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我跟爺爺去捉鬼 > 第九十七章 墮入色窟 >

第九十七章 墮入色窟

    一起滾出來的還有一個巨大的鳥窩。眾人暫時將和尚放開,急忙搶救這幾個奄奄一息的女子。那幾個女子從容貌看來年紀在二十歲左右。
    灌下幾碗熱湯後,她們才勉強能開口說話。
    「咦,我們怎麼在這裡?這是哪裡?」三個姑娘都有些驚訝,看著圍著她們的人,茫然不知身在何處。
    一位老農問:「那你以為你在哪裡?我們還想問你呢,你們怎麼呆在神樹上?」
    「神樹?」女子『迷』『惑』道,「你說我們在神樹上?」
    「你們自己不知道嗎?那真是奇怪了。」
    其中一個女子說:「多年前,一個道士模樣的人半夜來到我的閨房,問我願意不願意跟他一起修仙。我當時剛好跟家裡鬧彆扭,心裡特想離開討厭的家人,於是不假思索答應了他。他帶我來到一個雕樑畫棟的所在,說這是他的仙宮,要我安心住在這裡,跟他一起修身煉丹,將來成為仙人。我打開窗戶往下看,底下煙霧縈繞,真如在雲端一般。透過薄雲,能看見房間小如化妝盒,人則小如指甲。晚上他要我跟他做那個,我心裡納悶,神仙也有凡人的『色』欲麼?他說,這是為了陰陽調和,早日登仙。我看自己離人間已經遙遠,想逃走已經不可能,只好服從。過了不久,那個仙人又帶來兩個女子,都長得很漂亮。他每天白天出去,晚上回來要我們三個一起跟他做陰陽調和的事情。我們原本不願意,卻奈何不了他。趁他不在的時候,我問過這兩個女子,她們也是跟家裡鬧矛盾想離開的時候,恰好這個仙人半夜來到閨房,邀請她們一起修仙。」
    「什麼仙人!他就是一個修道半途而廢的妖道士,因為貪戀美『色』而無法修得正果的流氓。」和尚嘲笑道,「他憑借學來的道術騙了你們,也騙得周圍居民的崇拜。」
    那個女子含羞道:「都怪我一時衝動,上了妖道的當。他正是怕正道的人來捉,白天一般不跟我們呆一起,晚上才來強迫我們跟他交合。我們三人也想趁著他不在逃走,但是往下一看,離地十萬八千里,跳下去恐怕會屍骨無存。我們只好忍受他的折磨。沒想到我們只是住在一個鳥窩裡。」其餘兩個女子也含羞點頭。
    和尚問到她們的家鄉所在地,離香煙山有幾百里路程。和尚把化緣得來的錢送給她們做回家的盤纏。
    周圍的人們怕妖道士回來報復,央求和尚留下來,並答應給和尚建造一座寺廟。和尚欣然應諾。
    於是香煙寺在大樹生長的地方建造起來,和尚住下來。從此再也不見香煙升起,妖道士也不敢回來報復當地的百姓。
    香煙寺雖然香火旺盛,可是和尚不多接納俗人出家,堅決只選一個弟子做傳人。偌大一個寺廟裡只有一個和尚打理。唸經,清掃,做法事都由一個人完成。
    日本鬼子侵華的時候,曾有一隊日本兵闖進寺廟,見了佛像就砸,見了功德箱就搶。已經是十幾代的和尚笑瞇瞇的將五十多個日本兵引進珈藍殿,好茶好煙招待他們。外面還有十幾個士兵守護著他們的摩托車和搶來的牲口。
    外面的兵等了好久,見裡面的士兵還不出來,心裡生疑。突然,廟裡槍聲大作,「乒乒」的槍聲周圍十幾里的人都能聽到。
    周圍的百姓只以為日本兵作孽,將香煙寺的和尚殺害了。
    外面的士兵聽見槍聲,趕忙往裡面衝,前面兩個士兵才進大門,立即仆倒。緊跟其後的士兵嚇得忙撤回來,用日語大喊:「裡面怎麼都是和尚?把我們隊長殺啦!」
    外面的士兵忙端起槍對著大門,不敢衝進去。他們等了半日,也不見一個和尚出來,便放火燒了香煙寺。這個寺廟多為木質結構,一下子火光熊熊,燒得半邊天都變為通紅。銅佛像都燒得漆黑,刮都刮不乾淨。
    這些士兵在燒得倒塌的寺廟的斷壁殘垣中尋找屍體。散發著胡焦味的屍體清理起來,一共五十幾具,剛好是日本兵死亡的人數。不但沒有發現先前看到的一大群和尚的屍體,就是連迎接他們的那一個和尚的屍體都沒有發現。日本兵以為見了鬼 ,嚇得哇哇的逃回常山。
    忘了交代,那時常山頂上駐紮著一個團的日本兵,捉來許多年輕勞動力為他們挖金礦。至今,常山頂仍有許多沒有完全坍塌的金礦洞。有人砍柴的時候曾掉進金礦洞,發現一些銅槍和鋤頭。
    由此,香煙寺的名聲大噪,有人說那個和尚在大火中飛昇了,也有人說和尚會遁火術安全逃出,還有人說和尚會穿牆術,在大火沒有燒起來之前穿牆跑了。只是沒有人能解釋一個和尚怎麼可以殺死五十多個拿槍的兵,沒有人能解釋日本兵看見廟裡一大堆和尚是怎麼回事。
    日本兵戰敗撤走後,那個和尚卻又回來了,為修復香煙寺化緣募捐。因為那件事情,很多人懷著敬畏的心捐了許多錢,香煙寺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爺爺他們要見的和尚就是他。
    見到和尚的時候,大家都嚇了一跳。坐在草簿上的和尚是一個九十多將近百歲的老人,眉梢末端長了三寸長,滿臉的皺紋差點將眼睛嘴巴淹沒,手指卻如二十多歲人的那樣健康靈活。
    他坐在珈藍殿的大佛前面,閉著眼睛耷拉著腦袋,如果不是他的手一直在拈動佛珠,你絕對會以為這是一個坐化了的屍體。
    「你們來啦。」和尚蠕動嘴唇說。他的嘴唇已經沒有了紅『色』,和皺紋的醬『色』沒有區別,彷彿那兩瓣嘴唇就是皺紋的一部分。
    「誒。」爺爺點頭回答。
    「師傅,你也不抬眼皮看看我們,知道我們是誰麼?」同來的人問道。
    「我們昨晚不是見過面了麼?」和尚說。
    爺爺當時覺得和尚很可憐,因為寺廟裡沒有人可以服侍他。在現在這個社會裡,沒有誰家願意讓自家的孩子跟著他當和尚。恐怕和尚的絕技就要失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