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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祭壇

    怎麼下去的?這一點就當時的舅姥爺來說,是怎麼琢磨也他娘的琢磨不透。由於不知道這石柱到底有多長,他不敢貿然下去。想了一陣,他還是採用了笨方法。先是把那些洋鬼子的屍體身上穿的衣服給扒了下來,拴成了一股。然後又把探龍爪固定在了鐵拱橋上,用探龍爪的繩子在自己身上圍了兩圈,估算了一下長度,怎麼著也夠他下去之後,碰到鐵柱子。
    之後,他又把那些屍體的衣服纏在了身上。用匕割掉了一些布條,把咕嚕燈掛在脖子後面,墜落到背後。做好這一切準備,他從鐵拱橋上一躍而下,雙手死死地抓住繩子,控制了身體的下降度,吊在了半空之中。
    他抓著繩子,來回晃了幾下身子,接近鐵柱子之後,用一隻手把纏在身上的衣服給取了下來。猛地一甩衣服,把衣服從鐵柱子的後面扔了過來。然後他雙腿蹬住鐵柱子,另一手鬆開探龍爪的繩子,一把接住扔過來的衣服。雙手用力一拽,這衣服就固定在了鐵柱子上,他雙腿夾住鐵柱子,開始緩慢地往下滑落。
    這是一個非常費體力的事情,好在當時的舅姥爺二十郎當歲,正是有著一把力氣的時候。他下滑的度算不上快,因為他怕一個控制不好,就直接從鐵柱子上掉下去。估摸著這鐵柱子怎麼也得有個幾千米之長,這要是一傢伙摔下去,那指定直接去見閻王爺。
    咕嚕燈是在他的身後,不過照射範圍很廣,周圍幾乎都是亮的。只不過由於是背光的原因,他能看到的範圍都是明顯偏暗的地方。一邊往下降,他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這個洞裡全是用花色黃白相間的岩石鑄造而成的,有一些地方夾雜著一些黑色。光從外貌上看,這個洞給予舅姥爺的感覺就是古樸與滄桑感,還有著一種異常怪異的神秘感。
    堅持了兩個多小時,舅姥爺實在是累的夠嗆。他不得不休息一陣,就在這時,他看到下方的某一個位置,有著一個凹陷在洞壁裡面的洞口。估摸了一下,他如果用探龍爪的話,應該是可以過去的。想了一想,他決定過去看看。
    舅姥爺先是用一隻手抓住兩端的衣服,又是費了很大的勁,他才從背上背著的背囊當中拿出了一個探龍爪。下落到那個位置之後,他猛地一甩手中的探龍爪,爪子剛巧抓到了洞口裡面,他使勁拽了一下繩子,感覺上是卡在岩石裡面。又拽了幾下,從手感上來看,還算得上是牢固。
    他猛地鬆開抓著衣服的手,雙手抓著探龍爪,雙腿用力一蹬鐵柱子。借了一下力,身體就開始向著洞口那邊蕩去。由於計算失誤,繩子有些長的原因。「砰」的一聲,他的身體撞在了洞口下方的洞壁之上。幸虧他當時機智,眼看就要撞到洞壁,把頭偏了一下。不然要是面部撞上去,鐵定得流鼻血。
    這一撞之下,肩膀說不上來的疼痛。他緩了一下,抓著繩子才慢慢爬了上去。剛一上到洞口裡面,就雙腳一軟癱坐在地面上。這種事沒有一定的體力,還真他娘的做不來。查看了一下肩膀,已經青了,火辣辣的疼。歇了一陣,他吃了一些東西,喝了點水,才重新從地上爬了起來。
    把背後的咕嚕燈取下來,拿到手裡,提著咕嚕燈,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和那些地下通道沒有什麼兩樣。往前走了一陣,出現了一些東西。洞壁兩旁,全都是鐵鏈子,這些鐵鏈子上面拴著一具具的骷髏架子。
    「有點不大對勁啊!」他嘀咕了一聲,嚥了一口唾沫,看著這些被拴在洞壁之上的白骨。心裡面莫名地升起了一些不安的感覺,他沒敢在原地停留,迅向著前方走去,誰知前面的白骨數量要比剛開始的地方還要多上許多。
    沒走多長時間,也就是個十來分鐘左右,前面出現了一個拐彎的地方。他過去一看,這是一直延伸向下的路,有著非常明顯的坡度。而且地面還不像樓梯那樣一層一層的,完全是平整的一個地板。這種有著坡度的路最難走,因為弄不好就得摔一個跟頭。他嘗試著往下走了幾步,地面之上全是灰塵,這讓他走起來有些滑。不得已之下,他只好扶著牆壁。然而牆壁之上又全都是一具具的白骨,可惡的是這些白骨的間距幾乎都是緊緊挨著。
