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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黃金頭盔

    要是我直接這樣問爺爺,爺爺是不肯說給我聽的,除非他一時來了興致。但是爺爺在他的同齡人中從來不賣關子。
    「其實我從頭到尾也沒有見著『迷』路神的本相。但是說起這件事情還挺有意思。」爺爺頗有興致的說。
    「哦?那你 說來聽聽。」敲鑼人很高興的問道。我也忙側過頭來聽爺爺的話。
    爺爺說:「我雖然沒有見過『迷』路神,但是我知道它生前有個女兒,名叫瑤瑤。而瑤瑤也是被那個瑰道士害死的。而這個『迷』路神生前特別喜歡這個女兒,所以瑤瑤死後不久,他就『自殺』了。『自殺』的他怨氣未消,滯留在世上沒有投到陰間去。」
    敲鑼人點頭道:「冤鬼都很難自己回陰間的。」
    爺爺彈了彈煙灰,說:「說來也巧,將軍坡之所以叫將軍坡,是因為唐朝的時候在那個小坡裡埋過一個將軍。而這個將軍埋葬時帶的頭盔是皇上欽賜的黃金頭盔。所以歷來很多厲害的盜賊跑到將軍坡去尋找將軍的墳墓,想盜走那個黃金頭盔。這個將軍是非常有福氣的人,戰場上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人,他死後怎麼能容忍活著的盜賊偷走皇上賞賜的黃金頭盔呢?於是要求當地的鬼官出面,幫忙保護好他的墳墓,守衛他的黃金頭盔。將軍在人間是戰功赫赫的人物,到了陰間自然也受眾鬼的矚目。鬼官便答應了將軍的要求。可是,將軍坡就巴掌大那麼一塊地方,怎麼能保護它不受盜賊的偷盜呢?鬼官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就是派遣一個特殊的鬼來守護這塊土地。」
    「這個鬼就是『迷』路神。」敲鑼人已經猜到了。
    「對。」爺爺點頭道,「水鬼為了重入輪迴,拉也要拉一個替身好讓自己擺脫。『迷』路神也是過一段時間要換一個的,不過『迷』路神的替換由當地的鬼官選擇。不知換了幾個『迷』路神後,鬼官選上了瑤瑤的父親來接替『迷』路神,讓他來保護將軍的墳墓。」
    「於是你就去請他來幫忙對付瑰道士?」敲鑼人問道,「那你怎麼知道『迷』路神就剛好是瑰道士的仇家呢?如果『迷』路神不是瑰道士的仇家,它不一定會幫你的忙呢。」
    「這就不能告訴你了。」爺爺笑道。而我知道,爺爺是依靠姥爹留下的手稿知道這些情況的。爺爺不告訴他,是因為告訴的話會受一定的反噬作用。爺爺已經受了嚴重的反噬,不能再多擔當一些。
    「你到了將軍坡去請求它幫助?」敲鑼人不捨的問道。
    爺爺說:「是的。難道我還把它請到我的家裡不成?它到我家裡,我就找不到出門的路了。呵呵。」
    「那倒是。」敲鑼人也跟著笑起來。
    白髮女子又唱完了一小段,敲鑼人不緊不慢的跟著敲了一下銅鑼。我剛好湊到爺爺旁邊聽他們講話,對敲鑼人的動作猝不及防,響亮的銅鑼震得我耳朵發麻。
    敲鑼人敲完,對爺爺說:「我剛才來的時候,在路上碰到了五個瞎子。」
    「五個瞎子?」爺爺問道。
    「我也奇怪呢,文天村總共也沒有五個瞎子啊。當時我喝多了酒,也可能是看花了眼。」
    「你沒有看花眼。但是那五個中只有四個是瞎子,還有一個長著一隻眼睛。」爺爺說。
    「那我就沒有注意了,喂,你怎麼知道他們中有一個長著一隻眼睛呢?」敲鑼人不解的問道。
    「他們早先來這裡給老頭子跪拜了呢。」爺爺說。
    「哦,原來是老頭子生前的熟人啊。我還以為是誰呢。」敲鑼人『摸』了『摸』臉,打出一個長長的呵欠。酒氣隨之而出,非常熏鼻。
    爺爺吸了一口煙,問道:「你是在哪裡看到他們的?」
    「在進村的大路旁邊看到的。」敲鑼人說。
    「是不是文撒子家前面的那條大路?」爺爺有些著急了。
    「是啊!文撒子就是住在大路旁邊嘛。有什麼不對嗎?」敲鑼人邊說邊敲了一下銅鑼。我急忙用雙手摀住耳朵。
    「亮仔,快跟我走!」爺爺一把拉起我的胳膊,把我從椅子上扯了下來。周圍人見爺爺和我打擾了他們聽孝歌,臉上『露』出不愉快的表情。
    「岳雲老頭子你要到哪裡去?」敲鑼人見爺爺驚慌,『迷』『惑』不解的問道。
    爺爺站了起來:「你看到的那五個不是人,他們是鬼。他們是一目五先生,可能要害文撒子呢!」爺爺回頭對我說:「你快去找廚房裡討點糯米來。」
    我不滿道:「這裡又不是我家,哪裡說要糯米就有的?」
    爺爺說:「剛才酒席上有肉丸子,辦喪事的廚房裡肯定還有糯米的,你去找掌廚的討點來。速度快點。要是文撒子被一目五先生吸氣了,那就麻煩了。」
    我說:「爺爺,你不是這段時間捉不了鬼嗎?」
    爺爺一邊推我快點出去一邊說:「正因為捉不了鬼,才要你去討點糯米來啊。快點快點,別問這麼多了,回來了再問也不遲。」
    我不再問了,撒開腿來跑。
    剛才我也注意到了桌上有肉丸子。我們這塊地方逢了紅白事都少不了這道菜。這個肉丸子跟城裡下火鍋吃的菜不一樣,它由斬細了的肉末和生粉拌在一起,然後在表面滾上糯米做成。這樣的肉丸子又香又不油膩,口感相當好。
    很快,我在掌廚的那裡借到了一小袋糯米。回到堂屋裡時,爺爺已經在大棚門口等我了。爺爺在大棚的門框上扯了幾根松針在手裡『揉』捏。
    「糯米借到了嗎?」爺爺急急問道。
    「嗯,借到了。」我把口袋大小的糯米袋展示給爺爺看。
    「走,走,走!」爺爺又拉住我的胳膊,他的手像鉗子一樣夾得我肌肉生疼。
    在朦朧的月光下,我跟爺爺踩著虛幻得只剩一根白『色』絲帶的路奔向文撒子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