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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鬼魅魍魎的魅

    黑影的度無比之快,我剛想出聲提醒,黑影就已經到了近前。看清楚這黑影的一剎那,別說提醒了,我自己都差點嚇尿。頭燈上面的光源照在這黑影之上,一張蒼白的就像是在水中浸泡了十幾年的臉顯露了出來。
    舅姥爺,這個名字一時間充斥在了我的腦海之中。這位老爺子,消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雖然早先看見過兩次,但都是匆匆一眼,就沒了蹤影。是不是幻覺,還是我自己看錯了,或者是想多了而出現的即視現象。這都無法去保證,說實話,我不敢肯定起初跪在青銅棺材前面的那個背影就是這位老爺子。
    然而此刻,這位禿頭地中海的老爺子,就站在胖子的身後。眼睛直勾勾的向上翻著,那種表情,像極了精神病人。我拉了一下胖子,把他拉到了身旁。胖子問我拉他幹嘛,我沒有說話。他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也是眼皮子跳了一跳。這個場景,讓我們都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詭異感。
    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也說不清楚。季曉蝶試探著問了一句『舅姥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這位老爺子,靜靜地等待著什麼。舅姥爺不言不語,眼睛仍然是向上翻著,直勾勾的看著石洞的頂部。我們面面相窺,不知道這究竟是個什麼狀況。誰也沒有在說話,或者是在詢問一些什麼。出於異常,我們不約而同地往後退了一些距離,跟這位老爺子保持著十幾米遠。
    木螨和蛤齜那邊,傳來了各種吼叫聲。我抽空看了一眼,那深坑裡面跳出來了許多的地獄犬,一隻接著一隻,彷彿永無止境一般。這時我注意到了一些不同,有一些地獄犬樣子變了,變化其實算不上很大,但是卻長著三個頭顱。
    這東西,不用問胖子他們。我自己就能知道是什麼東西!三個頭顱,這種凶神惡煞的摸樣,絕對是傳說當中的地獄三頭犬。這些民間傳說中的東西,怎麼都會出現在了這裡?難道說,那些傳說是真的?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地獄不成?如果是真的,那麼這個深坑是連著地獄?
    這想法有些荒唐之極,尤其是對我這種無神主義者,更是顯得倍加荒謬。
    蛤齜身上的傷口噴灑而出的銀白色液體,在這空間之中到處滴落,一種非常刺鼻的腥味慢慢地瀰漫開來。我不敢在細看,急忙收回目光。其他人都在看著舅姥爺,胖子的眼神有些變化。我有些疑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說來也是奇怪。他看的方向,根本不是舅姥爺,而是石洞頂部的某個地方。
    在這個地方,有一個幾百米大的鏡子若隱若現,鏡子裡面出現了一些畫面。那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房間,按照格局來說,很像是這鬼樓的二樓。但我知道絕對不會是那二樓,因為這個房間太過空曠,沒有一個房間。樓頂之上,到處都掛滿了白布。整個房間之中,就像是死人出殯時候的摸樣。
    一張八仙桌擺在這個房間的中心地帶,有四具骷髏架子,分別以東南西北四個方位跪在了八仙桌的前方。最讓我驚訝的是,八仙桌子上方,中心位置擺放著的一盞燈突然亮了起來。綠色的火焰,正在左搖右晃。一個人,站在這張桌子的旁邊。在綠色火焰的照耀之下,這人的臉顯得忽明忽暗,有些看不真切。但是從身影和穿的衣服上看,我怎麼看,都像是此刻已經出現在現場的一個人。
    我把目光投向了季曉蝶,想從她臉上的表情中看出一些什麼。或者是眼神,哪怕是某個不同尋常的舉動。很明顯,我又一次的失望了。因為我無法確定,眼前的這個季曉蝶有問題。就像是我無法確定,站在十幾米遠地的禿頂老爺子,究竟是不是在一樓念著英語跳大神的那位。
    一切都開始變得不明朗,非常的不明朗。彷彿一切都是假的,又好像一切都是真的。這一刻,我開始變得有些恍惚。腦子裡面是越來越亂,越來越亂,簡直都成了一團漿糊。許多假設和念頭,就像是一團亂麻般,在我的腦海裡交織著。根本理不清楚一個頭緒,看不透,分不清。我開始懷疑,有了戒備。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出現了疑點。這種疑點加深了我內心的芥蒂,最後的結果是迫使我自己告訴自己,不要在相信這裡的每一個人。
    有了這個想法的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無比孤獨。莫名的,想起了一歌,我們是這個美麗世界的孤兒!on,我所在的世界並不美麗。它是詭異的,恐怖的,這種世界,我根本不想在逗留哪怕一秒鐘。
    我想到了逃離......
