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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爛珠算盤

    聽完『奶』『奶』的故事,我不禁嘖嘖讚歎。
    『奶』『奶』笑道:「風後還是我們華夏民族的第一個宰相呢。不過在黃帝遇到他之前,他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但是他對《周易》非常熟。」
    我和『奶』『奶』在這邊房子裡講話的時候,聽得爺爺在另一間房子裡翻東西弄出的磕碰聲。『奶』『奶』扭頭朝爺爺那邊喊道:「找到沒有啊?別把我放好的東西都翻『亂』了!我懶得又給您老人家收拾一遍!」
    我俯身搓了搓腳板,跟爺爺在文歡在那裡呆得太久,站得我腿腳有些酸痛了。我一邊『揉』腳一邊問道:「『奶』『奶』,不就一個算盤嗎?爺爺怎麼找這麼久呢?」
    『奶』『奶』搖頭道:「我就說你爺爺不如你姥爹一半聰明。家裡東西他都不知道地方,放在他眼前了,他還要反過身去找。」爺爺對家裡事情的不關心確實有目共睹,但是還不至於『奶』『奶』說的那麼誇張。我知道『奶』『奶』是習慣了和爺爺拌嘴,這成了他們生活中的一件必要的事情。一天不見『奶』『奶』對爺爺說這說那,站在旁邊的我都會渾身不舒服。
    為了讓爺爺有充足的時間找算盤,也為了我的好奇心,我拉住『奶』『奶』問道:「您還沒有說算盤是怎麼發明的呢!」
    『奶』『奶』呵呵一笑,果然不再去管爺爺翻箱倒櫃,轉過頭來對我說:「發明算盤的那個隸首,跟你姥爹是同行。」
    「跟姥爹是同行?他也是方術之士?」我驚問道。
    『奶』『奶』搖搖頭,說道:「他們都是會計,呵呵。」
    「會計?」
    「是的。你姥爹是我們村裡的會計,隸首是黃帝的會計。話說黃帝統一部落後,先民們整天打魚狩獵,製衣冠,造舟車,生產蒸蒸日上。物質越來越多,算帳、管帳成為每家每戶每個人經常碰到的事。開始,只好用結繩記事,刻木為號的辦法,處理日常算帳問題。有一次,狩獵能手於則,交回七隻山羊,保管獵物的人只承認交回一隻,但是一查實物,正好還是七隻。為啥只記一隻呢?原來保管的人把七聽成一,在草繩上只打了一個結。又有一次,黃帝的孫女黑英替嫘祖領到九張虎皮,嫘祖是黃帝的妃子,也是發明了養蠶的人。保管的人在草繩上只打了六個結,少三張。所以出出進進的實物數目越來越『亂』,虛報冒領的事也經常發生。黃帝為此事大為惱火。」
    『奶』『奶』講到這裡時,我不禁為黃帝的那個時代感歎。風後發明指南車,嫘祖發明養蠶,隸首發明算盤,這些可以媲美四大發明的能人居然都產生在同一個時代!而那時的科學,僅僅依靠幾本《周易》之類的書!
    『奶』『奶』見我目瞪口呆,只以為我是聽故事聽得津津有味。她繼續講道:「於是黃帝命令隸首管理宮裡的一切財物帳目,要隸首擔任黃帝宮裡總『會計『,並且要求他處理好算賬管賬。」
    我心中暗想,這就是當領導的好處,自己不用想事,交給某個人去辦就是了。辦得了證明領導英明,辦不好就是手下沒用。
    「隸首沒有辦法呀,他只好想方設法了。首先,他想出一個辦法……山渣果代表山羊;栗子果代表野豬;山桃果代表飛禽;木瓜果代表老虎等等,按野果的類別算不同的物品。這個辦法好是好,但是過一段時間就不行了。」
    「為什麼呢?」我問道。
    『奶』『奶 』雙手一攤,道:「野果存放時間一長,全都變『色』腐爛了,一時分不清各種野果顏『色』,帳目全混『亂』了。隸首氣的直跺腳。最後,他終於想出一種辦法。他到河灘揀回很多不同顏『色』的石頭片,分別放進陶瓷盤子裡。這下記帳再也不怕變『色』腐爛了。由於隸首一時高興沒有嚴格保管。有一天,他出外有事,他的孩子引來一群玩童,一見隸首家放著很多盤盤,裡邊放著不同顏『色』的美麗石片,孩子們覺得好奇,你爭我看一不小心,盤子掉地打碎,石頭片全散了。隸首的帳目又『亂』了。他一人蹲在地上只得一個個往回拾。隸首妻子走過來,用指頭把隸首頭一指說,『你好笨哩!你給石片上穿一個眼,用繩子串起來多保險!』隸首頓時茅塞大開,他給每塊不同顏『色』石片都打上眼,用細繩逐個穿起來。每穿夠十個數或一百個數,中間穿一個不同顏『色』的石片。這樣清算起來就省事多了。隸首自己也經常心中有數。從此,宮裡宮外,上上下下,再沒有發生虛報冒領的事了。隨著生產不斷向前發展,獲得的各種獵物、皮張、數字越來越大,品種越來越多,不能老用穿石片來記帳目。隸首好像再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了。有一次,他上山尋孩子,發現滿山遍野成熟紅歐粟子。每株上邊只結十顆,全部鮮紅『色』的,非常好看。他順手折了幾枝,拿在手裡左看右看;又想利用紅歐粟子作算帳的工具,但又一想,不行,過去已經失敗過。隸首獨自一人坐在地上,越想越沒主意了。」
    這時,爺爺在那邊房間裡大聲問道:「鐮刀旁邊的油紙包著的,就是算盤吧?」
    『奶』『奶』沒好氣回答道:「要我說一萬遍你才知道!」
    我連忙打斷他們不友好的對話,扯了扯『奶』『奶』的袖子,急忙道:「『奶』『奶』,您還沒有講完呢!」
    『奶』『奶』對著爺爺的時候是一臉怨氣,轉過來對我的時候立刻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在她去世多年以後,我還時常想起那個晚上她的表情轉換。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為我做出這樣的表情變化的人。
    當時『奶』『奶』臉上的笑容如夜晚偷偷開放的曇花一樣,她『摸』『摸』我的頭,說:「正在這個時候,岐伯、風後、力牧三個人上山采草『藥』,發現隸首手裡拿著幾串紅歐粟子坐在地上發呆。風後問隸首在想什麼。隸首扭頭一看,原是三位黃帝的老臣,趕忙站起來,把剛才記帳,算帳的想法告訴了三位老臣。風後聽了隸首的想法,接過隸首的話說,『我看今後記帳,算帳不再用那麼多的石片。只用一百個石片,就可頂十萬八千數。』隸首忙問,『怎麼個頂法?』風後叫隸首把紅歐粟全摘下來,又折下十根細竹棒,每根棒上穿上十顆,一連穿了十串,一併『插』在地上,然後就自己采草『藥』去了。」
    「我找到算盤了。」爺爺拿著一個散發著腐酸氣味的算盤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臉上掛著一絲捉『摸』不定的笑。算盤邊上的幾顆算珠被老鼠咬壞,『露』出木頭原本的顏『色』和紋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