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幹嘛要這麼好看！

    他的車就像他的人一樣，消失的堅決、快速。
    他不需要我的同情，因為他有自己的驕傲。
    「屠冥，怎麼樣了你？」我拉著他的胳膊，心情迫切。
    他搖搖頭說：「沒事，讓你擔心了。」
    「屠冥，你為什麼就不能給我講講呢，為什麼要把所有的事情埋在心裡，我不想什麼事情都不能為你分擔，只會無理取鬧。」
    他揉了揉我的頭髮，寵溺的說：「只要你每天活蹦亂跳的，我就開心，我不希望你想太多，天天操心，你這個年紀本來就該無憂無慮的。」
    「嗯？那你多大了？」
    「二十六。」
    人家都說三歲一代溝，為啥我和屠冥一點代溝都沒有。
    我看了看地上的劉雯雯，問屠冥：「她怎麼了，怎麼成這幅樣子了？」
    屠冥才想起來似得哦了一聲，說：「她被吸了精氣，我發現她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
    「不會真的是……？「
    他點了點頭說，是陳亮。
    「那他人呢？他不是死了嗎？他為什麼會去找劉雯雯？「
    他耐心的回答我的問題：「幸好三法師傅及時趕到，撿回了她的這條命，不是他找的劉雯雯，就像我推測的那樣，是有人故意讓劉雯雯去的，似乎是讓我吸劉雯雯的陽氣。「
    我這下也不知道是誰，首先柯謹言不知道小白樓的事情，更不會為了屠冥好，而尚佳、紀念慈就更不可能了。
    「老頭子怎麼會去？他不是才回來嗎？「
    「其實三法師父是個負責任的好道士。「他笑著對我說。
    我雖然總是吐槽胡三法，但是他就像我的爺爺一樣，對我沒條件的好，總叫我丫頭，總是什麼也不說默默的幫我。
    我指了指劉雯雯：「那她怎麼辦？「
    他搖了搖頭說：「只能這樣了，可是這件事會給她留下陰影，不過也不是壞事，估計以後她就不會惦念我了。「
    「怎麼，你很失望啊。「
    他笑了，就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微風中慢慢撐開了花苞。
    「當然不是，我只是在想，為什麼我們會在一起，而你沒有害怕，我覺得自己對你當時關心太少了，不該沒想到你會害怕。「
    「那你以後要對我加倍的好，人家可是女孩子哦。「我故作扭捏，逗得他樂呵呵的笑。
    他要去抱劉雯雯，被我給制止了：「你想嚇死人呀，人家還以為劉雯雯會飛呢。「
    他抓了抓頭髮，那樣子，萌翻眾生。
    「駱靈，其實……剛剛看到你和柯謹言在一起的時候，我、不開心。「我剛準備開口，他又接著說：「但是他受傷了，我覺得你做的對。「
    我心想，屁，那你還把別人踢得吐血。
    我把劉雯雯背回了宿舍，看紀念慈坐在宿舍裡，背對著我，我說：「紀念慈，我想跟你談談。「
    她聞言，佝僂著背，點了點頭。
    「他沒有再來找你了吧。「
    「沒有。「她有氣無力的說，聲音聽起來特別奇怪，就像繃著嘴講，或者是嘴裡含了一口水一樣。
    看來錢連發果然歹毒，利用完池清澤後殺了他。因為屠冥道行高，用對付平常小鬼的方法根本不管用，所以錢連發才從我下手。
    「你為什麼要對我下蠱，為什麼不為我想想。「
    「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她搖著頭，手顫顫巍巍摸向臉頰，然後放了下來，死死的扒住桌子的邊緣，因為宿舍的燈關了，她開的檯燈。在燈光不甚明亮的環境下，我似乎看見了幾道血跡。
    她嘴裡嗚咽著，雙肩在背後看不住的抖動：「我的臉，我也不想的，可是他要挾我……我不能沒有臉，不能沒有臉……」
    我氣的斥聲倒：「在你眼裡，自己的臉比別人的命還要重要是嗎，我竟然還一直相信你不會害我。」
    她暗暗的回了一句：「難道對你來說不是？」
    「當然，和命比起來臉算什麼。」
    「那……我就要死了，你可以把臉給我嗎？」她陰陰的笑，一轉頭，把我嚇得後退了一大步。
    她的臉……不，她根本沒有臉，有的只是紅色的肌肉，還有凸起的眼珠，白色的牙齒暴露著，鼻子只剩下白色的骨頭，和兩個小洞。
    她的舌頭在裡面翻騰：「嚇到了吧，我就是個怪物，你不是人好嗎？覺得臉比命重要嗎？那你救救我吧，把臉給我好不好？啊？」
    她拿了一把血淋淋的刀子，一步一步的向我走過來，嘴裡念叨著：「很快的，一點也不痛，錢連發說只要我拿了你的臉，我就永遠可以頂著你的臉生活了……」
    屠冥從我的背後衝了出來，一把扼住紀念慈的脖子，她定在原地，眼睜睜的感受著脖子上的外力，卻不知道為什麼，她瞪大了眼睛，本就突出的眼球向快要爆開了一樣，揮舞著手四處亂抓，卻什麼也抓不到……