    這時他一個不注意,把手摸到了一具白骨之上。這一摸之下,他心裡頓時咯登了一番,從手上傳來的觸感來看,這哪是什麼白骨,分明就是鋼鐵一樣的金屬物質。他用探龍爪敲了一下,還出了「叮叮噹噹」的金屬撞擊之聲。一路向下,走了不知道有多久。期間他走走停停,幾個小時之後,看到了一個洞口。這個洞口非常之大,足足有一棟樓那麼高。他從洞口裡面走了出去,看到了吳蒼生、西婆子他們。
    這是一個無比巨大的石洞,絕對的純天然,到處都是不知名的岩石,有一些地方還有著水潭。一顆水從上方滴落到了舅姥爺的臉上,他用手一摸,是紅的!他抬頭看去,只見這洞頂之上全是深紅顏色的岩石。岩石的形狀特別的奇特,就像是一個個的嬰兒,有一些紅顏色的水滴不時會從這些岩石上面滴落下來。然而奇怪的是,等水滴落到了地面之上,那水就刷的冒起了白氣,一下子就蒸了一個乾淨。
    整個石洞裡面都非常的空曠,除了那一根三米多粗的鐵柱子。要說也是奇怪,這鐵柱子竟然是在整個石洞的中心處。在那個地方,有著一座祭壇,非常像埃及的金字塔。不過塔尖那邊是平的,鐵柱子從上方沒入了到了祭壇裡面。吳蒼生和西婆子他們,正順著祭壇的台階一步一步往上爬。
    他快步走了過去,到了祭壇下方,就在這時他突然意識到了哪裡不對勁。猛地看向左邊,一個白色的像是蜘蛛網一樣的東西,密密麻麻遍佈了整個左邊的洞壁。不對!他現,不是遍佈,而是這些像是蜘蛛網一樣的東西,就是洞壁。因為他沒有看到任何的岩石,而且從這些像是蜘蛛網東西的縫隙之中,還露出了一團一團的白光。
    舅姥爺突然明白了過來,他說怎麼這洞裡面這麼亮堂,原來是這些白光給照射的。他以為這個洞的位置很可能是在島上的一處懸崖邊,就像是中國在懸崖上刻畫佛像一般。那些白光沒準就是陽光,隨即也就沒有多想。他轉身就順著台階爬了上去,喊了幾嗓子,在最後面的西婆子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卻讓舅姥爺背後直冒涼氣,心說出事了!西婆子的眼睛是深紅色的,就跟屋頂上面的那些嬰兒岩石的顏色一模一樣。她的眼神,也是說不上來的怪異,毫無感**彩可言,就像是看待一個陌生人一般。舅姥爺趕緊跑了上去,他又喊了幾聲「老二」。吳蒼生也停了下來,回過頭來,看著他。舅姥爺當時罵了一聲「靠」,急忙退後了幾步,因為吳蒼生的眼睛也跟西婆子一樣變成了深紅色。
    就是這麼一眼,讓舅姥爺的心裡急生生的打了一個禿嚕。雖然身在鬼門,心狠手辣這種意識,是從小到大就被灌注在腦子裡的。但是面對一起長大的夥伴,他顯然有些下不去手。梁家不光光是屍術厲害,也有著一些稍遜的手段,從在七大家排行第一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要是殺了這六個人,他不是做不到。正想的功夫,吳蒼生和西婆子都把頭轉了回去,壓根就沒理他。剩下的人,幾乎是連頭也沒回,只顧著往上爬。
    這些人就像是中了魔怔,似乎那祭壇上方,有什麼東西正在吸引著他們,迫使他們不得不往上爬。舅姥爺緊跟了上去,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快接近這些人的時候,突然現人數不對,這祭壇上面只有五個人,老六宋少元不見了!
    為了防止意外生,他有意和這些人保持了一段距離,在他們的身後不緊不慢的尾隨著。祭壇也就四五十米高,很快就爬了上去。祭壇之上除了平整的地面,以及地面之上的灰塵,就剩下被綁在鐵柱子上的一個巨大的怪異白骨。
    這具白骨大概有三米多高,四米多寬。從白骨的形狀上來看,上本身應該是個人身,有著人類的頭顱骨,不過這頭骨巨大無比,是普通人類的五六倍。下半身是一條尾巴骨,纏在了鐵柱子之上。有著四個手臂,這些手臂纏在了一起,像是生前被硬生生擰斷的。四個手掌疊在了一起,舅姥爺現這怪異白骨的手,和那些地下通道裡面的鐵手相差無幾。光從樣式上看,幾乎一摸一樣。但是唯一的不同點在於,這四隻手,有著七個指頭。
    四隻手疊在一起,最上方的那隻手上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銀白色盒子,看樣子像是鋼或者其它的稀有金屬,他知道這玩意就是這一次必須要拿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