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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活屍棺

      眼前的一幕,讓我頭皮直是發麻,菜花更是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失聲尖叫道:「我草,哪個王八蛋,這麼殘忍的手段也使的出來。」

    方形的房間牆壁上貼滿了黑色的壁紙,黑色壁紙上貼滿了密密麻麻的符紙,符紙上畫著血紅的符文,映襯的房間死氣沉沉。

    地板上全是死老鼠、死蛇等一些穴居地底的生物屍體,血淋淋的血水凝固在地板上,足足有一寸來深。

    正中央立著一個大四角香爐,爐火燒的正旺,香爐上烘烤的是一個貼著黑色符文的大染缸,裡面的老鼠油被燒的翻騰冒泡,散發著濃烈的腥臭味。

    最可怕的是,在大缸中泡著一個人,從她後腦勺的長髮來看,應該是個女人,女人**的背上被刀刻了數十條怪異的符文,脖子上扣著一條五彩斑斕的大麻繩,另一端懸掛在壁頂上。

    呼呼!

    霹靂啪啦!

    房間裡除了爐火燃燒的辟啵聲,還夾雜著一種猛烈的呼吸聲,這種呼吸就好像是要吸光人間的最後一口氧氣,那種發自喉管的吸納,讓人毛骨悚然。

    「菜花,煙,煙呢?」我往後退了一步,靠在門邊,顫聲問道。

    菜花給我一根煙,因為緊張他連打了幾次火,才點燃,「秦哥,煉煞屍,煉煞屍!」

    香煙入喉,尼古丁的香味讓我稍微鎮定了一些,「什麼是練煞屍?」我問。

    菜花愕然道:「就是用煞氣、煞物,熬製怨氣、煞氣大的屍體,這樣的屍體一旦煉出來,端的是厲害無比啊。」

    「菜花,不妙!」我面色大變,失聲驚道。

    菜花和我交換了一個眼神,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整棟房間都是這樣的陰煞佈置,擺明了這棟陰煞之氣極重的大樓,分明就是一個養屍基地。

    「這棟樓就是一個大的活屍棺,秦哥,不好咱們得趕緊離開,完了怕是要死在這。」菜花驚道。

    什麼是屍棺?

    屍棺我也只是聽師父提過,一般的屍棺都會有肉芝養著,肉芝具體是什麼沒人能說的出來,這種東西專吃屍體和吸食陰氣而生,壽命達千年,多半生長在萬人坑這樣陰氣極重的地底。

    一般有肉芝的地方,不管肉芝是死是活,都能布棺養屍或設陰陣,古代帝王、公侯的墳墓經常會建在肉芝之上,可護靈守墓。

    然這種東西陰煞之氣太重,一旦遇上絕非好事。

    「這麼恐怖,那還等什麼,跑啊!」我怪叫一聲拉著菜花,撒開腳丫子就要開溜。

    「桀桀!」幾聲詭異的笑聲,從大缸中傳了過來,缸中那具女屍緩緩的動了起來。

    原本懸在她脖子上的那根五彩麻繩,慢慢的收縮,蠕動著身子,盤旋在她的脖子上,蛇首在滾燙的油鍋中一鑽,露著油光發亮的舌頭衝我和菜花吐著信子,發出嘶嘶的怪叫聲。

    我甚至可以看到那張蛇嘴中倒鉤的利牙,女人的笑聲響徹在空蕩蕩的房間內,猶如魔音一般,我和菜花就像被什麼東西勒住了脖子,登時動彈不得。

    唪!房間內黑色的邪符,無風自燃,女屍背上的符文散發著血色的紅芒,一陣奇寒無比的陰風驟起,破碎的門和窗戶,匡當匡當的響。

    地上的血水開始湧動,集成兩道紅繩般大小的血帶,死死的扯著我和菜花的腿,並且迅速把我和菜花纏在了一起。

    血帶腥臭無比,奇寒多煞,我只感覺被纏上以後,全身的氣力嘩嘩的流失,手腳完全不聽使喚,根本無法動彈。

    茲茲的聲響,血帶將我和菜花的身子扭轉過來,缸中大笑的女人緩緩的轉過身子,她竟然是……

    我發誓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張扭曲的變形的臉,她就是死去的孕婦,我和菜花在停屍間曾經見過的一具,此刻她扭曲的臉黃油黃油,油膩的讓人看了都想發吐。

    在發出笑聲的同時,她的嘴裡流出黃色的老鼠油膩子,鼓凸的雙眼已經被泡的跟燈泡一般大,那恐怖的笑聲正是從那歪到嘴角的下巴發出來的。

    菜花,咋,咋……

    我話音還未落,那血帶一端如同蛇一般往我的口鼻中鑽了過去,一股腥臭的玩意頓時堵住我的嘴,軟軟的跟果凍似的。

    秦哥,千萬別吃血帶!菜花仰著頭,努力的掙扎著,這孫子留的一口好鬍子,那血帶怎麼也鑽不進他的嘴,還似乎對他的長鬍鬚有所顧忌,試了好幾次,只敢縮回到胸部以下。

    「嗚嗚,張菜……」我掙扎著想要大喊,這一激動那血帶已經伸進了我的喉嚨。

    喉嚨裡冰涼冰涼,這玩意像鉤子一樣直往我的肺腑鑽去。

    秦哥,吐出來,吐出來,我草!

