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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尋找耙齒

    「要說在同一個地方每年發生一次車禍,確實有些怪異。可是今年卻發生了兩次。所以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信。」我說,「爺爺,你怎麼看呢?」
    爺爺說:「我也不知道啊。」
    「你也不知道?」我心想,我不知道是因為碰到這樣的事情少,情有可原。你吃的鹽比我吃的飯還多,也會不知道?
    爺爺看著我質疑的表情,兩手一攤,說:「我怎麼就不可以不知道?一,我沒有去那個下坡的地方;二,我沒有見那個小孩子一面。我憑什麼就必須知道?」
    我一想,也是。於是我忙收起質疑的表情,換一個笑呵呵的表情問道:「爺爺,那你說怎麼辦呢?如果不是鬼造成的那還好,就怕萬一是鬼造成的,我們總不能視而不見吧。」
    這時『奶』『奶』在房裡喊道:「被子鋪好了,你們爺孫倆睡覺吧。」
    爺爺朝房裡擺擺腦袋,說:「先睡覺吧。今天幸虧你把那塊跑掉的石頭砸碎了,不然我鬥不過鬼『妓』呢。累了吧,好好休息下。這個事明天再說。」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正要起床,聽見爺爺正在和一個人談話。於是我坐在床上,聽他們所談的內容。
    「馬師傅,您就幫幫我吧!」那人哀求道。
    爺爺說:「你別急,慢慢講。到底怎麼了?我老伴說了,你昨天來找過我。但是我昨天在洪家段,沒能碰到你。」
    那人說:「我女兒昨晚給我托了一個夢,說她的墳頭紮了一個耙齒,扎得她痛得死去活來,翻不了身。她還說了,叫那個男孩子的家長不要怪她。她還沒有到找替身的時候,她要到明年的這個時候才可以找替身。所以那個被車撞到的男孩子不是她害的,要那個男孩子的父親別把耙齒紮在她的墳頭。冤有頭債有主,但是別找錯了。」
    「真有此事?」爺爺疑問道,「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不是你老擔心人家把耙齒紮在你女兒的墳頭上,做夢就夢到了?」
    那人口裡絲絲的吸氣,說:「那倒也有可能。但是那個男孩子的家長老糾纏我,也不是個辦法。」
    爺爺說:「不管這些。我們現在去你女兒的墳頭看看,如果真有耙齒,這夢就是真的。如果沒有,那我也幫不了你。」
    「我也要去。」我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胡『亂』穿上衣服鞋子。
    我們三人一行去了他女兒的墳墓上。這是一座新墳,墳上的長明燈還好好的。新土還有濃厚的泥土氣息。
    我們三人圍著墳墓看了又看,沒有找到耙齒。
    「難道真是我多想了?」那人用寬大多繭的巴掌『摸』『摸』頭頂。
    我們正要離開。爺爺說:「等等,我掐個時算算。」爺爺閉上眼睛,用大拇指有規律的點點其餘四個手指頭,不大一會兒,爺爺睜開眼睛,對那人說:「你上墳頂上看看。挖個三指深的坑,就可以看到耙齒了。」
    那人半信半疑的走到墳頂,撥開還沒有緊實的新土。我在墳邊期待的看著那人的手。爺爺則頗有勝算的坐在一塊扁石頭上,迎風瞇著眼睛。
    「沒有哇。」那人停下挖土的動作,對爺爺說道。
    爺爺伸出一個食指,說:「三指的深度。你挖到了嗎?」
    那人也伸出一個食指,在墳頂的坑裡量了量,說:「哦。還沒有到三指的深度呢,這坑看起來像是已經有了這麼深,用手一量卻還沒有呢。」
    爺爺問道:「有湮沒有?」那人用小臂蹭出煙盒,拋給爺爺。
    那人又挖了一會,說:「這裡的土緊實些了,難挖。」
    爺爺說:「那就對了。」
    「怎麼對了?」我問道。
    爺爺說:「新埋的墳,墳頭上的土都是稀軟的。他挖到了緊實的土,那就說明有人在這裡釘了耙齒,把土壓緊了。那人怕別人發現,所以在緊實的土上加了些松土做掩飾。但是那人沒有想到這個女孩子會托夢給她爸爸說明了。」
    爺爺的話還沒有說完,那人就大叫:「果然有個耙齒,真他媽的狠心!我的女兒受了冤枉苦了。」那人舉起手來給我和爺爺看,一把銹跡斑斑、粘了 些泥土的耙齒在他的手中。他的手在輕輕顫抖。
    爺爺沉默了好一會兒,點點頭說:「好吧。我幫你。」
    那人在一處池塘邊洗了洗手,就帶我們一起去醫院。從上次我和爺爺遇到鬼官的岔口往右邊的路走兩三里路,就到了醫院。這個醫院條件不怎麼好,牆上的石灰剝落,窗戶的鐵條銹跡斑斑。醫院的中間是一個小型的花亭,但是荒草叢生,花種雜『亂』,疏於打理。
    「那個男孩子在二樓。」那人說。
    醫院的住院部是個簡單的兩層樓,樓梯狹窄不堪,梯級高得要努力抬腿才能上去。梯級旁邊的護欄很髒,站不穩的時候都不敢抓住它來保持平衡。
    我心想,醫院都破成這樣了,病人住在這裡能舒服麼,病人能信任這裡的醫生麼?至少要派個人把髒的地方打掃一下嘛。
    走到二樓,朝左一拐,進第五個病房。一個五六歲的男孩子躺在白『色』的床上,他的旁邊伏著一個男人,應該是他的父親。他的父親鼾聲如雷,那個男孩子居然在這樣的鼾聲中也能入睡。
    「要不,等他們醒了我們再進來?」那人把嘴巴湊到爺爺耳邊問道。他的指甲間還有沒洗淨的泥土。
    爺爺點點頭,向我示意出去。
    我們輕手輕腳的走出來,把門虛掩,又從那個一點也不人『性』化的樓梯走下來。我們見沒有別的地方可以休息,於是走到荒草叢生的花亭,稍微擦了擦水泥做成的凳子,坐了下來。屁股一陣冰涼。
    太陽還沒有出來。晶瑩剔透的『露』水懸在雜草葉的末端,墜墜的要滴下來。『露』珠裡倒映著我們三人變了形的影子。
    「你的女兒還沒有……」爺爺歪著頭說,「呃,呃,呃……也是在這個醫院?」說完,爺爺伸手往口袋裡『摸』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