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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喝雄雞血

    當然,土地能吸收精氣也不一定就能形成復活地。但是,當這塊土地吸收到了足夠多的精氣時,而這塊土地剛好埋葬了完好無損的屍體時,復活地就形成了。如果屍體缺胳膊少腿,這塊土地不能將旺盛的精氣注入屍體,從而使之成為紅『毛』鬼。所以說,獨特的土地和完好的屍體,兩者相輔相成,才能形成復活地,缺一不可。
    屍體復活後,身上的毫『毛』都會變成鮮紅『色』,如『毛』細血管一般。頭髮,鬍鬚都是如此。眼睛也會由黑『色』變為紅『色』。
    由於復活地形成的條件苛刻,所以紅『毛』鬼的出現幾率相當微小。但是,文天村曾經出現過一起這樣的事情。剛發現紅『毛』鬼的時候,人們還以為它是人,只是『毛』發和常人不同而已,故稱之為「紅『毛』野人」。
    我正想將宛箕鬼和紅『毛』鬼的事情告訴爺爺。突然一聲大喊打斷了我的思維:「哎呀!岳雲呀,你終於來了!快快快!這裡幾百號人等著你呢!」
    原來是『奶』『奶』。
    爺爺一聽,慌忙跑出昏暗的夾道。
    「怎麼了?怎麼了?幾百號人等著我?出了什麼事啦?」爺爺向『奶』『奶』大聲問道。
    「山爹復活啦,變成紅『毛』野人啦。快進屋來,這裡好多人都等著你呢。我盼星星盼月亮,就是沒有看到你回來。茶水都喝了我一缸了。」『奶』『奶』巍巍顛顛的跑過來,拉起我的手往屋裡走。
    我心裡一驚,沒有來得及跟爺爺說,山爹就已經變成紅『毛』鬼了?
    我和爺爺剛進屋,人們便圍了上來,個個面『露』焦急。眼神裡充滿了期待和乞求。他們堵在門邊,我和爺爺進不了屋。
    「怎麼了?」爺爺大喝一聲,眼睛在人群裡掃瞄一周,想找個說話清楚的人來詢問。大家都急著跟爺爺說這件事,正準備七嘴八舌的說。爺爺一揮手,制止道:「我聽不了這麼多人說話,你們找個能說清的人出來就行了。」
    眾人你推我,我推你,一個黑頭髮和白頭髮一樣多的男人站了出來。他的大拇指的指甲從中裂成了兩瓣,從斷裂處可以看到他的指甲相當厚,有 菜刀的背面那麼厚。很多上了年紀的除了農活沒有幹過別的的人都這樣。
    爺爺的指甲也這樣,並且手指甲和腳指甲都這麼厚。我在學校的小商店買的指夾根本剪不了爺爺的指甲。因為爺爺的指甲伸不進去,根本夾不到。他要用剪布的裁縫剪刀才能修理新生出來的指甲。這樣厚的指甲不是整塊的,它像三夾板一樣層層疊疊,修理的時候非常麻煩。
    「我叫選婆。」那個人自我介紹道。這塊地方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稱呼,喜歡在人名後面帶一個語氣助詞。小孩的名字後面帶「呀哩」,大人後面帶「婆」,老人後面帶「爹」。這個自稱「選婆」的人的名字裡並沒有「婆」字,他可能在小時候被人叫「選呀哩」,現在被人叫「選婆」,老了還要被人叫「選爹」。
    「我看見山爹了。」選婆說,「我正在田里看水呢,路邊就有一個人叫我的名字''選婆呀,選婆呀''。聲音很怪,像青蛙一樣難聽。我想這是誰呢。不看就算了,轉頭一看,嚇得我差點沒一屁股坐在水田里。」
    其他人都把眼光暫時對向選婆。屋裡的燈光本來就暗,這麼多人一擠,我都看不清他的臉。那時的燈光不像現在的螢光燈,如果一個人背著燈光站著,你很難看清他的正面是什麼樣,更別說在五瓦的白熾燈下是什麼狀況了。
    「你看見什麼了?」爺爺語氣緩和的問道。
    「我乍一看,一個通身紅『色』的人站在田埂上跟我打招呼呢!開始我還以為誰跟我開玩笑,故意嚇我。我再仔細一看,這人怎麼有些眼熟呢?」那人喉嚨裡咕嚕一下,嚥下一口口水,「這人可不是死去的山爹麼?除了頭髮鬍子汗『毛』都變成了紅『色』,臉『色』蒼白一些,其他都跟死去的山爹沒有差別。我突然想起文天村以前發生過的事情,想起了紅『毛』野人。於是,我嚇得丟了鋤頭,『尿』了褲子,一路狂奔到家裡。」
    爺爺『摸』『摸』鼻子,說:「這也不難理解。山爹的大腦還有殘留的記憶,可是這些記憶串聯不起來。所以他認識你並不稀奇。它沒有做什麼其他出格的事情吧?」
    「怎麼沒有?!」選婆皺眉道。其他人跟著點頭。
    「什麼事?」爺爺問道。
    「它一路看見雄雞就扭斷脖子,然後就著斷處喝血。樣子真是恐怖極了。小孩子嚇得哇哇的哭,大人看了也心驚膽戰。」選婆邊說邊向兩邊探看,似乎怕山爹躲在人群裡聽到他的話。
    選婆兩邊看了看,把嘴湊到爺爺的耳邊,細細的問道:「馬師傅啊,你不是說過雄雞的血可以驅鬼嗎?它怎麼倒喝起雄雞的血來了?它到底是不是鬼啊?」
    其他人連忙把詢問的眼光集中在爺爺的身上。這麼多雙閃著微光的眼睛加起來比頭頂的白熾燈還要亮。這是我當時的感覺。
    「這是類似於殭屍的鬼。只是殭屍是惡『性』的魄附在死的肉體上,這是惡『性』的魄附在活的肉體上。它是吸收了精氣而復活的屍體,精氣本身就有很盛的陽氣,加上它本身活的肉體有活的血『液』,所以它不怕雄雞的血。」爺爺解釋道。
    「那就是說,它比殭屍還要厲害嘍?」選婆底氣不足的問道。他的兩隻手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始戰抖了。估計再嚇他一下,他又會在褲子裡『尿』濕一大塊。
    爺爺做了個深呼吸,緩緩的說:「是的。」
    「那,那,那我不是完了?」選婆的聲音變成鴨子般嘶啞,「它先看見的我,是不是它首先會來找我啊?」
    旁邊有個人安慰選婆道:「它要害你,早在叫你名字的時候就害你了,還能等到現在麼?你就別杞人憂天了。馬師傅,你說是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