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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前世記憶

    我也對爺爺說的話倍感驚奇,不過我立即找到了一個自以為很合理的解釋,我問道:「難道你見過月婆婆的外孫?」
    我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知道爺爺不可能根據人家報出的生辰八字和姓氏就能推算出人家的大腿內側是不是長有紅『色』的胎記。那麼合理的解釋只能是爺爺曾經認識過一個說出過自己的生辰八字,並且告訴過爺爺他姓栗的人。無巧不成書,而那個人恰好就是月婆婆的外孫。但是我忽略了 一個問題,那就是月婆婆剛剛說過的,她的外孫對別人很忌諱說起自己的難看的胎記,這件事情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她、外孫的父母、外孫自己。既然他如此忌諱,自然不可能擼起褲子來告訴爺爺他的胎記。
    果然,爺爺搖頭表示他不曾認識過月婆婆的外孫。
    「我不認識她的外孫。」爺爺道,眉頭擰得很緊。
    我還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月婆婆卻由驚轉為喜,她樂滋滋道:「馬師傅,您真是太厲害了!根據我報的生辰八字和姓氏就能算出我外孫的胎記來!真是神了!哎呀哎呀,那您算出的姻緣就更加了不得啦!看來我那包湮沒有白送。」月婆婆搓著雙手羨慕又欣喜的看著爺爺,彷彿只要爺爺一點頭,她牽腸掛肚的外孫下次過年就一定能帶個如意的好孫媳『婦』來。
    可是爺爺的回答讓她涼了半截。爺爺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根據生辰八字或者姓氏來推斷的。」
    月婆婆呆了一下,半是自我安慰半是懷疑的問道:「您既不是認識我外孫,又不是算出來的,那您是怎麼知道胎記的事情的呢?」她那焦急而又小心翼翼的神情,彷彿是一個希望的肥皂泡漂浮在她面前,她害怕它巍巍顫顫的破滅,又害怕自己的手碰碎了它。
    爺爺突然冒出一句像是回答又不是回答的話來:「也許你外孫在前世經歷過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前世?」我和月婆婆異口同聲道。
    爺爺自覺有些失言,於是敷衍月婆婆道:「時間真的不太早了。我和我外孫急著要回去呢。你外孫的姻緣,可要看他自己,我是算不出來的。這煙還給你。」爺爺從衣兜裡將香煙掏了出來,塞回給月婆婆。
    不知道是月婆婆驚愕過度,還是眼見得不到想要的結果所以收回禮物,她癡癡的接住了爺爺遞回的香煙,嘴裡還在重複著兩個字:「前世……前世……前世……」
    爺爺見我呆呆的看著月婆婆,偷偷扯了一把我的衣服,低聲道:「快走吧,要不她又要拉住我不放了。」
    我反應過來,急忙跟上爺爺的腳步。
    月婆婆目光有些癡呆,但是兩個人在她眼前移動還是看得見的。不過她知道自己不好再硬生生拉住爺爺,便兀自嘀咕道:「你們算命人就是這樣!什麼東西都只撿好的說,一遇到什麼不好的,就敷衍說事情都要靠自己,或者天機不可洩『露』。」說話聲音不大不小,假裝是自言自語,但是剛好讓她想要聽見的人聽到。
    爺爺臉『色』一陣尷尬,但是這次出乎我意料的沒有回頭,直朝回去的方向奔走,彷彿是要甩掉背後的影子。
    是的,這時天空已經出現了一輪淡月。我在後面,看著爺爺的影子如煙一般淡薄,似乎一陣微風就可以將他的影子吹散。我立即用力的甩了甩頭,想把不好的寓意甩出去。剛才在老農家裡聽見爺爺咳嗽了兩聲,我就有些擔心爺爺的健康了。
    似乎是我的預感靈驗了,這時爺爺又咳嗽了兩下。
    我回頭看見月婆婆失望的走了,又不免感覺有些對不住她。她的影子也如爺爺的一樣,淡薄而容易吹散。
    但是見了爺爺疲憊的模樣,對月婆婆的愧疚便消失殆盡。畢竟爺爺太累了,他需要休息。不但我應該阻止他給人掐這算那,他自己更應該主動拒絕,為他自己爭取一些休息的時間。春節一過,他還要下水田里幹農活。舅舅常年在外,只能在秋收的時候回來幫幫忙,家裡的田地夠他耕種的了。
    當時我的腦子裡非常『亂』,一方面擔心爺爺的身體,一方面想著《百術驅》的去向,一方面擔心月季的變化,還有新的琢磨不透的事情……爺爺怎麼知道月婆婆的外孫有著一大塊紅『色』的胎記呢?
    就這樣,我帶著千萬思緒離開了李樹村,離開了那位可憐的老農。那位老農事後是不是讓兒子劈斷了樹苗,抑或是不是聽從孫女兒養活了,我都不得而知。直到過完年,回到學校之後,一次我在去食堂的路上偶然聽得有人說李樹村出了件怪事,一位年輕的少女在家門前種上了一棵小棗樹,然後經常在澆灌的時候喊小棗樹做「兒子」。
    我急忙拉住那位同學詢問更具體的細節,可是那位同學說他不是李樹村的人,他是聽一個居住在李樹村的親戚說的,知道的也就這麼多。
    其實,在從李樹村回到畫眉的路上,我還想問爺爺借胎鬼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但是爺爺見我對胎記的事情感興趣,便先給我講了些有關胎記的事情。我一邊聽著胎記的事情一邊想著回家後再問借胎鬼說了些什麼話。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月婆婆的外孫有胎記的?」爺爺踩著淡煙一般的影子,忽然打斷了我『亂』麻一樣的思緒。
    「嗯?」我一時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沒來得及聽清爺爺的話。
    爺爺笑了笑,將剛才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那當然了。」我點頭道。
    「月婆婆認為我是根據生辰八字和姓氏算出來的,你肯定不相信吧?」爺爺問道。這句話顯得有些不符合爺爺的『性』格,但是足見爺爺對此事的態度謹慎。
    「當然不相信。」我簡短的回答道。
    「那麼,你相信胎記是前世的記憶嗎?」爺爺的話如深夜寺鐘,清越而神秘。
    「前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