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簡單,只是你願意做嗎?」她說。
「願意。」我堅定的點了點頭,求之不得。
「取十三片蛇鱗,加上一撮你自己的頭髮,燒成灰,三碗水煎成一碗,服下。」
我心想,是挺簡單的,可……
「但是,蛇一定要是活的,必須有碗口那麼粗。」
「什麼碗?」
「海碗。」
海碗,按這種大小的話,應該算是蟒了吧。
讓我去拔一條活蟒的鱗,跟拽老虎的尾巴有什麼區別?都是一個死字。而且現在這種蟒蛇去哪找啊,大概只有深山老林裡有吧,一想到深山老林,我不受控制的禁打了個寒噤。
「好,我盡量。」這一聲保證,沒有之前來的那麼肯定。
「那就好,你的房間實在太髒亂了,是人住的嗎,簡直是豬窩,我要去舒坦點地方。」
我盯著她的背影咬牙切齒的的說:「不送!」
之後的一個星期,屠冥再也沒有出現過,只是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褲腿上總是有一灘泥,他肯定在晚上的時候,附上我的身體,帶我去了小白樓。
我不知道,那個地方到底有什麼,以至於他每晚都要去,漸漸地,我開始有些好奇……
「屠冥,你出來,我們好好談談。」在開學的前一個夜晚,我收拾好了行李,摸著玉,冷靜的說。
不一會兒,他幻化成人型,只是用他那秋潭般的眸子瞧著我,沉默不語。
看樣子,他似乎還在介意我之前講的話。
我背過身去,假裝收拾行李,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他的眼神會讓我不安、愧疚。
「我就要開學了,但是我不是上的本市的大學,你……」
我想問他:你什麼時候走?但是話到嘴邊卻噎住了,突然想到他是因為我才失去了自由,心中升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如果他是人,我也許會和他成為朋友。
「我可以移動空間,你不用擔心,把明天的機票退了,我送你去。」
我驚訝的張著口,一方面是因為他並不在乎我想他走的想法,一方面是因為他的語氣,不像之前的溫柔,反而有一點……酷。。。
他整個人陷在單人沙發裡,一隻腿曲著,一隻腿隨意的伸開,昏暗的燈光下,不明表情。我走了過去,坐在沙發的梆子上,手扶著他的肩讓他面對著我,我左看看右看看,還是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忍了半天,才問:「是不是『他』出來了?」
他扭過頭,側臉對著我,微翹的唇瓣一張一合:「他?誰?」
「就是那個紅頭髮的,你說你一生氣就會出現的。」我又掰過來他的身體,說話直視人,是最起碼的尊重。
「沒有。」他又把頭轉了過去,像和我作對一般,側臉對著我。
「可是你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根本懶得理我,燈光下映照的他,靜默如神邸。
「你為什麼不看我?」我又問。
他站了起來,一大片黑影擋住了我,一直沒有仔細觀察,原來他這麼高,少說也有一米八,他穿著二條背心,鬆軟的短髮迷濛了視線,我無法想出他之前的樣子,現在的他,就像我一直以來的夢中qing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