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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人皮面具

    我嫌難受,就想提起腿把它給抖掉,這一抖不要緊,發現腿上的東西出奇的重,無論我怎麼用力,它就慢慢的往上遊走,我心裡一涼,猛的睜開眼睛--
    待看清眼前的東西,我震驚的張大嘴巴,張得嘴角發疼,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立在我面前的是一條黑亮黑亮的大蛇,比我的腰還要粗,每個鱗片都像指甲蓋一樣大小,我掐了掐自己,很痛,證明不是夢!
    我疑惑我的小床怎麼能支撐住它,向四周看了看,竟然是一片死黑。
    那蛇竟然開口了:「你需要蛇鱗?」
    我呆了兩秒,猛然大悟,難道是蛇仙顯靈了?
    當即昨了個揖,有模有樣的說到:「蛇仙大人你好,小女子確實有一事相求,求您幫幫我吧。「
    那蛇的脖頸抖了一下:「我既然來了,就是要幫你。「
    我心裡一喜,立馬跪在那片黑暗裡給蛇仙磕頭,邊磕邊說:「謝謝蛇仙大人,不知是否冒犯,可……我需要十三片帶血的蛇鱗。「
    也許是我的錯覺,那蛇的嘴角好像在笑,連眼睛都是彎的,太詭異了。
    「那你可有什麼回報?「它幽幽的問。
    「回報?「我愣住了,臉皮特厚的說:「大恩不言謝,再說你們神仙不是不要回報的嗎,我一個凡人,哪有什麼東西能入的了你們的眼。「
    它聞言,用它的蛇眼鄙視了我一下,看它有點想走,我著急的說:「好吧,你說,我按你說的做。「
    「當一個好母親,如果有一天你拿掉你腹中的孩子,我就前來取你性命。「它說。聽的我是一愣一愣的,就算它不說,我也會當一個好母親呀,更不會把孩子打掉。再說,我和屠冥怎麼可能會有孩子……
    我點了點頭,然後它說,拔吧。
    我還是有些不可思議,緊抿著嘴唇,顫抖的摸向它的鱗片,咬了咬牙,給拔了下來,一共十三片,等我拔完的時候它那已經是血淋淋一片了。
    它很無奈的說:「你為何不多換幾個地方。「
    對呀,我只瞅準一個地方拔了:「對不起啊,要不要我給你貼個創口貼。「
    它沙沙的爬走了,理都沒理我,雖然這個蛇的脾氣有點怪,但,是條好蛇。這麼有母愛的蛇,應該是條母的吧,可是它的聲音明明是男的。
    我按照之前妙然說的方法做了,『吃飽喝足『之後,就躺到床上休息,如果我今天晚上不吐的話,那我就勝利了。
    第二天早上一醒來胃裡的東西開始往上湧,噁心到無以復加,我衝到了衛生間哇哇的大吐,我想起來我的打火機蠟燭還有熱得快都被我扔掉了,那麼我是怎麼做的這一切?
    我照了照鏡子發現嘴角有一絲血跡,我不會……生吞了吧!
    噁心再度湧了上來,我巴不得把胃給吐出來。
    這時候尚佳的電話打了過來,她說她剛剛下去取快遞的時候,看到紀念慈的了,她就幫她拿過來了。但是她有急事,就把兩個快遞放樓下了,讓我幫忙拿一下。
    老頭上次說叫我不要淘寶,我還真聽了他的話,忍住了那只要犯罪的手。
    洗漱完了以後,我就去幫她們拿快遞,紀念慈的快遞有些濕,還很涼,盒子都被泡軟了,一看就是尚佳把它給弄到水裡了。裡面的東西有點晃動,就像裝著一個盛滿水的氣球。
    我開宿舍門的時候,由於要拿鑰匙,一不小心把紀念慈的快遞給摔到地上了,她的盒子再也承受不了這種衝擊,匡噹一聲,爛了。
    裡面的東西咕嚕嚕的跑了出來,是一個冰袋,但是由於冰化了一點,裡面的東西在上下沉浮。我好奇的拿在手中翻來覆去,想要看清裡面的東西。
    突然,我整個人如觸電一般,一下子把它甩出老遠。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裡面竟然是一張新鮮的臉皮!
    而那五官--分明是紀念慈!
