垣垣啊,他兩個是誰啊?也不給我介紹下。」
    「男朋友。」荊城垣沒好氣的回了句,但是眼角卻蠻有深意的對著歐陽陌的方位眨了眨。
    她這個動作正好被全身心盯著她的胡桃生捕捉到了。這下,胡大公子可不幹了。他按了下西裝紐扣,走向歐陽陌身前。因為在他看來,這個人最年輕,也最帥氣,帥氣的他媽的令人髮指!這下觸動他可憐的自尊了,他現在就想提著幾大瓶硫酸,潑了這小子。反正死了也不打緊,有紀委老爸頂著呢。不過想歸想,做歸做。在美女面前氣度還是要有的。
    「我說,朋友。有點不開眼了吧?認識我是誰不?」胡桃生繞著歐陽陌,唧唧喳喳的開了言。
    歐陽陌沒回答,依舊冷冰冰的站著,彷彿他從來的都是一個人,一個世界。
    看對方沒話說,胡桃生樂了。以為是個軟柿子,一捏就服。
    想到這,他掏出了一疊百元大鈔,紅艷艷的。故意在歐陽陌眼前抖得啪啪作響,跟農民白白拉小風機似地。
    歐陽陌還是冷冷的。
    「這叫人民幣!」胡桃生剛脫口,就藉著跟班的打火機點著了這沓子錢。幹嘛?點煙!他喵個大熊貓的,太欠揍了……
    吐了串霧氣騰騰的煙圈,就扔掉了才吸了不到一口的雪茄。接著,花樣百出的胡桃生又探手入懷,摸出了一張支票。
    「哥們,知道這上面印著什麼嗎?」
    「瑞士銀行!」
    當著幾個人的面,他把這張支票丟向了歐陽陌。
    「最大透支限度時六位數,要多少隨便填!」
    「把荊城垣讓給我,就是你的了。」他的話語滿是誘惑。「要是覺得不夠?再加!爺就是錢多。花旗的,保證信譽。」
    看歐陽陌一聲不吭,他以為對方嚇住了。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隻手親切的搭著歐陽陌的肩膀。
    「朋友,怎麼樣?」
    「不怎麼樣,這位女士跟我沒任何關係。你誤會了。」歐陽陌淡淡的吐了一句話。好久了,終於說句話了。唉,惜字如金啊。
    看著荊城垣對自己嘲弄的眼神,胡桃生越想越不爽!你丫的耍我。
    「奧特曼不發威,你當少爺是天線寶寶啊!」
    念頭到此,他向地下吐了口唾沫,惡毒的衝著幾個跟班揮了揮手:「上,輕點啊。半身不遂就行了,最好別出人命!」
    兩個跟班的得令,立馬脫下西裝撲向了歐陽陌。雖然為人處事白癡了點,但瞧那那身段,卻如狼似虎的,看來是練家子,不然也不會被聘上的。
    「唉!」歐陽陌歎了口氣。
    頭一歪,避開了鬼剃頭的野蠻衝拳。接著成弓步,穩住下盤。甩出了一招太極拳『野馬分鬃』,看似平平常常,跟晨練的老頭子也沒啥兩樣,可就是這一招,無緣無故的就把鬼剃頭這樣的彪形大漢直接擊飛。收手時候順帶拍了下另一個跟班的胸口,就回到了原位。速度很快,不是注意看,他就像一直沒動過一樣。
    最先中招的鬼剃頭『砰』的一聲撞在了地上,看樣子短時間內注定失去戰鬥力了。另一個還保持站姿,只是臉色蒼白,痛不欲生,好似剛吃了幾大口朝天椒,眼淚嘩嘩流下……
    看到手下一個照面就被弄成了這幅慘樣子,胡桃生當即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樣,焉了……然後一個激靈,跟個猴子似地摸到了門邊上,看沒人追,直接跑了。連丟下的人也不管了。
    人,真是多變。剛才還是氣勢洶洶轉眼間就那個什麼了。
    「沒事了,能走了嗎?」歐陽陌用餘光掃了下荊城垣,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丫頭惹出來的,微有些怒意。
