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說:「鬼越漂亮的地方越是它致命的弱點。你看畫皮就是為 了美麗的外表往往落在捉鬼的人手裡。」
「你把它打死了嗎?」我問。
爺爺說:「沒有。它現在在那個陶罐裡。說了要送給你的,呶,它就在那個角落裡。」
我瞥一眼牆角,土黃『色』的陶罐放在那裡,陶罐口用一張紅紙蓋住。
「不過那個陶罐太大了,我給你換個小點的。它昨晚差點攝走你的魂。」爺爺說完,拿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瓷茶杯。
我回想起昨晚爺爺收服剋孢鬼後把我扛在肩膀上,還沒把我扛到家,我便『迷』『迷』糊糊睡去了。醒來就到了今天早上,明媚的陽光撲在我的臉上。身體並無大礙。
爺爺舉起瓷茶杯說:「我殺不了它,但是它必須威脅不到你。怎麼辦呢?」
我皺皺眉,根本不想要它了,於是故意揶揄:「除非它是植物,才能即活著又傷害不了人。」
爺爺眼睛放出光來:「對。它必須是植物!」
我驚愕的看著爺爺,以為他腦袋燒糊塗了。
「其實我已經準備好了。」爺爺走到陶罐前面蹲下,手在陶罐裡掏什麼東西。拿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個帶有鉤刺的植物。
爺爺說:「昨晚回來的路上順便摘的。你猜這是什麼花。」
我認識的花很少,何況那還沒有開花。我說:「不知道。」
爺爺笑笑說:「這是月季。來,我把剋孢鬼附加到這個月季上,它不就害不到你了?嘿嘿。」
「將鬼附加到月季上?」我聞所未聞。我只聽說把遊魂收進道士的葫蘆裡或者和尚化緣的缽裡,卻從未聽說可以附加到植物上。
爺爺提來一桶水,用茶杯勺了小半杯,又拿來一根筷子在茶杯裡攪動。他抬起頭來說:「來,幫個忙。把桶裡的水慢慢倒進陶罐裡。要慢啊。」
我揭開紅紙,提起桶對準陶罐口慢慢傾倒。一縷似有似無的青煙從陶罐裡升起,這時爺爺勻速攪動筷子,茶杯裡的水形成漩渦,跟昨晚我看到的剋孢鬼的眼睛一樣。那縷青煙生到一米高的時候彎下來,向茶杯的漩渦中心前進。
青煙毫無阻礙的進入漩渦中,隨即後面的青煙跟著漩渦旋轉,形成螺旋狀,都進入水中。不一會兒,陶罐的水滿了,水溢出來。青煙也走得一乾二淨,全部進入了茶杯中。
爺爺將筷子丟進爐子裡燒掉,然後捧著茶杯走到屋外。我跟著他。爺爺從地面抓了一把松土撒在茶杯裡,水和泥化在一起,然後將月季直立放在茶杯中,然後又抓一把泥土蓋住月季的根部。泥土滿到茶杯口的時候,爺爺用手摁了摁泥土,使它緊一些。
「好了。」爺爺用紅紙抹去茶杯外面的髒土,把種好的月季遞到我手裡。我畏畏縮縮的接住。
爺爺慈祥的看著我:「也許它以後能幫到你呢。剋孢鬼的邪『性』不是固定的,你好好照護這個月季,也許它會報答你呢。要知道,小孩子的邪『性』容易生成,也可以感化,剋孢鬼就是鬼中的小孩子。」
我似懂非懂的點頭。
「你看,它現在還在生氣呢。」爺爺樂呵呵的看著月季。
「你怎麼知道它在生氣?」我抬起頭問。
「你也可以知道。它的刺生出小鉤時就是生氣,它不生氣的時候你『摸』它的刺也不會被扎到。」爺爺說,「如果這個剋孢鬼的怨氣消失了,這個月季就會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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