    終於，在屠冥猛的一用力下，紀念慈不在翻騰，脖子一歪，眼睛成了白色，配上她的整張臉，別提有多恐怖。
    「你怎麼掐死她了？」
    屠冥無奈的看了我一眼：「她剛剛還要割你的臉皮呢，現在你還擔心她？善良的都成了傻子。」
    「可是她不是沒得手嗎，而且她這麼可憐，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這樣。」
    屠冥歎了口氣：「好了，她只是昏迷了，我們再想辦法救她。」
    我笑了，屠冥你還說我，自己不也是個善良的傻子。
    他如蔥白一樣的手指沾上了血跡，別人會看到透明的空氣中飄著一點血，我拉著他的手，把他拽進了洗手間，開了水龍頭一下一下的給他洗著，側了一下頭，只見他深情的望著我。
    洗乾淨以後，我沒有帶毛巾，就用衣服把他的手擦了擦，剛一擦乾，他的手就不老實的握住了我的胸部，我的臉一燙，打掉了他的手：「別調皮。」
    還沒來的急繞過他，他一下子把我按在了牆上，冰涼的瓷磚貼著我的背，有如冰火交融。他的手撐在我的兩邊，深而纏綿的吻落了下來，他炙燙的氣息噴薄在我的臉上，就像一把火，烤著我。
    烤的我全身冒汗，不能自已。
    我推開了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我怕再吻下去我會……
    把我按在牆上接吻，也太刺激感官了，我一定要把他的書給沒收，免得他再學壞了。
    他看著我，粉紅的嘴唇上，帶著晶亮的光澤，細碎的頭髮下，帶著綿密的汗液，好看的桃花眼充滿著誘惑。衣服的領子因為我的撕扯，滑向了一邊，露出曲線優美的鎖骨。
    遭了，要流鼻血了。
    「屠冥，你個臭鬼，幹嘛要張這麼好看！」我不服氣的說。
    他嘴巴微翹：「說了，死鬼更好聽。」
    我走到他面前，踮起腳尖猛的一跳勾住了他的脖子，惡狠狠的說：「你要是以後去勾引別人，你就死定了，聽到沒有。」
    他把我那只讓他難受的手放了下來，嘴角邪魅的勾著：「自是當然，我這輩子只會勾引你一個人。」
    「死鬼。」
    「再說一遍。」
    「我說你死鬼啊！」
    「真好聽。」
    他低低的笑，溫柔的把我圈在他的懷裡，我在他懷裡嘟囔著：「屠冥，我要去找錢連發，你千萬不要跟著我，就算我遇到危險了你也不要來，上次要是不是因為池清澤，你一定會被抓了。就算不為了紀念慈，我也要去找錢連發，他現在逼近成功，更加的等不及了，為了得到你，他一定會不擇手段。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會來害我的。」
    他把我抱的更緊，是因為深深的自責。
    我說：「屠冥，不一定男人就應該保護女人，愛是互相的，我不想給你添麻煩，如果你因為保護我而受傷，我的自責不會比你少，我會很難過，很難過……」
    「我會找三法師父陪著我的，你不要擔心了。」
    屠冥搖了搖頭說：「去找柯謹言。」
    「你不生氣？」我抬頭看他。
    他笑了一下，那笑裡埋藏著太多：「我之所以會生氣，是因為我根本給不了柯謹言可以給你的，他可以出現在陽光下，可以保護你，可以讓別人看到，他很優秀，優秀到讓我害怕，害怕哪一天你會丟掉我這個累贅，和柯謹言在一起。」
    我笑，鼻子裡面囔囔的，是快要掉眼淚的徵兆：「你少來了，你才不是累贅，再說，你不是一直那麼臭屁的嗎？」
    「或許，是因為真正愛一個人會變得不自信。」
    其實我是一萬個不願意去找柯謹言的，就因為他對我做了那樣的事，但是，逼不得已，我必須要靠他的幫助。想到幾天之內，我肚子裡面的東西就會消失，別提我有多高興了。
    「那明天你得在這裡看著她們，萬一紀念慈醒來了，去割劉雯雯的臉怎麼辦。」
    「好了，我知道了，先好好睡一覺。」
    我把紀念慈挪到了我的床上，然後讓屠冥睡紀念慈的床，這樣就不用擔心陽光了。
    第二天，我拉上了宿舍的窗簾，確認紀念慈沒醒過來，才離開了。
    我打通了柯謹言的電話，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嗓音很甜，我正想著看來柯謹言根本沒什麼事，這不，風花雪月去了。
    對面傳來了那女人的聲音：「這位女士您好，這裡是市醫院，柯先生正處在昏迷之中，我看您電話的備註是『孩子他媽『，您一定是柯先生的家屬了？」
    昏迷……
    「他的病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