    「別用這種語氣和眼神看著我!我沒欠你錢!」
    「他習慣了。一直這樣子。」劉宏攔住了荊城垣,解釋道。
    「你會武功?」荊城垣問。
    「會一點」
    「一點是多少?」
    「沒計算過。」歐陽陌搖頭。
    「那好,本小姐決定,今天正式向你……」
    「挑戰!」說到這,荊城垣的嗓音提的老高。
    「什麼?」歐陽陌有種大跌眼鏡的感覺。
    「沒聽到嗎?挑戰!打你,把你打趴下!跟早上你故意整我一樣!」荊城垣不依不饒。
    「我說了,我不是故意的。只不過適時離你遠點罷了,又不是我推得。」歐陽陌別過了臉,就要離開。
    「別只不過了,今天不打一場你別想走出這道門了!」荊城垣雖然是個女孩,但在骨子裡,比誰都傲氣。倔強起來那股勁兒,誰都怕了三分。話說完,她已經成大字型,攔在了門口。
    「你們這是,何必呢。多大的血海深仇啊?」劉宏剛要出口攔阻,張了幾下嘴,最後也只有苦笑了。認識了這麼久,這丫頭的脾氣他比誰都瞭解。錙銖必報,絕對的小女人心態。
    「算了,師兄。我勉強試試吧。」歐陽陌不想再糾纏,也不想再僵持下去了。只能默默感歎自己的運氣——很背。
    「古話一點都不假,這女子和小人。孔夫子都不敢養,還有誰敢養啊?」劉宏憋氣的小聲嘀咕起來。
    「你再說一遍?」荊城垣耳朵看來很好使,這麼小的聲音都聽見了……
    某某很生氣,結局很微妙……荊城垣此時的眼神跟開了鋒的軍刺似地籠罩住了可憐的劉宏老兄,就差吃人了!劉宏暗自捏了把汗,思維飛快的旋轉著。
    「咳咳,今天的天氣不錯啊,你看那太陽,紅的。」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岔開了話題。
    「嘿嘿!是啊。難道太陽不是紅的,還是綠的嘍?」荊城垣荊城垣皮笑肉不笑的接口:「可是,你好像得了傷風了吧?怎麼今天咳得這麼厲害啊?待回我給你治治喔,這一行我是很拿手的。」說完,她面露可愛狀,捏了捏小粉拳,骨節卡卡作響。可愛是有點,可是怎麼看就那麼假呢?
    「不用了,不用了。現在就好了。」劉宏連連擺手。
    「真好了?」
    看到荊城垣半信半疑的眼神,劉宏立馬誠懇的接口。「真的。」
    「那完事了給你鞏固治療!」
    「……」
    「你們等會。」薛亮站了起來,雙手做平舉,以打斷的信號阻止了兩人。他幾下踢走了那個破檯子,揭去了那幅丟人顯眼的字幕。整個松濤武道館頓時還其本來面目。凝結出了一股實質的精神力量。但見訓練區正面牆上大書一個數平方米的「武」字,筆畫凜冽,看起來頗有點驚心動魄的味道。
    「好了,現在才符合真正的禮儀規則。」薛亮自己對自己點了點頭,其實在見識了那個年輕人的招式後,他也有些驚訝和好奇,因為國術搏擊很是少見,現在正好看看這小子的真實水平到底有多大。
    「那麼,就這樣吧。」歐陽陌長身而起,用最平淡的語氣,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去換衣服。」荊城垣扯下外套隨意一丟,就走進了最裡面的更衣室。那裡有她一直習慣穿著的黑帶正規服飾,白底黑邊,還繡上了自己的名字。對於真正懂得武道精神的人,自然用最好的準備的禮儀,對待來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