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我跟爺爺去捉鬼 > 第二百一十八章 半身不見 >

第二百一十八章 半身不見

    「馬師傅?你說的是畫眉村的那個馬師傅嗎?」羅敷聽了選婆的話,目瞪口呆。
    「對。就是那個馬師傅。他要我今晚把你帶到將軍坡去。然後他將瑰道士也引到將軍坡。等到你們倆相鬥到兩敗俱傷了,他才出面將你和瑰道士一起制服。」選婆道,「所以我才將山神的故事,是希望你不要再跟瑰道士相鬥了,不然……」
    「不要說了,我說過我不會放過那隻狐狸的!」羅敷憤憤道。
    選婆噤聲了。
    「我跟那個馬師傅說過了,叫他不要參與這件事情的呀。他為什麼不肯聽我的勸告?」羅敷『揉』了『揉』太陽『穴』。
    「是你勸了他?」選婆驚訝不已,「難怪他之前不答應參與這件事情的呢。」
    羅敷點頭道:「對。我來這裡之前已經勸過他了。我聽許多鬼友說到過他的父親,天文地理,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死後還擔任著鬼官,剛正不阿,值得敬佩。所以我才事先提醒他不要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因為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而要對付瑰道士的話,他更加不是對手。如果他聽了我的勸告還不收手的話,那麼他就是自討苦吃了。」
    「他不是你的對手?」選婆驚問道。在他眼裡,只要是鬼,不管是什麼種類的鬼,馬師傅就可以輕易制服。天底下沒有馬師傅收拾不了的鬼。所以,當他知道馬師傅要對付女『色』鬼時,才會擔心羅敷的安危,甚至假借山神的故事來勸解羅敷。
    「您不是她的對手?」選婆的夥伴也驚問道。當然,他是在自己的家裡,羅敷和選婆都聽不到。
    爺爺一笑,點了點頭。
    「那我們不是白忙活了嗎?」這個年輕人的手哆嗦了起來,他擔心爺爺失敗後女『色』鬼和瑰道士都會找他秋後算賬。馬師傅都對付不了,更何況他?到時候豈不是死得很難看?
    爺爺一笑,搖了搖頭。
    「馬師傅,您就別耍我了。我問您是不是打不過它們,您點頭。我問您我們是不是白忙了,您卻搖頭。您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意思?」年輕人有些坐不住了。將軍坡的遭遇確實給了他很大的震撼,但是爺爺親自承認不是兩個鬼的對手,無疑給他的熱情潑了一盆冷水。他抱住頭坐了下來,一臉的苦相。
    「年輕人,為什麼老人的牙齒掉光了,舌頭卻還 完好?就是因為牙齒一直是硬碰硬,而舌頭是軟溜溜。所以再堅固的牙齒也會先掉落,而舌頭可以完好的保持下來。」爺爺的眼睛裡閃出智慧的光芒,在昏暗的房間裡如兩盞搖曳的燭火。
    最先忍不住的是瑰道士。他見太陽落山,便立即牽了紅『毛』鬼的鏈子出門,往將軍坡那裡趕。多少年來,女『色』鬼一直是他的噩夢。她像一個記仇的毒蛇一般尾隨著自己,說不定在他掉以輕心的時候給他致命一擊。
    他傷害的女孩子不計其數,幾乎所有的女孩子要麼忍辱一生,不敢告人,要麼含羞而死,化作了冤鬼。但是沒有一個像羅敷這樣對他窮追不捨,這倒也罷了。他也遇到過意欲報仇的冤鬼,可是由於實力懸殊,再怎麼報復也不過如螞蟻狠狠咬了大象一口,無關痛癢。要命的是這個羅敷借助采陽補陰的道術,實力漸漸增長,甚至可以與他一爭雄雌。令他不得不時時刻刻防著羅敷的報復。
    可是現在不同了,他控制了紅『毛』鬼,等於給勝利增加了籌碼。紅『毛』鬼的爆發力驚人,兩個女『色』鬼也不一定是對手。而這個重量級的籌碼,就由一個鏈子牽在手裡。他握著那根鏈子,似乎就勝利在握。
    白天曬太陽時那個年輕人給他帶來的消息實在令他振奮。他告訴選婆的古詩果然起作用了,他已經算到女『色』鬼那晚會來,但是沒算到這麼快選婆就得手,真是天助我也。一直以來的噩夢即將結束,他怎麼能不興奮?
    他踩著興奮的腳步,匆匆的趕向常山背後的將軍坡。
    當他來到將軍坡前面時,月亮已經升上來了。殘月如鉤。
    山上的樹木在地上投下了影子,腳下的路就斑駁了,黑的是影子,白的是月光。瑰道士看了看天空的月亮,魚鉤一般的月亮懸掛在他的右上方。他無心去看今晚的月亮有多美,只看著腳下的路延伸到將軍坡的密林深處。他手裡的鏈子在寂靜的夜裡發出輕微的聲響。這條路是通向天堂,還是通向地獄?
    呆在選婆家裡的女『色』鬼也是眼看著太陽下山,月亮升空的。她不明白那個姓馬的老頭子為什麼不聽她的勸告,不怕她的威脅。
    這時,屋外響起了腳步聲。從腳步聲聽來,來者有兩個人。有人問道:「選婆在家嗎?」
    「在啊,怎麼了?」選婆在屋裡回答道。
    「哦,在啊。前些天我借了你家的打穀機,今天來還給你了。」外面的人說。
    選婆疑心很重,他確實在前幾天借出了打穀機,但是還是在窗口看了看外面。外面果然有一個倒置的打穀機緩緩向門口走來。
    如果你在南方看見過收割稻穀的工作,就知道人們是怎樣搬運打穀機的了。打穀機由給稻穗脫粒的滾筒和裝稻穀的箱桶組成。滾筒是圓柱形的,箱桶的形狀跟貨車的車廂一樣。滾筒就安置在「車廂」的一側。由於整個打穀機的重量幾乎都在滾筒上,搬運打穀機的時候如果由兩個人平抬,那麼一個人幾乎用不到力量,而另外一個人相當吃力。
    所以搬運的時候往往將打穀機翻過來倒置,一人用肩扛滾筒那頭,一人則鑽在「車廂」裡面扛住另一頭,其架勢有如玩獅子。
    選婆看見外面的兩個人就是這樣扛著打穀機走過來的。走在前面的那個人正是前些天借打穀機的人,而後面那個因為鑽在「車廂」裡,根本看不到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