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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槍口逃脫

    「你是思思?」那個男子瞇著眼睛問道,揚了揚手中的東西。思姐看清楚了,那是一隻中 彈的黃鼠狼。
    思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點點頭,「是啊!我就是。」
    「哦。」那個男子見思姐承認了,邁開步子朝前走。
    思姐攔住即將走進大門的男子,『迷』『惑』的問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你來幹什麼?」
    男子將血淋淋的黃鼠狼扔在思姐家的堂屋裡,將背上的獵槍取下來放好,回答道:「我是來送禮的。呶,這只黃鼠狼送給你爸媽喝湯。我追著攆了兩個山頭才打中它。」
    思姐看了地上的黃鼠狼一眼,心裡一陣痙攣。
    「你爸媽呢?」男子問道,探頭探腦的朝裡屋看。
    思姐有些不高興,淡淡道:「幹嘛給我爸媽送禮?他們還在睡午覺呢。」那隻貓蜷縮在堂屋的角落裡,瑟瑟發抖。
    男子仔細將思姐打量了一番,笑道:「你不知道嗎?我是來相親的。本來我家裡和你家裡說好了選個良時碰面的。但是你媽說你『性』子倔,所以叫我先過來看看你。」男子見他的獵槍上染了一點灰塵,小心翼翼的用袖口將灰塵擦乾淨。他很愛惜他的槍。
    思姐沒好氣的說:「看了也沒用,過兩天我就去城裡打工,不會在家裡呆太久。」
    那只黃鼠狼還在抽搐。那獵槍是散彈鎗,一槍打出去,就是一把散開的鐵蛋子。黃鼠狼大面積受傷,已經看不清原來的面目。
    思姐很是擔心,莫非這個男人打到的就是經常來到窗前陪伴她的黃鼠狼?
    伯母手捏一把蒲扇走了出來,見了地上的黃鼠狼,嚇得後退兩步,再一見這個男人,馬上滿臉堆笑。「哎喲,原來是許秦哪。來來來,快來屋裡喝茶。」
    後來我才知道,許秦是離我們村大概三十多里的一個偏僻山村的獵人。年紀二十四歲,正處在本命年。俗話說:「本命年犯太歲,太歲當頭坐,無喜必有禍。」也正是因為這個,許秦的家裡想借喜事沖沖煞氣。
    他家裡還勸他這年頭少打獵,一者是山上的野生動物日漸稀少了,以往一晚上可以打四五隻兔子或者獐子,現在一個晚上能碰到一隻兔子或者獐子就算幸運。二者還是因為本命年的事,手頭少染血事。
    但許秦不聽。
    這不,半途來相親的路上打了一隻黃鼠狼。
    伯母瞪了一眼呆立在旁的思姐,厲聲喝道:「還不去屋裡給客人倒茶?」
    思姐心不甘情不願的端來一杯涼茶,遞給許秦。
    許秦接了茶杯,嗅了嗅鼻子,神『色』頗為奇怪的問伯母道:「伯母啊,您家裡是不是經常遭黃鼠狼的『騷』擾啊?我怎麼聞到一股黃鼠狼的屁臭味呢?」
    伯母說道:「你不剛剛帶來一隻黃鼠狼麼?也許就是它發出的味道吧?」
    一旁的思姐搓了搓手。
    許秦喝了一口涼茶,搖頭道:「不對。這味道不是我帶來的黃鼠狼發出的。這味道好像很久以前聞到過,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伯母不可置信道:「哎,你這人怎麼弄得玄乎玄乎的啊?」
    許秦一本正經的說道:「伯母,我不是開玩笑哦,這黃鼠狼的氣味我真的以前聞到過。那是好幾年前,我曾碰到一隻黃鼠狼,瞅了一眼就開槍。子彈明明打中了,但是它還是活溜溜的跑掉了,並且逃跑的時候放了一個屁。我打獵很少空手回家,很大程度上還得益於有個靈敏過人的鼻子。我的鼻子聞氣味,比眼睛看人還要准。」
    許秦兩隻眼睛滴溜溜的到處掃瞄。
