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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美女垂涎

外公認為,至於女人方面的事情,倒不是別人捕風捉影,但那也不是讓有聖走投無路只能投水的原因。

有聖與後來結婚的人,也就是亮仔的奶奶相遇是在馥梅出現之前。雖然那時候基本摒棄了古老的包辦婚姻,但是非富即貴的大家族的繼承人仍然講究門當戶對,不可能自由戀愛。奶奶是一個在有聖家做長工的人的女兒,有聖的父母是不可能答應讓他們在一起的。

但有聖偏偏扭轉了局面,最後娶了亮仔的奶奶。

外公說,從這件事上可以看出,有聖對長工的女兒是一片癡情,九頭牛也拉不回。

可為什麼期間會有馥梅的這段故事呢?

這還得從馥梅身上說起。

馥梅第一次在這裡出現的時候非常可憐。她蓬頭垢面,瘦骨嶙峋,步履蹣跚,完全不是後來花容月貌,豐腴迷人,小步姍姍的樣子。有人知道她是從湘西那邊跑過來的,但沒人知道她的底細。

不過外曾祖父是清末舉人,曾經遊山玩水,廣交文友,他從一個在湘西當過官的朋友口中得知馥梅原是湘西那邊有名的草鬼婆。這草鬼婆不一般,蠱術高強,尤其擅長美容蠱術,一直保持最青春年少的面貌,讓人不知道她到底活了多少歲。

她落難到這裡,是因為那裡一個有權勢的人看上了她,要她的身子。

她不肯,於是被那權貴誣陷害了人,要用當地的「曬草鬼婆」的方式懲罰。其實草鬼婆有沒有害人,向來都不好確定。有些人正常生病,也會以為是草鬼婆偷偷下了蠱,因此冤死的草鬼婆不在少數。而那權貴找了假人證和物證,馥梅承不承認已經不重要了。

曬草鬼婆是非常殘酷的懲罰方式。湘西的草鬼婆如果被人發現害了人,就會遭到這種懲罰。馥梅被人剝光衣服,捆在鎮上的廟前曬了三天三夜。一般的草鬼婆經過這樣的折磨,要麼被曬死了,要麼自己尋死了。而她忍著羞辱逃離湘西,穿越了不知多少座高山,渡過了不知多少條河流,在風餐雨露中來到了桐樹村。

這一路逃亡,沒有任何人願意搭救她。或許她沒有經過那番曝曬,還保持著原先的美貌,那會有很多人願意給她一口飯,甚至留下她。但是逃亡中的她曬得漆黑如木炭,破衣難以遮蔽同樣煙熏臘肉一般的身體,見到她的人躲都來不及,誰還會伸出援手?

從湘西到桐樹村的一路上,有惡人放狗追咬,有孩童嘲弄追打,苦不堪言。她本有一身蠱術可以報復那些欺負她的人,可是經過三天三夜的曝曬,為她所用的蠱蟲大大損傷,能繼續苟延殘喘就不錯了,哪有力量反擊?

馥梅一路淒淒慘慘如喪家之犬。

她逃到桐樹村的大水庫附件,看到水庫下面一塊水田中有個人正在清理水溝,便挺了下來,流下了長長的口水。

那人便是有聖。

但讓她停下來流口水的並不是那個英俊瀟灑的人,而是那個人手中挽著的竹籃子,而是那個竹籃子裡擱著的一塊煎荷包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