    「告訴我,我看到的不是真的。」胖子的聲音很是時機的傳了過來,我看向他,沒有說話,他同樣在看著我,說:「這不是真的!」
    胖子又一次看向了那面鏡子,就那麼一眼而已,他突然退後了幾步,眼神已經生了變化,看著我,用幾乎質問的語氣,說:「你究竟是誰?是個什麼東西?」
    「你丫才是東西。」我剛罵了這麼一句,還想在罵上幾句,可是等我把目光看向那面鏡子的時候,那些罵人的話一瞬間全都嚥了回去。我日你大爺的,這怎麼可能!只見那面鏡子當中站在八仙桌旁的人變了,無論是身影還是那張臉,我都無比的熟悉。
    因為,這個人竟然是我自己。
    在鏡子當中,出現了一個和我長得一摸一樣的人!
    一瞬間,我只感覺自己頭皮麻。後背一股子冷汗,就齊刷刷的冒了出來。就在我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已經完全出正常頻率的時刻,一陣叮呤噹啷的鈴聲,從石頭走廊那邊傳了過來。那面鏡子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所有的負面情緒從我內心裡面消散的一乾二淨。
    站在我們十幾米遠地舅姥爺突然抱著自己的腦袋,躺在地上開始打起了滾。忽然之間,舅姥爺開始了變化,變成了一個渾身漆黑的屍怪。這屍怪跟乾屍差不多,但是明顯要比乾屍強壯很多,基本上相當於一個一百多斤的正常人。只是沒有頭,光著一顆腦袋。沒穿衣服,赤身**。從生理構造上來看,這屍怪是個女的。
    叮呤噹啷的鈴聲越來越響,而且光從聲音上來聽的話,貌似也正在快接近著我們。我尋著聲音看了過去,在石頭走廊那個方向,跑來兩個人,一個是悶葫蘆。另外的一個,竟然是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舅老爺。
    舅老爺手中正拿著一個鈴鐺,很有規律的在晃動,那丁零噹啷的鈴聲正是從這個鈴鐺上傳出來的。悶葫蘆渾身是血,提著刀,和舅姥爺一起正在朝著我們這邊大步行來。
    胖子哈哈一樂,說道:「他娘的,原來是這麼個癟犢子玩意在裝神弄鬼。老子說呢,咋能平白無故的出現什麼鏡子。我說,蠻子。這回出來的這兩個貨,該是真的了吧?」
    「應該是吧。」我不是很確定,看了季曉蝶一眼,問她:「你覺得呢?」
    季曉蝶沒有答話,轉過頭去,向著舅姥爺他們那邊就走了過去。我和胖子對視了一眼,也跟了上去。回頭看了一眼,木螨和蛤齜正對戰到最激烈的時刻,蛤齜的觸手快斷完了。木螨的身子上,也是出現了十幾個大口子,大股大股的黑血正在往外冒著。那血流的奇快,就像是水龍頭流水一般,而且還奇臭無比。
    木螨血的臭味,在加上蛤齜血的腥味,讓整個空間之中都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怪味。每次呼吸,都能把這種味道吸進肺裡。要是這味道,對人類也是有危害的話,那可算是遭了秧了。反正現在是沒有反應,不知道時間長了會怎麼樣。悶葫蘆他們走的很快,不大一會,我們就重新匯聚到了一起。
    舅姥爺和悶葫蘆頭上都戴著一個礦燈,注意是礦燈,不是頭燈,這兩種燈有很大的差別。雖然不知道他們這礦燈從哪裡搞的,不過這種小事我也就沒問,因為確實也沒有什麼值得問的。
    「你們怎麼搞的,竟然把這兩個玩意給弄出來了?糟了糟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舅姥爺看到木螨和蛤齜之後,臉色一變,煞有其事的說道。
    胖子神經永遠大條,他調侃道:「咋了,老爺子。不就是一爬蟲,外加一蜥蜴嘛。有啥的,你讓它們過來,胖爺我一巴掌干死兩。」
    「你不吹牛逼能死?」我罵了一句,指著抱著腦袋打滾的屍怪,轉過頭問舅姥爺:「這是什麼玩意?也是屍怪的一種?」
    舅姥爺一邊搖著鈴鐺,一邊說道:「這只是魅,鬼魅魍魎的魅,不是屍怪,比屍怪可高級多了。咱們趕緊走,此地不宜久留,以後有時間在跟你們解釋一二。」
    我「哦」了一聲,說:「你們怎麼碰到一塊了?悶葫蘆,你剛才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