    伯母的眼睛跟著看他看到的地方。
    「我不但可以確定這個氣味沒有錯,還可以確定……這只黃鼠狼經常來您家。您得好生看管家裡養的雞,莫叫狡猾的它給偷走了。」許秦說道。
    伯母眨了眨眼,道:「我家裡也沒有雞了啊。」話剛說完,伯母拍了一下巴掌,驚道:「前幾天我在思思房間的窗台上發現幾根帶血的雞『毛』。難道它是真的經常來我家?你真行啊,這些你都能知道!」
    許秦得到伯母的讚許,喜形於『色』。
    思姐不滿道:「那有什麼?反正我們家沒有養雞,隨它來來去去唄。」
    許秦放下茶杯,正『色』道:「那可不行。這黃鼠狼能從我的槍口下逃脫,已經不簡單了。我估計它不是一隻普普通通的偷雞的黃鼠狼。」
    伯母不解,問道:「許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是普普通通的?」這時又有幾隻雞鴨踏入了曬穀的地盤,但是伯母和思姐都沒有理會。
    許秦聲調降低了許多,細聲細氣道:「這恐怕是一隻修行了幾百年的黃鼠狼精……」
    「黃鼠狼精?」伯母詫異道。
    「你不相信吧?」許秦早就知道她們不會相信他的話,「呵呵,如果我不是獵人的話,我也不會相信呢。但是如果一個人經常半夜在山林間穿梭的話,逐漸就會發現很多常人發現不了的詭異事情。」
    他看了看四周,像是怕別人聽見似的,悄悄對伯母和思姐說道:「其實啊……在很多隱秘的角落裡……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在發生……」
    伯母的情緒受了他的感染,也神經兮兮的左顧右盼。
    「你們想想,幾乎每個獵人都會養一隻狗,對不對?」許秦問道。
    伯母和思姐點頭。
    「一個獵人如果少了兩樣東西,他就不是一個完整的獵人。一樣是獵槍,另一樣就是狗。」許秦伸出兩個指頭,緩緩說道,「但是你們一定不知道,還有些獵人……養另外一樣東西……」
    雖然思姐對這個來相親的獵人沒有任何好感,但是注意力被他的話深深吸引。思姐忍不住問道:「還有什麼東西?」
    許秦見思姐主動詢問,頗為高興。「另外一樣東西,是犬神。」
    「犬神?」思姐皺起眉頭。
    「犬神不是神,是狗的幽靈。要養犬神其實不很難,在事先捆結實了的狗面前放置美味食物,但就是不解開繩索給它吃。它越拚命掙扎,想吃食物的慾望就會越集中。然後用鋒利的刀猛的一下砍下狗的頭,丟到很遠的地方,那隻狗的死魂就要作祟,就可以被養作犬神。」許秦兩眼發光的說道,好像他正在做著這件恐怖的事情。
    思姐聽得汗『毛』直立。
    「狗是最忠實的動物,所以即使獵人這麼做,它也不會背叛它曾經的主人。有了犬神的獵人,那就比一般使槍驅狗的獵人厲害多了。如果在夜晚打獵的時候遇到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犬神就可以發揮一般狗類辦不到的作用了。」許秦得意洋洋,彷彿他就擁有這麼一條古怪的犬神。不過伯母和思姐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男人來的時候只帶了獵槍和獵物,身後卻沒有跟著一條吐舌頭的狗。
    「這樣對狗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思姐總是擁有一顆善心。
    「這有什麼不公平的?打到獵物了,我照樣給它供奉肉食,一點不比它生前少。生來是老鼠,就要躲著貓;生來是一隻雞,遲早成為主人碗裡的一盤菜。如果這些都是不公平的話,那就從來都沒有公平存在。」許秦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