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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犬神代價

    來者迅速從兜裡掏出兩個酒杯來,大聲道:「山姥,不瞞您說,我就是衝著這壺酒水來打擾你的。我也早聽說獵人的酒水不一般,比常人喝的都要甘醇爽口。我知道您家裡沒有酒杯,所以我事先都準備好了。為了我們鄰居這麼多年,更為了您今天的好運氣,來,來,來,我們先乾一杯!」
    山姥樂得屁顛屁顛,馬上將兩個酒杯斟滿,爽快的仰脖飲下一杯。
    來者趁山姥喝酒的時候,偷偷將自己杯子裡的酒倒在了地上。
    「酒果真是個好東西!不過嗓子火燒一般,得喝點人血解渴。」山姥說完,拿起鍋上的筷子,用尖端在昏『迷』的伯母的肩膀上戳了一下。伯母的肩膀立即流出蚯蚓一般彎彎曲曲的血跡。山姥二話不說,趴在伯母的肩膀上,肆意的吮吸流出的鮮血。
    思姐嚇得大叫。
    山姥完全不搭理思姐,吸了好一會兒,終於將嘴巴移開,打了一個飽嗝。
    來者已經倒好了第二杯酒,遞給山姥,說道:「混合酒的味道,血的味道就鮮美了吧?」
    山姥點頭,又利索的喝下了第二杯。
    兩杯下肚,山姥立即不省人事了,趔趔趄趄走了幾步,跌倒在地。
    來者連喊了四五聲「山姥起來喝酒」,見老婆婆撲地不起,急忙丟下酒杯,走到思姐面前:「趁著她醉了,你快逃走吧。」
    思姐愣了一下,但立即回過神來,急忙解開伯母身上的草繩,然後將伯母背在身上。
    「你還要帶她走?她對你不好啊。」來者制止道,「並且你背著她的話,跑起來就慢多了,說不定山姥呆會醒了,你們還沒有跑遠呢。」
    「可是她是我媽啊!」思姐大聲道。
    來者拉住思姐的胳膊,說道:「你讓她被山姥吃掉,那樣你就可以自由追求你的所愛了。不是嗎?」
    「她再怎麼對我不好,她還是曾經養育了我。就像我只給你吃過幾隻大花雞,你就會冒著危險來救我。是不是?」思姐反問道。
    「不是。」
    這是思姐意料之外的答案。
    「那是為什麼?」
    「因為我……」
    正在這時,一聲槍響。
    「崩--」
    思姐看著眼前的黃鼠狼精身上綻開一朵又一朵的血花。那些血花像被第一陣春風拂過,越開越大,在她眼前迅速怒放。
    思姐轉過頭來,看見門口的一個人,還有一桿冒煙的槍。
    「快走!我們撞邪了!」許秦將獵槍甩到背後,朝有屋內的思姐喊道。屋內的乾柴還在熊熊燃燒,血紅的火光撲在許秦的臉上,彷彿那是黃鼠狼精身上濺過去的血,只要許秦抬起手來『摸』一『摸』臉,就能將臉弄花了。
    思姐看著紅彤彤的許秦,有些發愣。
    許秦皺了一下眉頭,朝思姐的腳下看去,錯誤的恍然大悟:「哦,原來伯母也被山姥騙到這裡來了啊!你不用愁,我背得動她。」但是他不跨進門檻,只是在門口招手道:「你先把伯母弄到這裡來,然後由我背她回去。」
    彷彿是這句話提醒了思姐,她這才感覺到背上還承受著一個人的重量,兩腿幾乎軟下來。思姐咬了咬牙 ,兩手用力將伯母往上一摟,歪歪扭扭的走到小木屋的門口。許秦等思姐跨出了門檻才將伯母移到自己的背上,然後兩人一起急忙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一路荒草叢生,磕磕絆絆,並且許秦不選沒有草的地方走,盡選攔腰的蒿草地走。
    思姐頗不滿意的抱怨道:「有好道你不走,偏偏要走沒有路的地方!」她很想回頭去看看那個黃鼠狼精怎麼了,被許秦那桿獵槍的散沙子一般的子彈打中,不死也丟了半條命吧?但是目前的情形不允許她調回頭去。且不說許秦不會答應,媽媽還在昏『迷』中,那個被酒灌醉的山姥說不定已經醒了呢。再去可能就是自投羅網。
