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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蠶絲人頭

鷹嘴山相隔桐樹村二十多里,因為山形像鷹嘴而得名。正因為山勢陡峭難攀,平時沒有人去爬那座山。鷹嘴山雖高,但不大,樹不多,但籐雜,所以看起來雖小,但走起來非常難。

亮仔在枯籐雜草中磕磕絆絆,一邊行走一邊呼喊馥梅的名字。

因為山不大,亮仔喊到半山腰的時候認為只要有人在山上就應該能聽到他的喊聲了。可是山上沒有任何回應。

亮仔想起甲爹說的話,於是改口喊道:「馥梅,我給你送青蚨錢來啦!」

「青蚨錢?」亮仔的話剛剛喊出口,就有一個聲音在前面的一堆雜草叢裡響起。緊接著,一個人從雜草叢裡爬了出來。

亮仔沒想到那人出現得這麼快,看到雜草叢裡一個東西爬出來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差點就轉身逃跑。當看到從雜草裡冒出一點紅色布料的時候,他還以為那是一個從地底下爬出來的死人。

「不要害怕,我是人,不是死人,也不是鬼。」那個聲音還挺好聽,如風鈴過耳。

也許是聲音有撫慰的作用,亮仔驚慌的心立即安靜下來。

可是當那個人從雜草叢裡站起來的時候,亮仔又大吃一驚。

那個人的頭居然被一捆白色的毛線罩住,看不到五官,手上彷彿帶了一個白毛線手套,也看不到一點皮膚。罩住腦袋的白色毛線有規律地纏繞著,就如蠶絲繭。亮仔忍不住猜想那個繭子裡面到底是人頭還是蠶蛹體。

雖然那人的頭被罩住,但是從聲音和衣著來看,可以肯定那人是個女人。

女人伸出戴著「白毛線手套」的手指了指「蠶絲繭」,說道:「你不要怕它,它只是我的蠶絲面膜而已。」

「蠶絲面膜?」亮仔將信將疑。

「你知道它相當於面膜就行了。」

「你是馥梅?」亮仔問道。

那人不置可否,反問:「青蚨錢呢?」

「我要確認你是馥梅,才能給你青蚨錢。現在我看不到你的臉,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亮仔說道。

那女人咯咯笑了兩聲,說道:「就算我把臉給你看,你又怎麼知道這張臉是不是馥梅的?難道你以前見過我不成?」

亮仔一愣。他只聽南宮和甲爹說起過馥梅,卻從來沒有說馥梅長什麼樣,也沒有見過她的照片。確實如此人所說,就算露出一張臉來,亮仔也是沒有辦法確認此人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馥梅。

「你說得有道理。我沒有見過馥梅,不知道她長什麼樣。但是青蚨錢世上少見,非常珍貴,我不能隨便將它送給不認識的人。這樣吧,你如果能證明你就是馥梅,我就將青蚨錢給你。如何?」亮仔隨機應變道。

蠶絲繭裡半天沒有出聲。

亮仔催促道:「如果你不能證明自己,我就只好再去其他地方找找馥梅了。」

「我就是我啊!你要我怎麼證明呢?」女人說道。

亮仔想了想,說道:「你肯定認識一個名叫有聖的人吧?你跟我說說他以前的事情。」

「你是有聖的什麼人?」女人的聲音裡透露出幾分驚訝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