    菜花急的哇哇大叫,猛烈的掙扎著,豈料越掙扎被捆的越緊,

    「桀桀!」那女屍伸出肥碩黃油的手,搭在缸邊像看戲一樣,大笑了起來。

    「笑你媽逼,老子拼了!」

    我一看那婆娘笑的真叫一個難看,真急了,張嘴猛的就咬了一口,這口咬的特狠,連著我自己的舌頭也咬了。

    「噗!」純陽血出,我的身子似乎恢復了一點氣力,我張嘴吐出滿嘴的血渣滓,丹田內的乾陽之氣開始怒吼、奔騰。

    我這才想起來,我現在也是有真氣的高手了,「菜花,先天神功!」

    菜花一愣,哈哈大笑起來,眉頭一凜,爆喝一聲,與我同時爆發,吼!猛烈的真氣將血帶震碎,菜花手腕一動,連掐法訣,咬破手指在地上劃了一道模糊的符文,大喝道:「上請天尊、下請地靈,昴日靈官破煞急急如律令,起!」

    說完,雙手亂扇,口中發出大公雞般的咯咯怪叫,雙腿快速的在地上劃弄著。

    那條血帶茲茲的發出怪叫,往那缸裡縮了去,菜花追到缸邊,那條蛇照著他的面門就是一口黃水。

    眼看菜花的臉色大變,就要中招,我腦中不自覺的冒出一句咒語,手掐劍指照著他大喝道:「無上天機,熠熠星辰,臥龍護身法盾,赦令!」

    一道金光瞬間將菜花包裹,金色符文流轉,散發著澎湃的浩然乾陽罡氣,驚的缸中蛇怪與屍怪連連尖叫。

    嗤嗤!

    菜花面如土灰,退了開來,護身遁上的符文如同被潑了硫酸的塑料,茲茲的融化起來,很快就破碎於無形。

    「好險!」菜花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秦哥,要不是你使出這護身盾,兄弟今天被噴個結實,肯定見閻王了。」

    我扶起菜花,給他重新點了根香煙,塞進他嘴裡,「算你小子命大,哥上午剛好記下這個術法,慌忙之中居然還使出來了。」

    「吁!」菜花喘了口氣,彈掉香煙,「我剛剛點了卯,那條血帶估計是護陣的邪物,算不了什麼氣候,但是這條冥蛇,厲害的很。」

    我瞅了那蛇一眼,它纏在女屍的脖子上有些急躁,看來它對浩然乾陽之氣還是有一定的畏懼的。

    「上次咱們見到的是冥狗,這條是冥蛇,合著陰司的阿貓阿狗全來了。」我摸了摸鼻樑笑問道。

    菜花搖頭失笑道:「秦哥,你錯了,冥狗、冥蛇,並不是陰司來的,而是一種邪術煉出來的邪物,這些東西煞氣、怨氣極重,用活屍棺煉製,外用陰煞的老鼠油炮製,這玩意煞氣重,能破術法不說,還能吞噬人的魂魄為自己所奴役。」

    這個我見識了,這條蛇只是一口黃水就能破了我的護身遁,這真要被咬了一口,三魂七魄不散也得殘了。

    「那這娘們可不是動物,總不能煉個冥娘們吧?」我拉著菜花後退到了門邊,防止冥蛇攻擊,好隨時開溜。

    菜花皺眉愕然道:「這個應該是冥母,一旦煉出來肯定比冥蛇厲害,你沒看到那蛇寸步不離的保護她嗎?」

    我倆正說話之間,那死娘們突然哇的一聲,嘴張的大開,一條小蛇緩緩的從她的口中爬了起來,顏色五彩斑斕,在缸中沸騰的屍油中游弋,不到半分鐘時間已經長大了三倍。

    「菜花,還草不草這娘們?」我頭皮發麻,看著菜花問道。

    菜花看著我,眼中全是問號,很明顯,他沒有把握,在等我作決斷。

    「草不了她,也要砸了那破缸!」我吐掉煙蒂,搓了搓手。

    菜花眼中一喜,有力的點了點頭,「行,咱哥倆還草不了這麼一個娘們,傳出來豈不丟咱們黑白雙煞的名聲。」

    「草!」

    菜花與我合掌而擊,我試著運用真氣給上了罩子和菜花相視一笑,點了點頭,兩人同時閃電般的往女屍攻了過去。

    我倆幾乎是硬著頭皮同時攻擊,我攻擊那娘們的頭部,菜花直接破缸。

    那娘們和冥蛇似乎看穿了倆的心思,怪叫一聲,撲了過來。

    轟!我閉著眼睛左手盲目的出拳,老實說我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掌威力有多大,一拳打出去,只覺得面門一辣,那剛硬如鐵的左手竟然少有的生出一種疼痛感。

    我一看,那冥蛇張嘴已然咬住了我的手,那娘們口中的黃膽汁直接破了我的護身盾法。

    大意了!