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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回頭浪子

豆腐西施乾脆破罐子破摔,於是跟有聖胡來。

有聖按照豆腐西施的要求剃了光頭之後,他的牌友賭友都叫他做和尚。每次有聖贏了錢,同桌的賭友就說:「和尚,四大皆空,錢財乃身外之物,把錢留給我們吧。」

有聖笑道:「你們既然知道我是和尚,就應該知道我是來化緣的。你們誰見過化緣的和尚分錢給別人?都是別人將錢送給和尚嘛!哈哈哈。」

有聖跟馥梅說,豆腐西施雖然要求古怪,但是真能旺他的賭運,真就像化緣的和尚一樣到處收錢。

贏錢之後的有聖往往非常容易得意忘形。這引起部分輸了錢的賭友不快。有的賭友就嬉笑道:「你既然是和尚,那就不能近女色啊,豆腐西施讓你破了一次又一次的戒,你還算什麼和尚?」

有聖挑眉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豆腐西施是豆腐啊,豆腐不是葷,和尚吃豆腐算破戒嗎?」

就是有了這句話,不懷好意的人們才編出了那首「打豆腐」的童謠,才有了那句「別罵和尚破了戒,豆腐是素不是葷」的話。

亮仔聽了這段故事,忽然覺得爺爺一直離自己好近。原來一直想見的爺爺,從小到大就存在於他的周圍,存在於耳熟能詳的童謠裡。雖然那首童謠有著另一層隱秘的意思,可那裡畢竟有爺爺留下的痕跡。

一個人能被人們放進童謠裡去念誦,足以證明他生前是多麼的轟轟烈烈。

馥梅認為豆腐西施不僅僅是會打豆腐並且身體像豆腐那麼簡單,她應該有別的邪術,促使有聖跟她纏綿一夜之後會有好賭運。不過那種邪術就像祖傳的打豆腐秘方一樣,她是不會輕易說給別人聽的。

後來,馥梅得知世上有一種只贏不輸的錢,名叫青蚨錢。她興奮異常,到處尋找青蚨錢,心想有了青蚨錢,她便能將嗜賭的有聖留在身邊。

亮仔問道,你一直沒有找到青蚨錢,所以沒能留在我爺爺的身邊,是嗎?

馥梅搖搖頭,說道,那時候你爺爺生性風流,不可一世,但是自從結婚那天起,他便收起了浪子之心,跟之前的所有女人斷絕來往。結婚前瀟灑風流,這沒人罵,只有人羨慕。結婚後,不過我是個例外。你爺爺一直保留著那個小竹床,證明他心裡有我。我一直在尋找青蚨錢,也是因為我心裡有他。雖然我知道他後來得到了青蚨錢,又把青蚨錢輸掉了,但我仍然在尋找青蚨錢,就像走慣了一條路,就想一直走下去一樣。因為我不知道停下來後該做些什麼,後面這麼多平淡無奇的日子該怎麼打發。而你爺爺這個負心漢,因為忍受不了婚後的寂寞,加上錢財輸得一乾二淨,一時想不開就投水自盡了。

亮仔長歎一口氣。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能想像風流瀟灑之後要忍受孤單貧困的艱難。

他歎氣也為馥梅。在爺爺這麼不顧及她的感受的情況下,她還能始終如一地追隨爺爺,甚至在他死後還想著尋找青蚨錢,這麼癡情的女子世間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