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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 牆頭紅杏

    「 這是我外孫女兒。」馬老太太介紹道,「姓姚,叫姚小娟。」
    爺爺說,事情就是這麼巧。那個叫姚小娟的女孩也是馬老太太的外孫女兒。至於巧在哪裡,後面再說。
    姚小娟乖巧的叫了一聲:「馬爺爺!」
    爺爺連忙邀請她們兩人進屋烤火。爺爺和馬老太太免不了要說些童年的事情,又感歎一番時光過的真快,轉眼自己的孫輩長得都比自己高了。在爺爺和馬老太太聊天的時候,姚小娟一心一意的撥弄著火灶裡的火苗,讓枯枝柴棒一直保持著燃燒。
    馬老太太突然話鋒一轉,對爺爺道:「我這次來,是要請您幫個忙呢。」說這話時,馬老太太對旁邊的姚小娟使了個眼『色』。姚小娟立即領會,放下撥弄火苗的棍子,端端正正的坐好,認真的彷彿是被老師點到名字的小學生。
    爺爺笑道:「您的忙我當然要幫了。不用這麼謹慎,您就直說吧。」其實爺爺見馬老太太帶著這個女子出現時,他就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他從姚小娟清秀的臉上隱約看到了幾分憂鬱之『色』。再說了,馬老太太以前從不見帶人來這裡拜訪,今天突然帶了外孫女兒,自然不是帶來認識爺爺這麼簡單。
    「我們都是熟人了,那我說話就不繞彎子了。我這外孫女兒遇到了麻煩事。」馬老太太瞥了一眼姚小娟,姚小娟立即點點頭,「這麻煩事說來奇怪……當然了,如果不奇怪的話,也就不會來麻煩您了。」
    「什麼麻煩事?又怎麼奇怪了?」爺爺問道。
    「自從她滿了十二歲以後,每年的固定一個日期都要做一個同樣的夢。並且這個夢也很奇怪。」馬老太太又朝姚小娟看了看,姚小娟立即朝爺爺點點頭,表示她外婆說的話沒有錯。
    「滿十二歲以後?」爺爺皺眉問道。
    馬老太太看了看姚小娟,姚小娟點頭,她也點頭。
    「那麼,」爺爺『摸』了『摸』下巴,轉過頭去看姚小娟,「你都夢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呢?」
    姚小娟回答道:「我夢到殺人了!」說完,姚小娟打了一個冷戰。很顯然,這個夢非常恐怖,讓坐在火堆旁邊的她都忍不住心寒。
    「殺人?是你殺人嗎?」爺爺問道,「你不要怕,再怎麼恐怖,那也只是在夢裡發生的事情,現在什麼事也沒有。」
    「嗯。不是我殺人。是我看見別人殺了人。」姚小娟答道。
    爺爺想了一想,道:「那麼,你跟我形容一下夢裡面的情景,越詳細越好,可以嗎?」爺爺擔心姚小娟害怕回憶夢裡的情景,故意將聲音壓得很低,聽起來跟火灶裡的火苗一樣有溫度,能舒緩緊張的神經。
    姚小娟乾嚥了一口,又做了一個深呼吸,這才說道:「我夢見自己躺在一個很大很大的床上,身上蓋著很大很大的綢緞被子,被子上繡著兩隻戲水的鴛鴦。不過我可以確定,這不是新婚用的被子,因為被子的邊口有磨損的痕跡,還有一股男人的氣味。我感覺渾身懶洋洋的,好像剛剛經過了一場劇烈的運動。我抬起頭來,看見床邊居然站著一個男人,雖然我不認識這個男人,但是他轉過臉來看我的時候,我居然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
    「似曾相識?」爺爺問道。
    「是的,似曾相識。腦袋裡有這個人的影子,但是這個影子模模糊糊。他光著膀子,兩手放在腰間的褲帶上。我不確定他是在解腰帶還是在繫腰帶。因為我剛看見他,門外便闖進一個老頭。那個老頭也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姚小娟蹙眉道。
    火光在三個人的臉上跳躍。
    「老頭手裡拿著一根枴杖,穿的衣服是清朝末年大地主那種,手指上還戴著一個鑲著一顆大寶石的戒指,好像是有身份的人。而在我床邊穿褲子的那個男人應該是個身份低微的人,他穿的是大腳褲,腰帶是一條簡單的布條。我正這麼想呢,那個老頭就舉著枴杖朝那個男人打過來。那個男人眼明手快,急忙朝後退了幾步,老頭沒有打著,自己倒一個趔趄,幾乎倒地。我心裡就納悶了,他們幹嘛要打架?」
    姚小娟『舔』了『舔』嘴唇,又道:「這時我還沒有起來的意思,偷偷注意了這屋裡的擺設。床的對面有個梳妝台,鏡子模模糊糊印著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我估計瓶瓶罐罐裡裝的都是化妝品。梳妝台的鏡子是按照仙桃的模樣做的,上面的刻紋都非常精細。梳妝鏡的旁邊有一個小爐子,爐子上面擱著一個正在突突的冒熱氣的水壺。水開了。」
    「我正看著那水壺呢,那個頭下沒有打著的老頭順手拎起了水壺,朝那個男人甩了過去。我嚇了一跳,這開水潑在人的身上,還不將人脫了一層皮?」姚小娟的臉上顯出慌張來,彷彿此時她眼前也有這樣一壺開水即將潑在誰的身上。
    「我急忙掀開被子要起來阻攔,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什麼也沒有穿。我急忙將掀開的被子掩上,心想睡前的衣服都到哪裡去了。緊接著聽見刺啦一聲,開水潑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男人痛得呱呱大叫。而那個老頭則得意洋洋的笑了。老頭罵道,『我家的紅杏就算趴在牆頭了,也沒有你來採摘的份!』我心中更是『迷』『惑』,這個老頭說的什麼話呢?」
    「我看見那個男人的褲襠處和大腿處濕了一片,虛白的蒸汽正從濕的地方升起來。我心想,完了完了,這個男人恐怕以後都沒有用了。那個男人呲牙咧嘴,卻還抽空朝我這邊看了兩眼。我急忙抱緊被子,生怕他知道我身上什麼也沒有穿。可是他好像已經知道了似的,朝我『露』出一個『淫』邪的笑。他一那樣看我,我心裡就發虛,好像我跟他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