    「我們剛才就是走了好走的路,才中了山姥的邪。那些好走的路,就是為了引我們去那間小木屋的陷阱。」許秦氣喘吁吁的說道。就是沒有任何負擔,要在這蒿草地穿梭也實為不易,何況背著一個人。「這山姥不但會設置道路引你主動上鉤,還會模仿各種聲音,吸引你的注意力。我以前碰到過她,知道她的伎倆,所以她故意製造動靜騙我離開,然後向你下手。」
    思姐很後悔之前沒有聽許秦的話留在原地。她後悔不是因為剛才虛驚一場,而是因為黃鼠狼精……
    「我離開你不到一分鐘就覺得不對勁了,回來後見你不在原地,事情就猜到了七八成。只是要避開山姥的障眼法不是那麼容易,我費了好些功夫才找到那個小木屋。」許秦稍微停了一下,將馬上要滑下來的伯母往上一抖,繼續絆著堅硬的蒿草前進。「每逢端午節,家家戶戶的門楣上都要『插』上蒿草,能避邪驅瘟。所以我帶你揀有這種草的地方走。就算周圍沒有蒿草,也要選看起來最難走的方向,不然怎麼走都會繞到山姥的小木屋前面去。我剛才在門口不進去,也是擔心進去之後『迷』失方向走不出來。她的小木屋裡既沒有草,又沒有分得清難走易走的路,一旦進去了,就很難走出來。也許你走進的是那個門,走出來還是那個門,但是外面的景物完全不一樣了,你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所以我一槍打到她之後,叫你自己把伯母弄出來。不然我們倆都要被困住。」
    思姐想告訴他,他一槍打中的不是山姥,而是同樣來救她的黃鼠狼精。但是話到了嘴邊,她又嚥了回去。說了又有什麼用呢?
    回到家裡之後,思姐感覺心裡說不出的不舒服。
    她第二天就提著行李去了打工的城市。但是她沒有直接去上班的地方,而是急匆匆的趕到了另外一個工廠。那個她心愛的男子所在的工廠。指引她去找心愛男子的,是說不清楚但蠢蠢欲動的第六感。
    她不答應伯母給她說媒,確實是因為她已經有心儀的人了。在這之前兩年,她邂逅了一個同齡的男子。那個男子對她非常好,對她的關懷無微不至。思姐也對那個男子產生了好感。
    只是那個男子從來不吃肉,尤其不喜歡吃雞肉。
    他的身體不是很好。每當天氣變得濕冷的時候,他就渾身疼痛,非常難受。思姐很擔心他的健康,有次偷偷在蔬菜湯中加入了雞肉,但是他發現後毫不留情的將思姐臭罵了一頓。思姐氣哭的時候,他又溫柔的安撫她,向她道歉。
    令思姐意外的是,工廠的人說她男友這幾天沒有來上班。由於他平時不怎麼交際,其他人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思姐頓時心中一個咯登,不顧長途坐車的勞累,又跑往男友的租房。
    到了租房,思姐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往日見到她就驚喜不已的那個人,此時不但沒有出來迎接她,反而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思姐緩緩走到他的床邊,輕輕喚了兩聲他的名字。
    他無精打采的睜開眼來,說:「我等你好久了。你怎麼才來啊?」
    思姐揭開他的被子,發現他的身上到處是血。
    「呵呵,我早就應該告訴你。我就是那只黃鼠狼。」他疲憊的說道,「你在城市,我就陪著你打工;你回到鄉下,我就在窗邊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