    我膽顫心驚的進了門,定了定心神才又走到過道,撿起了地上的臉皮準備扔到廁所,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不,不要。「紀念慈不知道從哪跑了過來,出聲阻止道,聲音裡帶著不可名狀的恐慌。
    她摀住臉,不讓我看見,渾身都在顫抖。可是她擋的不全,我隱隱的看到了鮮紅的肌肉。
    「我希望你能給我解釋這件事。「我說,說的不容拒絕。
    她帶著哭音說:「好,好,我給你解釋,你能不能先把面皮給我。「
    我把面皮給了她,她捂著臉接了過去,然後拿著那張面皮去了衛生間,過了一會兒,自信的走了回來,她還是那個大眼睛,細鼻樑,白皮膚的紀念慈。
    她坐在我對面,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得歎了口氣,然後,面無表情的對我說:「我長得很醜,丑到小孩見到我都哭,我曾經痛苦的想要死,我想去整容,但是我家裡沒有錢,我無意中知道網上有賣人皮面具的,我就買了。它對身體有害,我在宿舍的時候都把它去掉,所以才蓋著那麼厚的簾子。」
    我不敢相信,我一直以為長相秀氣的紀念慈,竟然是一張臉皮。
    她說:「駱靈你不害怕嗎,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恐怖。」
    我搖了搖頭,畢竟我經歷了太多比這離奇比這恐怖的事情。
    「這人皮多少錢一張,能用多少時間?」
    「一千,能用兩個星期。」她回答的有些遲疑。
    一千塊只能用兩個星期?這可比整容貴多了。
    「你哪來的錢?」
    她有些支支吾吾:「一、一個親戚。」
    通過她閃躲的眼神和語氣,我就已經略知一二,才剛處理完劉雯雯的事情,我現在實在沒有什麼精力去管她了。
    我對她說:「紀念慈,你的路只有你自己能決定,別人說再多都是指手畫腳,我相信你自己的心裡已經有一條明路,就看你有沒有勇氣去走,長得漂不漂亮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的漂不漂亮。」
    就像我,長得很普通,但我從沒覺得人生有什麼缺憾和不滿,反正人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看久了都順眼。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問她:「對了,照這樣說的話,你剛剛的臉是你自己的臉才對呀,為什麼我看到紅色的肌肉了。」
    她神色一顫,尷尬的笑了一下:「你可能看錯了吧。」
    我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準備去上課,想了一路,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我不知道把蛇鱗給生吞了好不好使,奈何現在是白天我也問不了屠冥。
    我就在課堂上等呀等,等呀等,百無聊賴的等,等的眼睛都直了,突然手裡的手機一震,被我給抖到了地上,慌忙的撿起來發現是個陌生號碼。
    「喂,你哪位?」
    「你沒存我電話?」對面傳來那人薄怒的聲音,一聽就是柯謹言。
    「沒事吧,沒事我就掛了。」別打擾我這個祖國的花朵接受知識的灌溉。
    「事還真有一件。」他說的不溫不火。
    我心裡的厭煩已經到了一個點:「那您快說,大老闆!」
    「楊晞要跳樓。」
    「什麼!」我站了起來,膝蓋磕在了桌角上,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因為難受,眼淚嘩啦啦湧上眼眶,以至於全班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高數老師用他下垂的眼角看著我說:「那位同學,請你坐下,要不然我這學期的平時分給你零分,女孩子沒個女孩子的樣子。」
    我能感覺到他是針對我,那雙渾濁的眼裡帶著恨意,我當時不知道哪來的火氣,衝著他破口大罵:「你愛給多少分就給多少分,我還不樂意上呢,錢連發!」
    我也不知道我咋那麼討厭他,沒由來的。
    我背起書包出了教室,暗中發誓再也不踏進高數班一步!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跑到天台,在看到楊晞站在天台邊上的時候徹底奔潰了柯謹言他沒有騙我!我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目無焦距,楊晞這是怎麼了?到底是她瘋了還是我瘋了!
    柯謹言穿著米色的開衫,裡面是白色的襯衣,卡其色的休閒褲,腳上踩著白色的帆船鞋,風吹的他頭髮有些散亂,他很安靜的看著楊晞,就像在看一場戲。
    我衝了過去揪住柯謹言的衣領,向他吼道:「你還算是個男人嘛!你他媽知不知道什麼叫做責任,什麼是人性!」
    他很平靜的看著我,臉上沒有一絲起伏,那雙眼睛,帶著吞噬一切的黑暗。他把我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領,眼睛向楊晞的方向瞟了一眼。
    「你該給她個台階下,她快演不下去了。」
    我彷彿能感覺到自己的瞳孔在慢慢縮小,因為面前的這個男人,冷酷到令人髮指!
    我跑了過去,像很多電影橋段一樣,楊晞威脅我說如果我在往前走,她就跳下去。
    我停住了,我說:「楊晞,你不要想不開,柯謹言他還是愛你的。」
    我在身後用力的擺著手,示意柯謹言配合一點,可是他卻無情的說:「不,我不愛你,一直以來。」
    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和柯謹言談愛情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招惹我!」
    楊晞吼道,吼得聲嘶力竭,以至於一隻腳不小心跌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